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時分了,傾辰燁拖着一身的疲憊走進家門,見到迎上來的傾彩兒,強擠出一絲笑意,“媽,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這對你的恢復影響很大的。”
傾彩兒滿臉擔心,望着傾辰燁,“你都還沒有回家,你叫我怎麼睡得着呀,我身體恢復得很好,你就不用擔心這個了。”
“怎麼能不擔心,你這大病都還在恢復期,怎麼能不好好休息,”傾辰燁扶着傾彩兒走至沙發處坐下,“你再這樣,我可要跟蕭公館的人說你的情況,讓他們送你回法國了啊”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還想威脅你媽我,”傾彩兒一臉無奈,“喫飯了嗎,要不我讓他們給你準備準備”
傾辰燁道,“不用了我喫過了,不餓。”
“那就好,”傾彩兒鬆了口氣,“對了辰燁,今天會議怎麼樣,那幫人沒有逼你做什麼不該做的決定吧”
聞言,傾辰燁停頓了半晌,才緩緩說道,“他們倒是想逼我退位,但是他們一直支持的人選最後卻改了主意。”
傾彩兒有些不明白,“怎麼,我聽着有些糊塗。”
傾辰燁笑了笑,將白天在公司會議室裏的情況以及羅帝突然間改變主意的原因目的一一跟傾彩兒和出。
聽完傾辰燁的解釋,傾彩兒還真是有些震驚,“這羅帝到底想幹什麼,僅僅只是想給你製造製造麻煩,這我覺得有些懸。”
“羅帝爲人是心狠手辣,但從來都是說一是一,我是有做過調查的,”傾辰燁倒是不擔心羅帝是否會再改變主意,“只是現在公司出現的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他若再製造一些麻煩,那可真不知何時是頭。”
話語間,傾辰燁眉頭一直蹙着,明顯得心裏壓力很大,傾彩兒見狀也覺得心疼,“現在公司資金怎麼樣,需要媽媽向你蕭叔叔”
傾辰燁打斷傾彩兒的話頭,“媽,不用麻煩蕭叔叔的,公司的資金足以撐到問題解決的時候,您就不用擔心了,而且雖然股東們不是很支持我,但是公司的很多員工都在堅持着,支持着,理解着,所以沒有問題的。”
“可是可是這樣下去估計也不行的,”傾彩兒心裏還是不放心,“我現在除了擔心資金,還擔心那些股東,如果要集體撤出的話,那對我們的打擊可是致命的。”
“羅帝現在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更何況生意場上的人萬事以利益爲先,公司還不至於讓他們虧掉,總體來說,公司現有的利益是他們自己公司的兩倍,加上羅帝這個人本身能帶給他們的威脅,他們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可是羅帝,爲什麼要盯上傾氏呢”傾彩兒納悶,“傾氏似乎沒有結仇於他吧”
“我認爲,他是想要借一個臂膀保護,去發展他的魂羅幫,”傾辰燁道,“公司的困難是因爲王孝全的信譽危機開始出現的,後續又是因爲王孝全之死而再次雪上加霜,現在出現了羅帝,很有可能,王孝全的死就是跟羅帝有關係的,綜上來看,這些問題製造者,跟他也是有關係的,所以他不會去接手,而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那我們豈不是一直翻不了身”
“媽,不會的,傾氏是爺爺的心血,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我都不能讓他倒下。”
“對了辰燁,要不我們叫鄭羿回來吧,他在處理公司現在的一些情況很擅長,很有能力,你們倆個合作,一定能力挽狂瀾的。”
傾辰燁點頭,“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了,阿羿應該能從之前的一些傷懷走出了,從小到大,一遇到問題,他這個弟弟總能替我分憂,想想還真是有些慚愧。”
“好了好了,同心協力,就算再多個羅帝王孝全,都不用怕的,”傾彩兒拍了拍傾辰燁的肩膀,“現在我們這個時間在法國應該是下午白天,要不,現在就打吧,不能再拖着了啊。”
“好,媽我先扶你上樓休息吧”
傾彩兒擺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上去就成,你打完電話,也要去休息了知道嗎”
傾辰燁莞爾,“好”
目送傾彩兒上了樓,傾辰燁才掏出了手機。
法國。
藍瓷瓷剛從學校回到武館生活公寓,便聽見被放在客廳的座機一直響個不停,而鄭羿並不在,也不知道這傢伙跑哪兒去了。
座機鈴聲突兀地響着,藍瓷瓷着實聽着鬧心,隨手拿起聽筒,“hello”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徹耳旁,傾辰燁着實愣了許久。
“”
還是沒有迴應,於是乎,藍瓷瓷就用之前左彧教她的幾國打招呼語言問候了個遍,就差沒用自己家鄉話問了,結果還是沒有迴應,也真是醉了,“請問你是哪位,老孃我這麼費勁地跟你打招呼,怎麼沒有個迴應,做人如此,你咋不上天呢”
“瓷瓷,是我,辰燁,”傾辰燁開口,“你還是沒有變,言辭犀利,但是很可愛。”
自傾辰燁溫暖且充滿磁性地聲音在耳邊響起,藍瓷瓷喉頭還未罵完的話也瞬間嚥了下去,而原以爲可以輕鬆的心再一次被牽絆,沉重而窒息。
見藍瓷瓷不說話,傾辰燁開了口,“你怎麼,會接阿羿家裏的電話”
“我”藍瓷瓷不知該如何回答,沒有想到行蹤,就這麼曝光了,“知道他也在法國,所以我就是來看看他的,剛巧,電話一響我就接了。”
“你現在過得好嗎”這是傾辰燁一直想問的,對於藍瓷瓷,他所付出的感情早已深得足以埋沒自己,他不願將就,更不願接受那份事實。
這個問候讓藍瓷瓷鼻子有些酸,但還是穩好了自己的情緒,“我過得,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接下來就是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兩人彼此久久都未說話,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有話卻不敢去說,兩人如今的關係道不明,又怎能再說那些誓言盟約,再傷彼此一次呢
“其實”
“其實”
一段的沉默之後,兩人同時開了口。
“你先說”
“你先說”
接下來的時間都是在異口同聲,推讓,不是生疏了,而是情到深處,便只有推讓了。
“我先說吧”藍瓷瓷結束了彼此的異口同聲加推讓,“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時間,我在這裏過得很好,會照顧自己,我不希望你來找我,否則,你就將永遠都找不到我,還有,我希望你能去看一下爸爸,在他心中,你的存在是他心中最大的希望,就算你不認他,也要去看他,但請不要語言傷害他,好了,我說的,應該都是你想問的,現在回答完畢,我要掛了。”
“等等”
傾辰燁話還未說完,對方便已經掛掉了。
不知道爲什麼,往日隱藏的憂傷在這麼一瞬間全都集體散開來了,不知爲何,卻早已眼眶溼潤。
而另一頭的藍瓷瓷倚着沙發如同木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座機,就是剛剛,從這兒傳來了他的聲音,一個讓她心痛的聲音,憂思也已經無法再收回了。
手機撥通劉婷的電話,“現在馬上開車來接我去個地方,給你十五分鐘。”
說罷便掛掉了。
被電話驚醒的劉婷,接了電話之後再一次驚到,也心生了不安,“十五分鐘,總裁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了什麼變動”
想到這,劉婷迅速掀被下牀,匆忙換衣穿鞋,抓起包就出了門。
嘈雜的酒吧角落,傾辰燁不停地給自己灌酒精,想要麻醉自己,怎奈,根本麻醉不了,醒了,依然是疼痛的。
一直坐在一旁地劉婷看不下去,一把奪過傾辰燁手中的酒瓶,“總裁,你到底怎麼了你叫我來,就是想讓我看着你喝酒傷害自己嗎”
傾辰燁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啓開另一瓶酒,繼續大口灌酒。
劉婷沒有再奪,“我知道您心裏承受很大的壓力,但是您不能自暴自棄,公司上下都還需要您,雖然說羅帝不再爭奪總裁之位,但他這麼一個黑幫老大自然是詭計多端,還不知道怎麼害您呢,您怎麼可以”
劉婷話還沒說完,只覺左側肩膀一沉,望去,傾辰燁居然頭枕劉婷肩膀睡着了,嘴裏還一直喃喃個不停,“瓷瓷,你怎麼可以掛電話,怎麼可以不讓我去找你,怎麼可以”
聽着傾辰燁的喃喃醉語,劉婷明白,他之所以來酒吧買醉,一定又是因爲跟藍瓷瓷聯繫了,現在傾氏還處危機,藍瓷瓷怎麼可以再來刺激他,這不是存心要害死人不是。
看着傾辰燁邊哭邊喃着藍瓷瓷的名字,劉婷第一次對藍瓷瓷心生怨念,說不上來是爲什麼,就是不想看到傾辰燁因爲她而消極,萎靡不振,她更願意看到那個意氣風發的傾氏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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