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深,今晚的月亮如眉,月光暗淡,風清雲淡,夜風不斷吹拂着藍瓷瓷的長髮,也在不停地吹拂擾亂着她的心緒。
望着獨自一人倚着池邊欄杆,滿是黯然神傷的藍瓷瓷,鄭羿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遂走了過去,“怎麼了,又一個人跑這兒來了”
見到鄭羿,藍瓷瓷有些意外,“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咱兩可是龍鳳胎兒,心有靈犀,你的心緒我自然也能感受得到,並且,工作室不見了你,歸去來也不在,所以我就大概想到你應該會在這兒”
藍瓷瓷別過臉,“是啊,在這裏,除了家裏,還有工作的地方我就無處可去了,如今家不回了,也就只有這裏了,你知道嗎,這裏曾經是我覺得最幸福最開心的地方,只不過現在總感覺意味不一樣了,也有些諷刺。”
“你真的就相信辰燁所說的是真的”
“哥,正是因爲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對他的每一句話我都持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纔會很不理解他爲何要和我說那些話,纔會心生不安,纔會傷心,他曾經答應過我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我們共同承擔的,就算傾氏出了困難,我一樣有能力助力的。”
“我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因爲他現在把公司託付給了爾筱。”
“也罷,他現在想要做什麼都可以,我無所謂。”
鄭羿搖頭,拿出戒指還給藍瓷瓷,“不管發生了什麼,夫妻不應該其利斷金嗎,你們經歷了這麼多,爲”
藍瓷瓷並沒有看鄭羿遞來的戒指,亦沒有伸手,“你拿回去給他吧,我需要靜一靜。”
“瓷瓷”
“戒指我是不會接受了的,如果他真的還想挽回我們的這個家,就自己回來找我。”
藍瓷瓷說道,“哥,我剛纔喝了酒,能送我回去嗎,我怕童寶一個人在工作室裏害怕。”
“沒問題,走吧。”
車上。
鄭羿沒有來得及收好的離婚協議書被上了車的藍瓷瓷一眼便看見了,顫抖着看完協議書,簽名處傾辰燁三個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豆大的淚珠瞬間掉落,滴在了協議書上,暈開了字跡,也徹底碎了藍瓷瓷還想等着他的挽留的心,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自作多情,都是自己在自我催眠了罷。
見藍瓷瓷這般鄭羿一臉懊悔,怎麼就沒有把這個給藏好了呢,這下子可要如何解釋,想着遂要從藍瓷瓷手裏將協議書拿回,卻被藍瓷瓷給拒絕了,“哥,你身上有筆嗎”
鄭羿下意識想要將衣袋裏的簽字筆給收起,適才去和一個客戶喫飯順便籤約,卻不小心把這筆給拿了回來,“你想要做什麼”
“他不是想要和蕭婉在一起嗎,我成全他們。”
“瓷瓷這只是一個想要”
藍瓷瓷眼眸猩紅,“既然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難道我還要毫無廉恥的等着他嗎”
從鄭羿手裏搶過筆,沒有一絲猶豫地在協議書上籤了字。
次日。
左彧走進念工作室,便見到一身幹練的藍瓷瓷正在接待一對男女客戶,隔着辦公室的玻璃,似乎從她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絲的陰鬱難過,只不過眼裏偶然的一個失神還是讓左彧捕捉到了他的黯然。
這時藍瓷瓷和客戶一同起身走了出來。
“我朋友的婚戒就是在這裏設計定製的,所以介紹我來,”女孩莞爾,“我當時就在想,能夠設計出這麼完美的對戒,一定也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聞言藍瓷瓷眼眸怔了怔,但很快嘴角上揚,眼角微微含笑,“每一個追求幸福的人,只要用最真誠的心去面對,都會獲得幸福的。”
送走客戶,藍瓷瓷臉上即刻露出了疲憊之意,揉着肩膀走向左彧,“你怎麼來了,進辦公室坐坐吧”
“好,你今天看上去有些累啊,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啊”
“沒有,我睡得很好啊,就是現在客戶的要求越來越刁鑽,所以有的時候想着腦殼子疼,也就覺得累了啊。”
左彧看着藍瓷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沒有,你不用擔心。”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辦公室,藍瓷瓷坐回電腦前,繼續工作。
左彧坐在沙發上,一眼見到了堆在茶几上的有關房產的資料以及宣傳雜誌,隨意翻了一下,“瓷瓷,你什麼時候對房產這麼有興趣了,還買了這麼多資料”
藍瓷瓷暼了一眼茶几上的書,說道,“哦,我是打算買房子呢”
“這好像都不是本市的,你想在哪兒買房子”
“這是我在上海的一個大學同學寄過來給我的,我打算去上海看房子,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那裏的,只不過後來大學畢業,那邊沒有適合的工作而已。”
左彧眉頭微微一蹙,“怎麼,突然想到要去買房子”
藍瓷瓷眼睛始終盯着電腦屏幕,言語云淡風輕的,“自然是爲了我,也是爲了童寶啊,而且我打算把念工作室搬到上海,工作室現在的發展還是有些侷限性,所以也想去上海試一試”
“打算什麼時候去看房子”
“過段時間吧,現在這裏我還走不開。”
“童寶,願意和你去上海,難道他就沒有問過你爲何要搬家”
藍瓷瓷手上敲着鍵盤的動作微微一滯,沉默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童寶當然願意,我去哪兒都會帶着他的,從來我都是想給他一個安穩的生活和學習,可也往往的事與願違,上海那邊挺好的,關於童寶讀書,我朋友可以幫忙。”
“你和傾辰燁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就僅僅因爲他和蕭婉”
藍瓷瓷擡眸看向左彧,面色肅然,“左左,我不想在自作多情,自找沒趣了,所以,不要和我再提及他。”
說着,繼續埋頭工作了,絲毫不想再理會所有的紛紛擾擾。
左彧看着藍瓷瓷嫺靜面龐,心上微微起了心思,傾辰燁已經連續失蹤了好幾天,這件事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簡單。
一個月後。
事情似乎也漸漸的多了起來,傾氏一夜之間易了主,因此蕭氏也受到了很大的波及,鄭羿和蕭正豐每日皆忙得焦頭爛額。
傾辰燁做了手術之後,轉到了王勇家的醫療室中養病,只不過一直未能清醒,這讓祖爾筱心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