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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摸了摸小六子的頭,眼神中滿是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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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和小年輕紛紛點頭,立刻把錢裝好,收拾收拾衣物,開着車匆匆離開了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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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杜偉成趕到了一間茶樓的雅間時,裏面早就坐了兩個留着平頭的男子,看起來三十四十歲,一個穿着緊身黑短袖,其中一個年歲大些穿着一身唐裝,戴着金鍊子的中年人就是狗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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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洋被人殺死在看守所,並且僞裝成自殺的樣子,就是狗爺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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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爺是個掮客,是沐州地下圈子裏最好的殺手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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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了五分鐘!你最好給我一個放過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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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爺看看手錶,陰沉着臉,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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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討厭別人遲到,尤其是幹殺手這個行當,差一分一秒都不行,可謂是差以毫釐謬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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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狗...狗爺,我在路上被一個碰瓷的糾纏了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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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本來就生了一肚子氣,現在狗爺又是一副盛氣凌人的德行,杜偉成眼睛一瞪剛想發火,突然想起來這是沐州,不是京城,只好強忍着火氣,悻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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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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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爺看了眼杜偉成手中的公文箱,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陰惻惻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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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打過一次交道,所以這次我按照你的要求,已經預先幫你把事情辦妥,那個人應該已經殘廢了,把錢給我,咱們銀貨兩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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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狗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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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偉成把公文箱解鎖,隨後推到狗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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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點點,看看數目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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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院長辦事爽快,我自然是信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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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爺嘿嘿一笑,衝旁邊的黑短袖使了個眼色,黑短袖連忙打開公文箱看了一眼,突然臉色劇變,咕嚕嚥了口吐沫,驚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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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爺,這裏面是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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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爺面色陡然一沉,還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畢竟以杜偉成的身份應該不敢騙他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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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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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偉成身子猛地一顫,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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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短袖把公文包裏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桌子上,只見裏面除了幾塊磚頭,箱子裏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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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院長,你是在!耍!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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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爺面色陡然間冷了下來,最後幾個字特地加重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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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是個誤會,我的公文包被人搶走了一段時間,肯定是那個時候,被人把錢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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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偉成急忙解釋道,狗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他在京城再牛逼,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狗爺分分鐘就能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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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你媽,拿我當三歲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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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爺頓時火冒三丈,抓起桌上的磚頭就朝杜偉成頭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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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偉成壓根沒反應過來,硬生生被磚頭砸中了額頭,頓時慘叫一聲,一個趔趄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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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你媽,老子現在就打電話找人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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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偉成有些聲嘶力竭的喊道,他感到腦袋劇痛無比,一股溫熱的液體順着腦門淌了下來,他用手一抹,全是血!
一百萬被人掉包,他本來就窩火,現在又被狗爺砸了一下子,頓時怒火中燒,全然忘了狗爺也是地下圈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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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你媽的,老子把事給你辦了,你他媽拿一推磚頭糊弄我!老子先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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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爺怒喝一聲,再次掄起手裏的磚頭狠狠地砸到了杜偉成的腦袋上,隨後覺得不解氣又拎起凳子狠狠的在杜偉成身上掄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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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人敢賴他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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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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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哎呦,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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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偉成抱着頭慘叫連連,終於認清殘酷的現實,趕緊連聲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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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這筆錢我五天內...不...三天內,一定給您湊齊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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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爺這才停下手,朝杜偉成身上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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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還像句人話!三天之內如果不把錢送過來,我特麼就找人把你和你老婆綁了扔去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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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狗爺放心,我一定把錢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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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偉成低着頭,眼睛深處頓時流露出一絲怨毒憎恨的神色,捂着汩汩冒血的腦袋,一瘸一拐的艱難的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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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京城混跡多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成想到了沐州卻人揍得如此之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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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仇一定要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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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你這心血管的問題是老毛病了,一定得主意飲食,我給你開個藥膳的方子,你堅持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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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堂內,陸然正在給一個老太太號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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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杜院長開除後,葉霜整日在家無所事事,索性便來到濟世堂幫忙,順道還能學學中醫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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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正在和佘苗苗學習抓藥,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見是王蘭鳳打來的,她趕緊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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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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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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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王蘭鳳說了什麼,葉霜身子猛地一顫,眼前一黑,身子立馬往後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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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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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一個箭步衝過去抱住了她,急忙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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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爸!咱爸出車禍了!快,人民醫院,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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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霜回過身一把抓住了陸然,眼眶中已經涌滿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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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心裏一沉,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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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大姐,你帶着藥箱去人民醫院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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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佘苗苗回答,陸然已經一把抱起葉霜走出大門,雖然他抱着一個人,但速度還是比普通人快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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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車上,陸然把葉霜放到副駕駛,此時葉霜的狀態已經好上許多,因爲她相信陸然的醫術,只要父親還有一口氣,陸然就能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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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了信心,但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心頭說不出的壓抑,先是她被開除,現在父親又出了車禍,最近的生活始終籠罩着一層陰霾,她有點快要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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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在葉家大院生活,受盡了其他人的冷嘲熱諷,如果不是父親溫暖的懷抱,她的童年將不堪忍受,一旦葉國華有個三長兩短,那她和母親恐怕就會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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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生於心,顯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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