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語萱打量着沉默不語的白銘言,關心道。
白銘言擡起右臂,用右手的食指與拇指,順着自己的眉心至鼻樑的方向垂直捏了下去,“我沒事。”白銘言的笑容裏藏着勉強,“原來,徐老師她還記得我啊”
察覺到白銘言聲音裏的低落,宋語萱聰明地停止了這個話題。接着,她便和白銘言聊起了她最近在學校中所遇到的趣聞。
看着宋語萱那清純的笑顏,白銘言心裏的煩悶逐漸被驅散,略微陰暗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二人就這樣有說有笑地聊着,直到新訂單的快餐被準備好,到了白銘言該去送餐的時間,宋語萱這才和白銘言告別道:“銘言哥你慢點騎,今天的天氣預報說晚上有小到中雨。”
白銘言提着外賣,微笑着向她擺了擺手,“嗯嗯,我知道了。”
白銘言順着老宋快餐店的後門走出,進入樓道,找到被自己鎖在金屬樓梯扶手旁的自行車,開鎖,將單車推出樓道口,跨上了自行車。
白銘言剛來到秀閱小區的大門外,天空中便淅淅瀝瀝地飄起了小雨。
雨很小,滴在白銘言握着車把的雙手上,是種冰涼的感覺。
這一份外賣的送餐地點,距離老宋快餐店不是很遠,白銘言騎車趕路的話,只需要十多分鐘的騎程。
一路上,一切都和平常一般,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送完這趟餐後,白銘言便騎車返回老宋快餐店。
當白銘言走進店門時,宋叔已經回到了店裏。他在看到白銘言後,笑着走上前,拍了拍白銘言的肩膀,“怎麼樣,沒有被雨淋到吧”
白銘言:“還好,毛毛雨,不礙事。”
宋叔從櫃檯的儲物櫃裏拿出了一件黑色的雨衣,把它遞給了白銘言,“穿上吧,萬一雨一會下大呢。”
“小萱是上樓去寫作業了嗎”白銘言接過雨衣的同時,問。
“是啊,那丫頭最近學習很努力呢。”談及到宋語萱,宋叔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在隨後的兩個小時裏,白銘言又陸續跑了三次外賣。
當白銘言送完了今天的最後一趟外賣,騎車返程時,他忽然在馬路另一側的一棵梧桐樹下,發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
由於距離過遠,白銘言看不太清,只是隱隱感覺那個黑色的小身影好像在動。
白銘言在猶豫了片刻後,將單車停到路邊,快步穿過斑馬線,走向了這條馬路的對面。
白銘言在走進後,才訝異地發現:自己之前所見到的黑色小東西,原來是一隻胖乎乎的純黑色小狗崽。
這隻小黑狗看起來也就兩個月大,此刻正縮在樹根與泥濘土地所形成的角落裏,因寒冷而輕微地發着抖。
在發現白銘言走向自己後,小狗也開始向白銘言的方向爬動,但僅僅是爬出了半步,它便狼狽地趴在了地上。
白銘言急忙跑上前,將這隻小狗抱進了懷裏。小狗雖然年幼,但很懂事,沒有在白銘言的懷裏掙扎。
經過一番簡單的觀察後,白銘言發現這隻小黑狗的右後腿彎曲的程度很僵硬,完全跟它身體的運動形成了兩種規律,看起來就好像假肢一樣。
小黑狗縮在白銘言的懷裏,口中發出了一陣陣稚嫩的“唔唔”聲。
“唉”白銘言習慣性地想要伸手去抓頭髮,卻摸到了沾滿了雨滴的雨帽,“真可憐”白銘言嘆了口氣,伸出食指,輕輕颳了刮小黑狗的臉。
“誒算了,算了多你一個,也沒什麼關係。”白銘言抱起小狗,將它藏進自己的雨衣裏,沿原路返回。
由於這回趕上了紅燈,白銘言只得站在馬路邊等候着信號燈的轉變。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半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那川流不息的車輛。
一輛輛型號與漆色各異的車子的外表面,反射着來自於街邊霓虹燈的繽紛光芒,在雨水的映襯與阻隔下,顯得越發迷離。
白銘言用空閒的另一隻手緊了緊自己的雨衣,他忽然感覺到有些冷,無論是天氣溫度,還是自己的內心這座飛速發展的城市,在不斷進步的同時,好像也在失去着某些重要的東西。
“小白回來了啊,怎麼去了這麼久。”宋叔見白銘言回到店裏後,連忙走上前,等看到白銘言鼓起來的胸腹部後,他不由一愣,“誒,這是”
“路上撿來的。”白銘言蹲下身,將懷裏的小黑狗抱了出來,隨後又把雨衣的連衣帽摘下,甩了甩自己那被雨水浸溼的劉海。
小黑狗在看到白銘言的動作後,也學着白銘言開始有模有樣地抖動身體,結果濺了白銘言滿臉的泥水。
“哈哈”站在一旁的宋語萱在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地低聲笑了起來。
她走到白銘言的身前,拿出一包紙巾,從中抽出了幾張,遞給了白銘言。隨後,她蹲下身,好奇地撫摸着趴在白銘言腳邊的小黑狗,問:“銘言哥,這小狗長得很好看啊怎麼會被人丟掉呢”
白銘言用紙巾擦着臉,“它的有一條後腿好像有毛病,動不了。”
宋叔長“唉”了一聲,走向了廚房,“你們看着它,我去給它整點喫的。”
宋語萱用她那修長秀氣的手指逗着小黑狗,“銘言哥,你這是準備養它嗎。”
“既然都抱回來了,也只能這麼辦了。”白銘言好笑地看着在他褲腿上蹭個不停的小黑狗。隨後,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半藏在留海下的雙眉整體向上舒展,連續眨了兩下眼。在扭頭看了看窗外那逐漸加大的雨勢後,白銘言收回目光,眼簾低垂道:
“說實話,我覺得我當年就是這副可憐的模樣,而你和宋叔,還有張姨,就是這位把我撿回家的人。”
“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
宋語萱微紅着眼眶伸出手指,輕輕堵住了白銘言的嘴脣。
白銘言驀地睜大了眼睛。
宋語萱也察覺到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妥,她的臉頰上飛速地爬上了兩抹紅暈,緊接着便抽回了手臂,垂下了臉龐。
白銘言:“那個”
宋語萱那爲情地低喃:“銘言哥,我”
白銘言:“你”
宋語萱把臉埋得更低了。
白銘言:“小萱”
宋語萱紅着臉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白銘言:“你剛纔把狗毛蹭到我的嘴裏了。”
宋語萱:“”
小黑狗:“唔汪”
ps:明天下午上分類強推,也不知能不能拯救我這可憐的還不到450的收藏量。
真的很感謝大家的支持,如果沒有你們,我根本走不到這一步下一週,應該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最後審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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