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花開滿地傷 >第五十九章 兩千萬賣老公
      第五十九章兩千萬賣老公

      他彷彿被敲了一擊悶棍,極致的憤怒衝上了頭頂!

      暴力的一腳,他踢開了門。

      望着他,花曉芃的心一下子就跳到嗓子眼卡住了。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像罩了一個臉譜,眼睛像兩口黑色的深井,黑黝黝的深不見底,“花夢黎回來了?”

      他問道,聲音保持着平靜,像一股暗潮,在低沉緩慢的流動。

      她艱難的嚥了下口水,點點頭。

      “所以呢?”他的語氣不再平靜,像海底潛伏的地震,帶着海嘯前的陰沉和激盪。

      她的心跳得飛快,忐忑而不安,揣摩不出他的意思,不敢輕易去回答,只是極爲小聲的說道:“沒有……沒有所以。”

      “沒有嗎?”他的聲音驀然拔高了,狂怒的火焰衝上來,把他猶如冰封一般面無表情的俊臉整個都燒熔了。

      他的眉頭幾乎擰絞成了一條直線,額頭上的青筋在劇烈的翻滾,俊美的五官猙獰的扭曲着,眼光猙獰,渾身上下,都席捲上了暴風雨的氣息。

      寒意從她的腳底升騰起來,迅速的向四肢百骸蔓延。

      她不知道他都聽到了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我沒說什麼?”她的舌頭在打結,吞吞吐吐的說,這副表情在他看來就是心虛。

      他臉上一塊肌肉在暴怒中抽搐,一把提起她,摔到了沙發上,“沒說什麼?你不是想走嗎?要了兩千萬跟花夢黎換回去?爺特麼在你心裏就只值兩千萬?”他的聲音淒厲的就像受傷的野獸在嘶嚎,越叫越高,越叫越凜冽,越叫越憤怒!

      她害怕了,臉頰在剎那間一片慘白,連嘴脣也沒有了血色。

      恐懼充斥了她的大腦,讓她無法去思想,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出去。

      她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拼命的往前衝,一不小心就被地上某個東西絆倒了。身體沉重的摔在地上,摔得很重,她爬不起來了,轉過身子慌亂的往後退。

      他的身體不斷散發出寒氣,把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逼到了冰點以下。

      陽光從窗戶灑落進來,落在他身上立刻就凝結成了冰晶,不再有一絲溫度。

      他魁偉的身軀投射出一道巨大的陰影,把她整個都吞沒了。

      她拼命的往後退,往後退,一直退到了牀邊,牀擋住了她,再也退不動了。

      她張大了眼睛,比銅鈴還大的眼睛,裏面盛滿的全是驚恐。

      她張開嘴,想要解釋,但因爲過度的驚嚇,喉嚨痙攣,一句話都吐不出來了。她狠狠的咽口水,嚥了好幾次,才掙扎的、勉強的,模糊不清的吐出幾個字來,“我……沒有……沒有……”

      這在陸謹言看來,這不是解釋,只是一個脫罪的藉口。

      一個撒謊的慣犯,嘴巴里的就沒有一句真話。

      她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是最好的罪證。

      “你就這麼愛錢?你就這麼愛錢?”他一連問了兩次,咬牙切齒,每個字都是從牙齒縫裏蹦跳出來的。

      她像個蝦子一樣的盤縮了起來,纖瘦的身體顫抖不已,顫抖得整個牀都簌簌作響。

      她沒有要換過來,只是故意這麼說,讓大伯媽打消這個念頭。

      她在心裏吶喊,喊得多麼激烈,多麼瘋狂,想要解釋清楚,但嘴裏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是搖頭,乞求的、痛苦的、怯縮的搖着頭。

      “花曉芃,你啞巴了嗎?你不是伶牙俐齒嗎?你不是渾身的利刺嗎?你怎麼不說話,你心虛了?撒不出謊來了?”他一疊連聲的逼問,怒吼的聲音彷彿鞭炮在她耳旁猝響,把她的耳膜都要震穿了。

      她使勁捏了下喉嚨,好讓自己發出聲音來,捏了好幾下,才終於可以開口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的憤怒並沒有減輕,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孱弱的身體從地毯上提了起來,像老鷹抓小雞似的,重重的摔到了牀上。

      “你想要錢,是吧?好,取悅我,我滿意了,給你錢!”

      他一瞬不瞬的、居高臨下的瞪着她,彷彿瞪着一直卑劣的臭蟲。

      他眼裏的譏諷、輕蔑、鄙視和厭惡,就像一把一把的尖刀,從她身上一點一點的剮過,彷彿要把她凌遲處死。

      她咬住了脣,“我不是技女。”

      他低哼一聲,嘴角勾起冰冷的、嘲弄的弧線,“在我眼裏,你跟技女沒有區別,一樣的下賤,一樣的骯髒!”

      他的每一個字都一記巴掌狠狠的扇在她的臉上,把她弱小的、殘存的尊嚴扇的粉碎。

      羞憤的怒火在她的胸膛裏燃燒起來,迅速的蔓延開去,燃燒在她每個細胞和每根纖維裏。

      她藏在靈魂裏的倔強和野性被喚醒了,骨子裏又充滿了對抗的勇氣,連聲音也能順利的放出來了。

      “你不是希望我離開嗎?你不是一直都想敢我走嗎?你說我沒有自知之明,死皮賴臉的留在你身邊。你說你要讓我生不如死,每天都像活在地獄裏一樣。我不走,難道等着被你折磨死嗎?”

      他的嘴角抽動了下,胸膛沉重的鼓動着,就像個鼓風機,“想給自己洗白了,你代嫁過來,不就是爲了一千萬的聘禮?”

      她仰起了頭,彷彿想要努力的維持住自己最後的一片自尊,她的脣邊浮現起了一個虛弱的、悽迷的笑意:“是,我是爲了聘禮,除此之外,我還能得到什麼呢?難不成還能指望會有愛情?”

      他咬緊了牙關,攥緊了拳頭,手指關節在空氣中咯吱作響,“你跟那個醜貨在一起就有愛情嗎?”

      她忽然就閃出了兇野的眼神,誰也不準侮辱阿聰!

      “他不是醜貨,他是我最愛的人,就算他死了,我也愛他,一輩子都愛他,到死都不會變。”她帶着悲憤的、陰鷙的、狂暴的怒氣,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

      這話徹底的激怒了他,讓他竭力壓抑着的怒火猶如黃石火山噴發一般瘋狂的、恐怖的、猙獰的爆發出來,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力。

      他一拳暴怒的砸了過去,拳頭擦過她的肩膀落在了牀欄上,牀欄的木頭“嘎吱”一聲脆響斷裂了。

      但他並沒有停止,又是一拳砸在了牆壁上,牆壁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白色的粉塊紛紛掉落,猶如雪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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