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男神色有些慚愧的說道,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濃濃的自責。
啪
“胡鬧發黴的豬肉裏面含有致命毒素,大人吃了都受不了,你竟然給小孩子喫,你是不是想害死她”
陸然一拍桌子,怒斥道,嚇得民工男一哆嗦。
“醫術不知如何,人還不錯。”
迷彩女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雖然被陸然嚇一跳,但對他的人品表示欣賞。
“那是當然,如果人品不行,我怎麼會帶你來這裏。”
嶽安民自豪道,認識陸然這麼久,他從來沒讓自己失望過。
“我錯了,這次治好以後,我就是賣腎也讓我女兒喫好穿好。”
民工男抱着頭蹲在地上,失聲大哭。
“爸爸,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是不是那個壞蛋老闆”
片刻功夫,小女孩臉上的紫色疙瘩已經消失殆盡,她睜開眼睛,看到老爸痛苦,急忙出聲安慰。
“閨女不哭,爸爸沒事,那些錢爸爸不要了,以後只幹工資日結的活。”
看到女兒醒轉,民工男一把抱住,喜極而泣道,他之所以還幹這份活,就是捨不得那些拖欠的工錢,但爲了女兒,那些都不重要了。
“來,小美女,把這些湯藥喝了,你就沒事了,以後不要再喫過期的食物了。”
陸然把煎好的解毒湯藥遞給小女孩,叮囑道。
消除了疙瘩的小女孩,面容非常可愛,端着碗吹了吹,就把整碗藥都喝了。
“謝謝謝謝大夫。”
民工男連忙道謝,隨即從兜裏掏出零零碎碎所有的錢,一共能有十幾塊錢,紅着臉說道:
“大夫,我兜裏只有這麼多,我知道肯定不夠,剩下的錢你先記賬,只要賺了錢立刻還你。”
民工男愧疚的把錢放在桌子上,抱起小女孩就要離開。
“站住”
陸然冷冷道。
民工男身體一滯,緊緊抿着嘴,就知道大夫不會放過他,他來的時候就打算不給錢的,只要治好女兒,任打任罵都無所謂。
“診費我唔。”
迷彩女實在看不過去,剛要說承擔藥費,就被嶽安民捂住了嘴。
嶽安民眼神示意,讓她稍安勿躁,他不會看錯陸然。
“這裏是一萬,你數數,打個欠條,以後有了錢還我。”
陸然從收款箱裏取出一沓錢,放在桌子上,這是葉霜留給他採購藥材的,治好先借來用用。
誒,開了好幾天診所,沒賺到錢,反而虧了一萬。
“啊”
不僅沒有遭受辱罵毆打,大夫反而借他一萬民工男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懵逼了。
大家非親非故,就算打個欠條又有什麼用呢
“我不能要,我一定能賺到錢”
雖然他的心裏極度渴望這筆錢,但僅存的尊嚴讓民工男斷然拒絕,他糾結道。
“這就是你所謂的尊嚴到底是尊嚴重要,還是你女兒的命重要,我看你未必是真心愛自己的女兒吧”
陸然冷哼一聲,激將道。
“放屁哪怕要了我的命,也要讓我女兒過得好好的,謝謝大夫,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這筆錢一定還你。”
他明白陸然的意思,尊嚴是自己的,如果自己不想丟,誰也搶不走,借錢不丟人,借錢不還才丟人。
“謝謝你,叔叔再見,如果我爸還不上,我還。”
小姑娘在她爸爸懷裏喊道。
陸然微笑點頭,把民工男放桌子上的十幾塊錢收起來,放在收銀箱裏,這可是自己第二筆診費,非常有紀念意義。
“實在不好意思,怠慢兩位,這位大姐是”
陸然緊忙走到嶽安民跟前,不好意思道。
“小許兄弟,這是佘苗苗,我的戰友,你可以叫佘姐”嶽安民起身介紹道,“苗苗,這是許文傑,叫他文傑就行。”
噗
佘姐三十出頭,顏值在線,但身材魁梧,胳膊比陸然的還粗,居然叫佘苗苗。
陸然實在沒忍住,笑場了。
佘姐臉色鐵青,這個名字讓她遭受了不計其數的嘲笑。
嶽安民一臉黑線,每次都是這樣,佘苗苗父母可能沒想到,自家女兒以後會長得這麼魁梧。
“這世界可憐之人很多,你有多少錢能管得了幾個”
佘姐盯着陸然冷冷道,目光炯炯有神,好像要看透陸然的內心。
“只要我看到的,我就管,但求問心無愧”
陸然揹着手,目光堅定,淡淡道。
啪啪啪
“好個問心無愧”
嶽安民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陸然說到他的心坎裏了。
“嗯,你是個好人。”
雖然沒有過多的誇獎,但是佘苗苗也認同陸然的觀點。
“佘姐,你這毛病拖得太久了。”
陸然盯着佘姐後背看了半天,肯定道。
“你能看出來我後背有問題”
佘苗苗一臉震驚的說道,有外人在的時候,她都特意挺直後背。
雖然這樣很痛,但她更不願讓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沒想陸然還是能看出端倪,這傢伙醫術不錯啊。
“這回放心了吧,早就說過小許兄弟醫術高超。”
嶽安民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語氣頗爲自豪,隨即急忙問道:“小許兄弟,佘苗苗這病,你可有法子”
“方法到時有,但佘姐的病拖得太久,醫治起來肯定很痛,我這裏暫時沒有麻藥。”
陸然沉吟幾秒,爲難道。
“笑話老孃什麼苦沒喫過,早死早投胎”
佘姐劍眉一揚,一股豪氣油然而生,常年在死亡刀尖上跳舞,許些傷痛只是開胃小菜。
如果不是爲了找到自己妹妹,她早就生無可戀了。
“既然如此,佘姐,那現在開始,十分鐘後,你就可以恢復如初。”
陸然肯定道。
“真的”
佘苗苗激動道,快十年了,她的後背根本不能負擔重物,只要挺直就疼痛難忍,導致她無法從事大部分工作,所以她早就捉襟見肘,如果不是嶽安民時常救濟,她早就餓死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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