一路上,喬恩沒有跟這個陌生的男人多說幾句話,只是埋着頭玩手機,不停給爸媽發短信,可是沒有一條迴音。她有些擔心了,像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昨天,等了半天沒人來接機,現在又是發了半天的短信沒有迴音。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先生,你可以開快點嗎”

    “已經到了。”刷,車輪和雪地地面的摩擦聲。

    喬恩隔着透明車窗,看見一幫如螞蟻的人羣擁在一棟別墅前,那裏好像就是自己的家。儘管數年未歸,但這裏的環境變化不大不至於讓她連自己的家都認不出。喬恩蹙着眉頭甚是奇怪,呆了半秒才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欠身向男人致謝。踩着一雙自己親自設計的平底半腰靴後走,平直的背部,優美的曲線,看得車內的男人有些發愣。

    那羣人看來已經呆在那裏好久了,有的是記者,喬恩隱約地看見了他們掉在脖子上的記者證,有的像是討債的,他們手中幾乎都有一塊欠債還錢的牌子。雖然喬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還是有意的避開他們,將羽絨外套上自帶的大帽子蓋在腦袋上,悄悄繞到別墅後面。

    一雙膚色泛黃,長滿蠶繭的手捂在喬恩嬌嫩的臉蛋上,剛想要大叫。“救。。。”還沒有等她吼出來,就被那隻手用力逼回去。

    “小姐。”粗糙而慈祥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桐姨”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老爺,老爺。”聲線有些哽咽。

    “桐姨,我爸怎麼了”喬恩慌張的眼淚嘩啦啦地流下,拉着桐姨的手腕不停搖晃。桐姨沒有多說只是拉着喬恩出去,在街道口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醫院。

    病上的中年男人帶着氧氣瓶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只能靠身旁的機器來觀測生命跡象。“我上次回來都還好好的,現在怎麼會這樣。”喬恩撲到邊,搖晃着男人的身體,還不住地叫着自己的爸爸韓皓。“爸爸,爸爸。”喬恩埋着頭,淚水將單打溼了一片,可他依舊一動不動,只是眼角流下一滴苦淚。“小姐,你別這樣。老爺看了會更傷心的。”桐姨勸慰着喬恩,將她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桐姨,這到底怎麼回事”喬恩眼眶紅腫,看向眼神中那雙除了哀傷就是惋惜的眼。

    “哎”桐姨長嘆一口氣。“事情要從三個月前說起,老爺在地皮拍賣會上花費大量的流動資金購買了一塊當時正處於旺季的旅遊勝地。這本是件好事,剛開張的時候那裏人山人海,每天能賺不少錢,但好景不長。沒過一個月那裏就發生了火災,大量的植物被屠燒,那裏也就成了一園荒地,需要重新翻修。由於,公司沒有閒錢也就沒有管它。”

    “政aa府,不管嗎”喬恩打斷了桐姨的話,有些疑惑。

    “有,政aa府有給了部分的賠款,但是離公司的損失遠遠不夠。還有大部分從阿爾卑斯山引進的植物是別人寄養在園子裏的,被燒了需要賠錢。無奈之下,老爺只好拆了東牆補西牆,將正在進行的新工程裏的預備賠款抽了出來。剛剛把這件事處理完,恰巧,就有工人從樓上摔下來。他們向老爺索要賠款,老爺只是說緩緩並沒說不給。他們卻向媒體曝光我們剋扣農民工的血汗錢,使公司名聲大敗股票直線下降,後又唆使其他工人罷工。公司裏的損失不斷傳入股東們的耳朵裏,大家都要討個說法。一氣之下,老爺就。。。”桐姨搖搖頭。

    這種兩連環事件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絕對不只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故意的,傻子都看得出來,喬恩對自己的想法有確信了幾分。

    “桐姨,我媽呢”喬恩纔想起自己的母親,會不會也像爸爸這樣,或者比這還慘。會不會,會不會已經。。。母親可是個禁不住打擊的女人,記得,以前爸爸虧了一分錢母親都會揪住這件事說半天。

    “小姐,放心。夫人,沒事。她說要用房產證帶點款再去外面找找其他補救的方法,可能要過很長一段時間纔會回來。你放心吧”

    “輸液了。”護士將醫護車推到邊,拿起輸液管上的細針完全不顧輕重地插入韓皓的血管內,喬恩看着都疼。“你就不會輕點嗎”站起身來衝着護士怒吼。

    “喲,自己又沒錢還想發大小姐脾氣,得貴賓服務啊欠了我們醫院一百多萬,沒叫你們滾出去就已經優待了。”護士重重地將韓皓的手扔在上,勢力地看了一眼喬恩。

    “什麼一百多萬”喬恩側過臉來,一臉茫然,只見桐姨在她耳畔嘀咕了幾句。“你,等一下。”喬恩咬咬牙,從外套荷包裏摸出一張卡,她也不知道上面的金額多少,只知道自從自己上了高中以後父親每個月都會通過這張卡打給自己生活費,可勤工儉學的喬恩幾乎沒動過幾次上面的錢。因爲,每個月自己的獎學金就夠用了。儘管不知道,她也能猜出這上面的錢遠遠不夠一百萬,可還是跟着那位護士去了。卡已經在她的手中捏出了汗,譁刷卡聲在耳邊環繞。

    “不好意思,餘額不足。”還以爲多有錢呢,一百萬都拿不出還逞強,護士的態度極其不好。

    “嘖嘖嘖,這不是韓家大小姐嗎,怎麼現在連醫藥費都給不出了呢。。。”喬恩隱約看見面前的護士向他行禮,還帶着一臉花癡樣,嗲嗲的聲音叫他冷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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