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當鄭羿帶着祖爾筱出現在傾宅的那一刻,令祖爾筱沒有想到的便是,氣氛與她想象的並不一樣。

    燈光暖暖,飯香四溢,張張誠摯溫暖的笑容。

    藍瓷瓷拉着童寶上前,“歡迎你回來,傾祖兩家關係一直就好,而且從小你就和辰燁一起長大,以後就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吧”

    童寶朝祖爾筱微鞠了一躬,“阿姨好,我是童寶。”

    童寶雖然長高不少,但聲音奶裏奶氣很可愛。

    傾辰燁上前給了祖爾筱一個擁抱,“你這一走,就是七八年之久,一轉眼,我們都不是芳華的那個年紀了,我依然還記得,小的時候,我,你,阿羿還有萱萱,最喜歡膩歪在一起了。”

    祖爾筱再擡眸,早已淚眼朦朧,睫毛輕顫,豆大的淚珠滾落而下,“可是,很多東西,早已經回不了過去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都沒有了。”

    “怎麼會沒有,你還有我,”鄭羿緊緊抓着祖爾筱的手,“還有這麼大的一個家和這麼多的家人,不是嗎”

    傾辰燁莞爾,“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妹妹,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孃家,安心住下來吧”

    祖爾筱微微頷首,“謝謝”

    童寶一本正經地朝祖爾筱提出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阿姨,您是爸爸的妹妹,我是不是該改口叫你一聲姑姑呢”

    原本還淚眼汪汪的祖爾筱被童寶的這麼一問,忍不住破涕爲笑了,蹲下身子,看着童寶,“那你可以叫一聲看看,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叫我姑姑呢”

    童寶揚起笑容,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姑姑,你好漂亮”

    “童寶,你也很可愛”祖爾筱摸着童寶肥嘟嘟的臉蛋,笑意緩緩凝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沒有想到,你都這麼大了”

    “姑姑,我從小就被丟在了路邊,是院長奶奶把我撿了回去,後來,奶奶也去世了,是媽媽收養了我,我很愛她,也愛爸爸,”童寶替祖爾筱擦去臉上的淚痕,“媽媽說了,每個人心底裏,最在意的,還是一個家。”

    祖爾筱沒有想到童寶居然是藍瓷瓷和傾辰燁收養的,看向藍瓷瓷的眸光掠過一絲意外。

    “我幾年前,去過法國學習,偶然之間認識了童寶,並知道了他的身世,我和他很投緣,所以結下了這段母子情,”藍瓷瓷暼了一眼鄭羿,遂又說道,“失去親人,誰都會難過,身處紅塵,要做到初心不變實屬不易,但我們都相信你能做到,老天爺所給你磨難,只不過是給你的成長的一個考驗,通過了,人生自會圓滿。”

    傾宅也有一個很大的花園,祖爾筱坐在花園的鞦韆上,望着盎然盛開的百花,心緒不寧,腦海裏不斷地重複着藍瓷瓷的話,每每想要放棄時,羅帝和蕭婉的一字一句同樣也不斷地在擊垮,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在想什麼呢”

    鄭羿走近祖爾筱。

    “沒什麼。”

    “是不是心裏還在想,瓷瓷他們是不是在你面前演戲,想讓你把心放下。”

    鄭羿問。

    “我不知道。”

    “你覺得他們有這個必要嗎”鄭羿看着祖爾筱,“他們兩個的感情,我想你比誰都清楚,因爲他們的相遇相知相愛的過程,你都參與其中,後來你成全了他們,不正是因爲被他們的情意所感動的嗎”

    祖爾筱面色微沉,“每個人都會變的,誰又會知道。”

    鄭羿深意一笑,“你離開的那幾年,他們之間所經歷的掙扎我都看在了眼裏,當時還真是擔心,這上天要拆散他倆呢”

    “你到底想要和我說什麼”

    “他們都是很善良的人,我敢打包票,絕對沒有你所說的,那天電話內容之事,辰燁和瓷瓷都在誠心地想要幫助你,我也希望你,也能誠心相待。”

    祖爾筱無言,只不過面色又沉了幾分,似是深思,也似是疑慮。

    念工作室附近的高檔茶餐廳。

    秦梓曼帶着童寶二話不說的直接就將忙碌着的藍瓷瓷拉到了這餐廳裏。

    藍瓷瓷扶額,“你到我家不僅把兒子給我拐了,也把我也給拐這兒來,想幹嘛”

    秦梓曼表示不服,“這怎麼能叫拐啊,是你兒子嚷着要跟我過來的好不好”

    童寶接過話題,“我是怕她跟我姑姑打起來,所以就把她給拉上車了。”

    藍瓷瓷一臉不可思議,“你說什麼,打起來怎麼回事”

    “她嚷着要去看我姑姑,我也會看新聞了的,她這暴脾氣,還不把姑姑氣着啊”

    聞言,藍瓷瓷禁不住笑開了。

    “傾童寶,你說什麼,我暴脾氣”秦梓曼衝着童寶撕牙咧嘴起來,“要不是見你是個小屁孩,我擡手就是一拳過去你信不信”

    童寶一臉傲嬌,“哼,我纔不信,爲了能保護我左彧叔叔,我在學校報名了跆拳道呢”

    “你給我說清楚,什麼意思呢,暗着指我欺負人家來着”

    “對啊,跟陳元叔叔他們視頻通話時,他們說的,你拿槍指左彧叔叔了,太過份了。”

    說話着,童寶還站起身來,雙手插着腰,一副義憤填膺,爲民請命地姿態。

    藍瓷瓷也是震驚,“秦梓曼你不會吧”

    “我是警察,只要跟案情有關的人,就得積極配合,否則一視同仁。”

    “案情有關”藍瓷瓷眉梢微揚,“左彧他跟什麼案情有關了”

    秦梓曼自己就差點說漏了嘴,隨即支吾了起來,“呃那個,我,我這只是打比方而已。”

    “那你爲什麼還要那麼對左彧叔叔,他不可憐嗎,找了個野蠻女友,還來得莫名其妙,到處留情,害風叔叔都不理我了呢”

    秦梓曼瞬間就是一臉黑線,恨不得把風熙琅那小子拖這兒把他那撩妹面具給撕碎了,“你年紀小小的懂什麼,在家你爸媽在你面前做了什麼,把你那乾淨童真整個玷污了,改天給你買包去污粉。”

    “我爸爸媽媽那叫灑狗糧,你們那就互相殘殺。”

    “我”

    藍瓷瓷搖頭表示極其的無奈加無言,幸好這是獨立包廂,若要是在樓下的茶座,估計是又要上頭條了。

    不過,誰要是無聊的話,可以買個十斤瓜子,就看着這兩個在這兒嘮嗑,估計能看好幾天,打發時間,心臟病患者不易觀看,因爲時不時被中傷,容易被氣死。

    一個小時後,這倆貨互懟估計是累了,一個個把茶當水喝咕嚕咕嚕下肚之後,然後就安靜了。

    總算輪到藍瓷瓷開口,“秦梓曼,你說吧,把我拉這兒來,到底想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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