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衣服下來，龍皓天走的很快，蘇凌沒明白他什麼意思，就跟在他後頭。
“這次我先，你在外面等我。”龍皓天搶先一步進去，不管她怎麼不願意，人已經進去了。
蘇凌嘴角直抽，她終於明白他爲什麼走那麼快了。
蘇凌本來想掀簾子進去搶的，可看到他早早就把上衣脫了，手又放在褲腰上，掀了一半的簾子很沒出息的放了下來。
而後就聽到裏面傳出龍皓天的低笑聲，“其實你要是現在真想洗，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又不是沒見過你不穿衣服的樣子，勉強可以讓一個位置出來，你跟我一起洗。”
蘇凌捏捏拳頭，最終還是忍住現在想衝進去暴打他的心情。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就當我喫虧了。”龍皓天又接着說，她都能想象他現在的嘴角上揚的弧度，肯定壞笑着。
龍皓天說了一會兒，都沒人應他，自己覺得無聊就停住了。
不確定的問道:“你還在嗎”
許久都沒人應聲，久到他以爲外面沒人的時候，突然就響起她的聲音。
“在。”
臉上頓時笑了下，試了幾下水溫，然後就開始慢悠悠的洗了起來，蘇凌在外面差點被凍成狗，走廊跟通風似的，她不禁環胸站着，聽到裏面還在哼歌的龍皓天，不由得出聲提醒，“你就不能洗快點，我還沒洗。”
“急什麼，洗澡這種事本來就不能催的，得慢慢來。”龍皓天說道:“你在外面幫我看着，等下我出來幫你看着不就行了。”
蘇凌哼哼唧唧的，就聽到他在裏面說，“這樣吧，你可以問我問題，不過你問完，我就會反問一個，你也必須回答。”
聽到他的話，蘇凌兩隻靈動的眼珠轉來轉去，頓時就想到一個點子，整理了好久才問道:“樂怡是你初戀嗎”問完這個問題，蘇凌就屏住呼吸，心裏不由得懊悔，她知道這個答案後，應該離死了也不遠吧
龍皓天愣了下，手上的動作也頓住，是初戀，又好像不算是。
他一直信合適，合適就在一起，當爺爺問他以後的另一半會是誰，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樂怡，因爲她是自己唯一願意接觸且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
還記得他拉着她的手宣佈戀情的那刻，她臉上嬌羞的那抹紅色，當時沒明白，後來才從她口中知道她早就喜歡自己，從小就是，腦海中她眼角的淚還帶着溫熱的感覺。
也是那時他才知道她從小就喜歡自己，午夜的時候，抱着旁邊的她，心裏卻有些空落落的，也許是她事業心太重，他這樣的商人都受不住。
不是她提，他恐怕都不會主動想起，也許他就是個天生冷情的人，分開就是分開，再無半分想念。
“要不換個問題”聽到裏面只有水聲，蘇凌趕緊挽救局面。
“不知道。”龍皓天的聲音隔着簾子傳出來。
“什麼叫不知道。”蘇凌沒好氣的直翻白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種事除了兩種硬性答案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就說是還是不是不就行了”蘇凌輕嗤。
“是。”龍皓天說完，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雖然知道答案，蘇凌心裏還是莫名漏了一拍，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她就應該知道他心裏的那個人就是他嘴上直唸的樂怡，那個遠在他鄉的女人。
“那你談過幾次戀愛”龍皓天想也沒想就問道。
“一次。”蘇凌認真回道，之前還是懵懂的年紀，卻被傷得不敢再來，現在再想起，心裏的疼意似乎沒了。
“初吻還在不”龍皓天有些喫味兒，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碰過，即便蘇凌不是個物件，他心裏早就把她歸爲自己的所有物。
“說好的一人問一個，我有權保持沉默。”蘇凌直接回絕，不回答他這個問題。
龍皓天頓了下，後又說道:“那你再問一個。”
“不想問了。”蘇凌沒理他，找了個椅子就在門口坐着玩手機。
龍皓天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問個難點的問題，剛剛的問題太簡單了，他心裏還有一大堆想問的問題。
“餵你就沒有別的想問我的”龍皓天試探道。
“沒有。”蘇凌回得乾脆。
“那你再想想。”龍皓天又說。
如果他現在能看到蘇凌臉上的表情，他的臉肯定是黑色的，蘇凌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面對突然化身話嘮的龍皓天，她也是深感無力。
龍皓天在裏面冷哼，“幼稚不就是消消樂”
“怎麼你瞧不起消消樂是不是”蘇凌被他說得沒了興致，放下手機就衝裏面的他問道，勢有一種想要跟他當面對峙的態度。
“不是瞧不起消消樂，只是你都這麼大了，居然還愛玩這種遊戲，實在是不能理解。”龍皓天邊往身上擦沐浴露，一邊不忘吐槽她。
“拜託，我才23，什麼叫這麼大了，你纔是真的大了好嗎”蘇凌氣得開始爭論起來。
奇蹟的是龍皓天並無反駁，悠揚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你沒聽過三十的黃金單身漢，再說，我三十不到，配你也剛好。”
蘇凌頭上頓時三條黑線往下劃去，忘了玩遊戲這回事，直接道:“是啊，你也快三十了，二十跟三十又是一個界限，咱們有代溝也很正常。”蘇凌說得合情合理，還帶着一絲淡淡的理解之意，竟然他一時難以反駁。
只是浴室裏的龍皓天，一張俊臉已經黑成了碳。
她居然說他們有代溝，間接的說他老，他很老嗎
想到這裏，不由得對着浴室裏唯一的一面半身鏡看起來，臉上找不出一絲時光留下的痕跡，面龐依舊精緻，微微一扭頭能看到依然線條明顯的側顏。
胸膛和腹部的每絲肌肉都很緊緻，朦朧的霧氣籠罩其中，還能隱約看到一半的人魚線。
“你有本事就進來指指看哪裏老了。”龍皓天終於恢復主動權，鏡子裏的他嘴角帶着一抹邪笑。
蘇凌立馬就慫了，沒接他的話。
龍皓天又在裏面慢慢洗起來，就聽到外面幽怨的抱怨聲。
“龍皓天，你有沒有發現你有時候跟個娘們兒一樣墨跡”
龍皓天嘴角的笑直接僵住，冷聲道:“沒感覺。”看來是他最近對她太好，她都敢跟他開這樣的玩笑，他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寬鬆。
“現在都十五分鐘了，要是我進去洗澡，都能洗兩回了。”蘇凌不由得把他跟自己比較，這速度還真是沒法比。
裏面還是沒其他聲音，蘇凌不由得打趣他道:“喂，你有沒有發現這幕跟偶像劇挺像的。”
龍皓天輕嗤，“我從來不看什麼偶像劇。”
蘇凌不顧他說什麼，低聲笑道，“偶像劇裏不是經常有這種場景嗎女主在浴室跌倒，然後男主就進去英雄救美，然後開始新的進展。”
聽她說的，龍皓天只想說這都是騙人的慣用伎倆好不好哪有那麼多巧合，開始新的感覺有很多種，再說他就算見到她那個樣子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之前又不是沒見過她
想到這裏，突然有些口乾舌燥。
嘴上還是很強硬，對着門外道:“你放心，你要是發生這樣的情況，我肯定用雙眼把你全身都掃一遍，然後再扶你起來。”
“你不要臉”蘇凌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臉紅，自己躺在地上接受他從上由下的目光，她應該會羞憤而死。
“怎麼不要臉了”龍皓天脣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不看一遍，我怎麼知道你哪裏受傷了”
蘇凌頓時沒了言語，這麼說好像也挺有理的，轉念一想，好像情況也可以反轉。
“皓天同志，你好像忘了一點。”蘇凌笑道，“現在的情形是你在裏面，在外面的人是我。”
“所以呢”龍皓天不以爲然的問。
“可能摔倒的是你，我纔是那個扶你的人。”蘇凌好心提醒他這個事實，想到這兒，不由得有些興奮，“要是你摔倒了，我要不要去叫黃哥他們，不然你這麼大個子，我怎麼扶得起啊。”
“烏鴉嘴”龍皓天沒理她，繼續最後的清洗步驟。
蘇凌自知無趣，沒再說了，還沒等她拿手機就聽到裏面砰的一下，伴隨着男人的悶哼聲，她好像說中了什麼。
“皓天，你還好嗎”蘇凌顧不上什麼，直接掀開簾子衝進去，下一刻就頓住了，看到地上四仰八叉的男人，整個人直接傻住。
龍皓天看到她進來了，疼得扭曲的臉更加複雜，忍不住哼道:“蘇凌，你就是個烏鴉嘴”她剛說可能摔倒，他立馬就摔倒了，腰現在火辣辣的疼，小腿的地方也很疼。
蘇凌跟聽不到聲音一樣的，從他頭上一路向下看，視線經由臉雙肩胸膛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