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謙虛了。”他輕聲笑道，絲毫不介意她突然的抽回，眼神依舊灼熱。
“快坐坐下再說。”王衛華擡手讓他們坐下，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他說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
“剛剛有個會議，本來十一點就要結束的，可臨時有點事，就延長了一點，李總沒等急了吧”王衛華笑着解釋，翩翩的坐下。
“沒有，王總時間很緊這點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我們也沒來多長時間。”李安替他圓話。
“既然來了，咱們也不多說別的話了，我知道龍氏想要競爭西郊那塊地，可何總也在競爭的範圍裏，要想要得到這塊地，那還是得看你們給出的條件。”王衛華說。
“我們這次來肯定是之前做過準備，給我們一點時間，王總您肯定不會爲你的選擇而感到後悔。”李安自信滿滿的說。
王衛華慎重的點頭，看到緊張的蘇凌，瞬間露出笑容，“那就說吧，我洗耳恭聽。”
他的眼神，李安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眸色越發複雜。
“蘇總，這塊還是你來負責說明一下吧。”李安突然說，蘇凌心裏一驚，但還是拿着帶來的文件講起來。
因爲最早來公司的時候，李安就讓她負責調查，她對於這塊還算熟悉，再加上文件裏有他們提出的條件和方案，講解起來倒也不麻煩。
看到她講得眉飛色舞的樣子，王衛華的眉眼不自禁就染上了笑意，李安嘴角帶着淺淺的笑，看似在聽，可眼睛一直盯着王衛華。
看樣子，這樁本不可能的生意倒是能成，嘴角的弧度也不禁慢慢上揚。
“我們提出的條件大概就是這樣，王總可以再看看。”蘇凌一口氣全給讀完了，把文件遞給他，卻遲遲沒接，心裏不禁直打鼓。
“是什麼地方不滿意嗎我們其實可以再商量的。”蘇凌忐忑的問，小心觀察他的臉色，生怕他已經沒了耐心。
“沒有，蘇小姐說的我都記得，只是蘇小姐不記得。”王衛華的眼裏露出一抹柔色，但很快就被一抹可疑的惋惜覆蓋。
蘇小姐聽到他突轉的稱呼，李安嘴角的笑意不禁加深了，看向蘇凌的目光裏也多了幾分探究。
蘇凌木訥的點點頭，隨即又覺得哪裏不對勁，他說的話怎麼聽都很奇怪，她剛剛講解的時候，他好像沒說話吧。
“那蘇總的意思是”李安試探的問，這話也切斷了蘇凌想要深究的想法。
王衛華聞言不語，低頭擡手看了下手錶，才笑道:“現在是午飯時間了，要不二位就在我們公司這邊對付下吧，樓下有家餐廳很好喫的，我請客。”
李安不語，眼裏晦色分明。
王衛華趕緊解釋道:“工作的事情，咱們可以邊喫邊聊，李總不會是還有事要忙吧”
剛想說那就算了，李安卻笑道:“那就讓王總破費了。”
王衛華笑着說沒有，轉而就用關懷的眼神看她，輕聲問道:“蘇小姐可以嗎”
三個人一起坐電梯下樓，走到前臺的時候，她還看到那位前臺小姐臉上的難以置信。
剛到店裏坐下，服務員就過來了，把菜單遞給外邊的李安，李安笑着推開:“讓這位先生先點吧。”他這次的任務就是把合同的事定下來，能討人歡心的事，他倒也沒什麼反感的。
菜單轉到王衛華面前，他卻沒接，只是說道:“還是給這位小姐吧，蘇小姐看看想喫什麼”對她笑道。
蘇凌趕緊接過，接收到他可親的笑容，趕緊移開視線，胡亂點了兩個菜後又還給了他，不再去看他的眼睛，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喝。
“蘇小姐能喫辣嗎”王衛華突然擡頭問。
蘇凌被他過分的關心嗆到，杯子一晃，水也跟着溢出來了，正好就潑在旁邊的人身上。
她手快的拿了一張面紙，看到溼的位置終是停住，不好意思道:“對不起。”
李安笑着說沒事，“你們先點，我去趟洗手間。”
剛起身，在他們看不到的視線範圍內，臉徹底黑了，整張臉都佈滿陰霾之色。
旁邊有幾個女生在經過他旁邊的時候發出嗤嗤的笑聲，被他的利眸一掃，頓時嚇得落荒而逃，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樣一個翩翩男子竟有着這樣怖人的眼神。
目送他離開，蘇凌才發現她現在有點尷尬，就他們兩個人坐着，他剛點完菜，還在翻菜單看。
爲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她只好在一旁玩手機，不停的刷些什麼。
“蘇小姐，你要喝什麼飲料”王衛華問她。
又被點名，蘇凌趕緊應道:“呃我都可以。”
王衛華一點也不怕麻煩的問道:“茶果汁咖啡”
“給我一杯檸檬水就好。”蘇凌淡淡一笑，疏離又不失禮。
“給小姐一杯檸檬水，再給我來兩杯咖啡。”王衛華笑着把菜單還給服務員，臨了還說了句謝謝。
“王總跟我想象的有點不大一樣呢。”蘇凌笑道。
王衛華來了興致，問她:“你眼中的我是什麼樣”
她想了一下，才說道:“還以爲像王總這樣身份的人是不會跟基層員工打交道，畢竟不是所有的管理人員都能這樣親切待人。”
“我覺得管理跟基層也沒什麼差，只是所處的位置不同，需要面對的問題也不一樣，本質都是人罷了。”王衛華隨口道，“我母親之前也是你所說的基層範疇裏的一員。”
蘇凌看着他說，眼裏閃過一抹讚賞的光。
“蘇小姐真的不記得我了”他笑着問。
她心裏一驚，他們難道真的見過可怎麼都想不起來，只好抱歉的笑。
“流星小學草叢的青蛇。”他出口提醒道。
蘇凌眼裏閃過一抹釋然的光，隨即震驚的合不攏嘴，指着他道:“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