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十年前靈峨村改名了,現在叫天裏溝。”
原來是這麼個烏龍。
“小超,你跟我們說說這天裏溝。”史翔給張超倒了杯水,幾個人圍在了炭爐邊上。
“你們也知道,華南地區人少地大,而且大多都是未開發的區域,那靈峨村就在附近的一座山林深處。”
張超緩了緩,繼續道:“那是一次偶然,有一批勘測隊要進行實地考察,恰好選擇了新明周邊的深山。可中間出事了,一隊人馬全部在某個地方失蹤。”
“等到政府派人再過去的時候,在一片灰樹林找到了他們的屍體,但據說少了一具”
“那片灰樹林的盡頭是個懸崖,下去了才知道那裏竟然還有一片村子,就是你們口中說的靈峨村。”
“靈峨村十分落後,聽說當時政府人員跟這些村民交涉,可被一一拒絕,那些村民不願搬出來,也不願讓村子開發。最後實在拗不過,也就沒有再管。只是知道有這麼個地方,給國家上報的時候用的是天裏溝這個名。”
聽完張超說的,史翔心裏有了些許頭緒。
“大哥,這種地方你們是怎麼知道的你們去那兒幹嘛”張超問道。
“我一個朋友是靈峨村的,拜託我過去找一個人。”這種關頭,史翔只得扯個謊。
“呃,兄弟你不是去尋仇的麼”牛犇問道。
史翔瞪了牛犇一眼,沒好氣地道:“我找那人就是尋仇去的”
“大哥你們最好別去,我聽說那地方有鬼那一隊勘測隊就是碰到了山鬼才會失蹤”張超沉着個臉,那模樣像是在講鬼故事。
“山鬼”
“而且去天裏溝是沒有其他辦法的,只能從那懸崖下去,當時政府人員都是費了好大的勁”
“懸崖多高”史翔問道。
“我沒去過,也不清楚。但那兒有當初留下的繩索。”
“你能帶我們去麼”
張超擺了擺手,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我只能給你們領到那山上。”
“已經夠了,現在都休息吧。”
從靈峨村改名這事兒能知道,高華曾經在靈峨村呆過,至少十年前他還在靈峨村。
如果是這樣,那闊別十年,他卻要自己去帶回來一件衣服看高華當時說話的模樣,那衣服對他極爲重要。
而且聽張超的話勁,這靈峨村的村民倒是有些古板怪異。
這一趟,越來越不對勁了
唉不想了,睡覺
早上八點,三人整裝待發。
“小超,你奶奶呢”史翔問道。
“估計又走了吧,她這兩天每天都這樣,回來的晚走的早。那個等下,我給奶奶留張紙條。”
“算了,當面說吧,咱們開車過去。”
“她不讓我去找她,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祭拜。”張超攤了攤手,有些無奈。
“呃好吧。”
這天是臘月二十六,沒有雪,可陰霾的天空像是用髒了的抹布,亦如史翔的心情。
一輛灰色小麪包就這麼在冷風的簇擁下,緩緩駛進了山裏。
只一個小時的車程,便再也看不到那些樸素的平房。有沒有綠水史翔不知道,但四周的確被一層層的青山包圍,都像是一個個巨大的天兵。
“從這裏開始的山路,我們只能步行了。”張超說道。
“那你”史翔問道。
“我想好了大哥,我想跟你們一起去”
“你”
“現在又沒回去的車,我也不會開,總不能步行回去吧再說你們人生地不熟的,還是讓我這個本地人來幫你們”
張超嘻嘻一笑,邁步竄了出去。
“呵呵走吧”
照張超所說,沿着這條山路不斷向上,中間再穿過一片峽谷,就到了當初勘測隊失蹤的地方。
“奇怪,都這個點了,怎麼還起霧”牛犇看着四周的霧氣不禁疑惑。
“這兩天一直如此,加上山裏的氣候不一,也算正常。”張超答道。
“小超,還得多久”
“一兩個小時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牛犇在前,張超在中間,史翔在後,三人就這樣排着隊向前慢慢前行。
“嘶怎麼越走霧越大了”牛犇晃了晃四周,原本的青山此時已經被打了無數馬賽克。
“從剛剛我們走進這峽谷我就發現了,現在是十一點,這霧有些不正常。”史翔淡淡道。
“那個大哥,我想撒尿”
史翔兩人正駐足喝水之際,張超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就地撒尿,咱們一定要保證距離,可別跟那勘測隊一樣,走着走着就失蹤”
其實史翔心裏有底,張超說勘測隊的遭遇時,他就知道自己這一趟一定會遇到類似的事,也正好照應了高華的那一句“只有你能做到”
迷路失蹤不存在的
勘之瞳,可以視萬物。
史翔的眸子變成了淡紫色,視線瞬間穿過數公里,可越往前看那霧氣就越重,白茫茫一片似乎是層層疊加一般。
怎麼可能
史翔很喫驚。
勘之瞳的功效他可是很清楚,看命,看物。
要是史翔願意他可以看透一個塑料袋的分子組成只是多花些魂力點罷了。
別說這小小霧氣,就是百米的大海,照樣一眼望穿。
可現在竟然穿不透這霧氣
呸三點魂力點就這麼沒了
“大哥,你說,咱們不會遇到山鬼了吧”張超解完手,有些顫抖着拍了拍史翔。
“走吧,前面就是那片灰樹林,牛犇把手電準備好”
三人都拿着手電,從原本的緩速前行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要不要不咱們返回吧大哥我有點兒害怕,萬一咱們走不出去了”張超死死地抓着史翔,一點兒也不放。
“晚了,接着走吧。”史翔頭也沒回。
又走了許久,這霧氣已經充斥了三人,能見度不超過三米,只憑感覺和周圍的樹木的排列三人摸索着前行。
“大大哥,我想大便”
“你小子怎麼”史翔剛一回頭,張超人不見了,只有白茫茫一片霧氣。
“牛犇”再往前看,牛犇也不見了。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