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探靈錄 >第十九章 廬山詭事 (四)
    姑妄言之姑聽之,不喜聽之自走之。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秀峯瀑布之上,樹木雖說屹立不倒,可長勢平平。就在那一羣發育不良的樹木當中,有一棵樹木鬱鬱蔥蔥,成合抱之勢。

    衆人心領神會,湊到一起緩緩向大樹走去。

    眼前顯眼的大樹距離衆人不過幾十米遠的距離,可在我們眼中卻顯得詭異異常,讓人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卻是一張張猙獰的臉龐映在樹幹之上,數之不盡的乾屍吊在樹幹上,樹底冤魂在無聲的咆哮。

    我不由自主脫口而出:“小心”

    已經站在樹底下的焦洋回過頭來疑惑的問我:“怎麼了”

    我看了看樹底毫無異常,搖了搖頭:“沒事。”

    焦洋從包裹中取出巴掌大小的白色的金屬方盒,方盒當中有一粒和普通骰子大小的黑色顆粒。

    焦洋緩緩搖動方盒,就看那黑色顆粒瘋狂在方盒之中震顫不已:“方盒的材質是一種太空惰性金屬,自身靜止時可隔斷正負磁場,一但人爲搖動方盒,暫時破壞方盒中的微妙構造,這個敏感金屬黑色顆粒就會感受周圍磁場。”

    焦洋皺着眉頭說道:“根據敏感金屬的震顫幅度來看,這周圍的磁場干擾異常強大,大家做好準備。”

    一旁的慧安雙手作揖,口中輕嘆:“阿彌陀佛。無論神鬼佛陀,小僧皆以力破之。”

    說完就看慧安雙手掐訣,一身潔白的素衣,無風自鼓,擼起袖子,就看那平時保養很好的胳膊上面青筋浮現,宛若那虯龍怒吼一般,兩條臂膀上的肌肉凝聚到一個誇張的程度。

    兩條腿使勁踩在地面上,腳背陷入地面,雙手合抱大樹,兩條低垂的眉毛紛紛上指:“起”

    我突然想到了水滸傳中的魯提轄≈dash;≈dash;魯智深倒拔楊柳的場面。

    慧安漲紅着臉,一聲怒喝,已經陷入地面的雙腳再次向下陷去,樹木根系發達,自周身蔓延開來,泥土紛飛,我一擡腳,就看那一條足有拇指粗細的樹根從我腳底被拔起。

    慧安向後退出一步,就看那已經被拔出地面的大樹往前邁進一步,再往後退出三步之遠,樹身也隨即向前三步,隨手這麼一揮,就看那已經拔出地面的大樹,再也受不到樹根的照拂,斷了一地的樹根散亂的趴在地面,樹幹扔在慧安腳下,慧安拂去身上沾染的泥垢,又恢復平常風輕雲淡的神色,低眉撥弄着脖頸間的金剛念珠。

    曹素衣撿起一截樹根,卻沒曾想道自那斷面之上流下的汁液不是白色,而是猩紅如血。

    曹素衣嚇了一跳,趕緊將手中流血的那截樹根扔在腳底,流完鮮血的樹根彷彿用盡了自己最後的一絲氣力,化作枯枝,腐朽不堪。

    衆人神色凝重,緩緩向那樹坑靠去,還未走到跟前,就看那樹坑之中冒出一股白煙,凝聚成一張慘白的人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樹坑之中皆是白骨,不知道在這裏被埋葬了多久,都已經漸漸變黃髮黑,一踩就碎。

    曹黃衣雙手合十朝慧安說道:“應該是有歹人將屍體埋在此處,做引子擾亂此地磁場,好達到不可告人的祕密,毀了這吸食死人腐肉鮮血的樹木,也就等同於救了這些受着無妄之災的死人,大師功德無量。”

    一行幾人打掃完這個埋着死人屍骨,底下有一道石板,隔開與地面之間的聯繫。

    打碎石板,焦洋檢測空氣成分,最終確認無毒,衆人準備下去。

    站在地面上的慧安破天荒的主動開口:“先前貧僧出手是因爲在這樹木底下有一股血腥味經久不散,可是我感知到這夾層空間中的血腥味比方纔還要嚴重千倍萬倍,讓人心神不寧。”

    可事情都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不能因爲你的一句話就去阻止整個團隊的運作,衆人只得答應下了這個夾層空間會小心提防,慧安這才面容稍有放鬆。

    石板下面的這個坑洞足足有十來米長,衆人抓着焊接在石壁之上的鐵質扶手,緩緩往下爬去。

    焦洋知識豐富,看了一眼這扭來扭去的鐵質扶手,驚訝的說道:“根據夾層中的空氣流轉速度,已經扶手的氧化程度來看,這扶手最起碼存在了有七十年之久,而且根據鐵鏽來看,扶手的鐵質純度很高,但當時兩黨肯定沒有這樣的冶煉技術。”

    我在一旁看着焦洋侃侃而談,心想你的眼睛還能比得上c14不成就這麼瞎燈黑火的看了一眼,就可以斷定這扶手存在了七十多年

    我隨口一接:“七十多年前,正是抗日戰爭打得轟轟烈烈的時候,難道這扶手還能是日本人留下的不成”

    焦洋沒有聽出我口中調侃的意味,仍舊抓着扶手,搖了搖頭:“這是一種可能性很大的推測,不無道理。”

    焦洋心急,趕着去發現夾層空間中留下的證據好佐證自己的推測,於是率先下了坑洞。

    我們在上方看的真真切切,焦洋口中叼着的狼眼微型探照燈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朝還在頭頂的我們大喊一聲:“沒問題,你們下來吧。”

    我也不甘落後,第二個下了坑洞。

    可是,等我戰戰兢兢的爬下扶手,拿着狼羊探照燈四處比劃半天也沒有發現焦洋這小子。

    四處走動,腳底突然踩到一個圓鼓鼓的堅硬物體,心中當下咯噔一跳,小心翼翼的將探照燈往腳底這麼一探:“壞了,這不是焦洋的狼眼探照燈麼”

    我趕緊拿起已經壞掉的探照燈,朝正在往下爬的曹黃衣喊道:“你們趕緊下來啊,焦洋那小子不見了”手中的探照燈晃來晃去:“他的探照燈不知道怎麼就壞了,扔在地上,被我撿了起來。”

    話還沒說完,就聽那腦後有細微的震顫,原本順着扶手往下爬的曹黃衣聽到我剛纔說的話,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突然臉色大變。

    離地尚有三四米的距離,曹黃衣嬌喝一聲,一腳踩在那扶手之上,右手掌便向我拍來。

    我下意識的這麼一低頭,就感覺到一陣勁風從我天靈蓋上穿過,重重砸向曹黃衣。

    曹黃衣能當這一組的組長,自然手中也有兩把刷子,嘴中唸唸有詞,在這一瞬間單手結印已經不下十數次,讓人眼花繚亂,自那右手手掌居然結出一個一尺半有餘的金色盾牌。

    咚的一聲,如同金鐵交鳴,曹黃衣悶哼一聲,顯然是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手中的金色盾牌支離破碎,曹黃衣的面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紅,退出兩三步之遠,這才穩住身形。

    而在我身後的那人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撞在石壁之上,只聽刷刷刷的聲音作響,攀爬這牆壁逃之夭夭。

    此時曹素衣和慧安也從上面爬了下來,曹素衣關切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曹黃衣眼神流轉,柔情滿滿,輕輕說了一句:“我沒事。”

    慧安問道:“曹施主可曾看到出手那人”

    曹黃衣搖了搖頭:“出手太快,沒有看清,當時急着救小吳,也就沒管那麼多。”

    我心中一暖,卻不由自主的開始懷疑在場的幾人:“很明顯,曹氏姐弟、慧安不是偷襲我的那人,一行當中還有焦洋,前一分鐘人還活蹦亂跳,後一分鐘就剩下這個壞了的狼眼探照燈,會不會是他賊喊捉賊,自己扮演起了那個偷襲之人”

    我皺着眉頭環顧四周:“可焦洋偷襲我的原因又是什麼”

    曹黃衣突然又開口:“或許偷襲小吳的不能稱作是人。”

    “爲什麼”

    “剛纔和ta交手之時,明顯感覺到ta憑藉的是一股怪力,根本沒有道術能量的波動,而且被我一掌拍退,又馬上能攀着石壁退走,這要是個常人的話,我實在想不起來,誰能有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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