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起身的石猴子看到“弟弟妹妹”們依舊睡得香甜,挨個檢查沒有遺缺後,纔將吊着的心放了下來。
“哥哥呢”
石猴子急匆匆的跑出了破廟,看到了迎着暖陽練功的少年後,心中的恐慌和急躁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要有哥哥在,天就塌不了
“小懶貓們,起牀了”石猴子轉身鑽進破廟,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開始叫醒還在熟睡的“弟弟妹妹”。
晨陽下。
少年緩緩收功,聽着破廟中小孩們起牀的嘟囔聲,心中的焦躁和彷徨一瞬間就煙消雲散。
“猴子,照顧好弟弟妹妹,我去打獵”
朝廟中喊叫了一聲後,少年身影閃動,急速的朝遠方奔去,石猴子的應承聲斷斷續續的飄來。
少年身形如電,在大地之上肆無忌憚的奔行着,偶爾一次跳躍,身形如躍鹿能跳出七八米之遙。
晨風徐徐。
少年在奔行到了山腰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目光凝望向遙遠的東邊。
在朝陽升起的地方,原本就有他的家和他的國,但時間的偉力卻將這一切化爲了僅有的記憶和一望無際的廢墟遺蹟,以及那談之變色的稱呼。
九絕死地
“帝朝,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醒來已經是十萬年之後鐵打的帝朝江山,爲什麼會崩潰”
縱使少年已經有此疑問數月之久,卻依舊理不出丁點頭緒,無數斷斷續續的瞭解中,少年只知道,十萬年前,帝朝崩,黑暗時代降臨,卻一直沒有探知,十萬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威凌天下霸絕四方的帝朝緣何會崩
“十萬年一覺十萬年”
少年悲愴的嘆息起來,十萬年的歲月長河,足以讓自己所有熟悉的人和物煙消雲散,若非從人口中得知九絕死地便是十萬年前帝朝的帝都,他都不敢相信,那座浩瀚的無雙巨城,竟然會化爲滿目的瘡痍廢墟
“父皇母后皇兄小天想你們”
少年不由哽咽起來,無力的依靠在一棵老樹軀杆上,他心如刀絞每當想起十萬年的歲月長河,少年就淚如雨下
十萬年悠悠歲月,斬斷了他所有熟悉、陌生的人和物。
若是英明無匹志向高遠的父皇,目睹傳承無數歲月的帝朝崩潰,那又是何等傷懷絕望
曾經帶着自己令皇宮雞犬難安的三哥,爲何會跨過了五萬年的悠悠歲月,在距今五萬年之前威震天下被後世尊爲戰戈至尊立廟宇受香火呢
“父皇母皇皇兄小天會堅強的活着,你們放心”
少年慢慢擦去眼角的淚跡,堅定的朝着遠方大聲的吼叫。
一隻傻頭傻腦的獐子在草叢中探頭,警惕的打量着周邊的環境,小心翼翼的查看一番後,身子從草叢中鑽了出來。
“譁”
就在獐子身子從草叢中出來的瞬間,草叢炸開一隻拳頭驟然襲來,獐子的小腦袋還未來得及躲閃就被襲來的拳頭砸中。
不足兩尺高的獐身飛起,砸在了樹杆之上,抽搐着嘴角有血水溢出,沒過幾息便停止抽搐,一雙美麗的眼眸失去了神采漸漸空洞起來
少年抖落身上的草屑,走近已經失去了生機的獐子跟前,拎起後滿意的自語:“不錯,看樣子有個三十多斤,夠小傢伙們喫一天了”
“快四個月了,可不知道爲什麼,我始終築不了基,除了還算是擁有一身蠻力,竟然連最簡單的隱匿龜息術都施展不了。”
少年有些淡淡的憂桑,自從死地出來慢慢接受了被歲月戰掉十萬年之後,他就一心想築基,練一身自保術,從歷史的痕跡中找出十萬年前的真相
可老天竟然和他開起了玩笑十萬年前,他三月淬骨煉皮六月築基,不足一年就登堂入室,可十萬年後,擁有築基經驗的他,竟然連築基的門道都摸不到
“這玩笑開的有點大啊”
少年每當想起這事,心中就鬱悶非常,十萬年前,自己有三位天驕皇兄溺愛,對修煉向來都是得過且過,可境界卻勢如破竹,不斷高漲,險些摘得新一代中天才的桂冠,十萬年後,一道築基的小坎竟然將自己攔下,四月不得寸進
“唉”
“先回破廟先餵飽小傢伙們的肚子吧,修煉的事,還是等着水到渠成吧”
少年默默收攏思緒,扛着被一拳轟殺的獐子,邁着大步朝山腳的破廟歸去。
對現在的少年來說,這羣被他從人販子手中解救下來的孩童,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印記和留戀,也是他真實活着的唯一牽掛。
要不是這羣孩童,保不準他還沉落在十萬年歲月的傷悲當中正是這羣被人當做菜人抓捕絕望的孩童,激起了少年的憐憫,也喚醒了少年沉淪的靈魂。
兩個多月以來,少年帶着孩童們漸漸離開了絕地的周邊,往未知的遠方一路遷移,而兩個月的朝夕相處,也讓少年默默的接受了這羣沒有血緣的弟弟妹妹,不自覺的成爲了他們的哥哥、家長。
想到還在破廟中等待自己打獵歸來的弟弟妹妹們,少年由衷的露出了笑意,同時還心裏默默的盤算:
“石猴子以後隨我姓叫戰候小美就叫戰玫還有小五、水蛋他們,嗯,都得改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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