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夢黎清白的就跟一張白紙一樣,我從小到大看得嚴實了,連男孩子的手都沒碰過。這個孩子肯定是謹言的,不可能是別人的,哪裏還用做親子鑑定,搞得這麼麻煩。”大伯媽撇撇嘴。
“這是陸家的規矩,妻子生的都要做,何況是外人生的。”陸夫人陰陰的說。
花夢黎垂下了頭,拽了拽母親的袖子,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媽,其實我早就放棄妻子的位置,不想跟曉芃爭了,我現在只想做個妾。我和曉芃畢竟是姐妹,這樣爭來爭去的,會傷感情的。其實只要謹言愛我和孩子,名分什麼的不重要。”
“花曉芃可不是這樣想的,她有顧及過姐妹之情嗎?有想過要把你的位置還給你嗎?”大伯媽握住了女兒的手,“孩子,你就是太善良了,這樣會被欺負的。花曉芃從小就嫉妒你,什麼都要跟你爭,什麼都要跟你搶,你總是讓着她,讓她越來越囂張,都騎在你的脖子上拉屎了,你不能再這樣了。”
花曉芃無語了,“你們兩個在這裏演戲唱雙簧,何必呢?等親子鑑定出來,陸家自然會給花夢黎一個交代,在做親子鑑定之前,你們就算是演得聲淚俱下也沒用啊。”
花夢黎拭了拭眼角的淚水,“曉芃,我也是想自己的名分定下來,好讓你安心啊,這樣你就不會總想着爭來爭去,大家都可以平靜的過日子。”
花曉芃覺得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冷笑話,這是不是叫賊喊抓賊。
“花夢黎,一直在爭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看,你又這麼說,你在心裏就篤定我要跟你爭,想要把自己的位置奪回來。如果能把我的名分定下來,你不就能安心了嗎?”
花夢黎一副比竇娥還冤的模樣,說完,就走到了陸謹言的面前,把頭靠在了他的手臂上,彷彿在尋求安慰。
陸謹言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彷彿戴了一個面具,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幽幽的瞅了她一眼,“你真的想要做妾?”
“嗯。”花夢黎點點頭。
“好,我答應你。”陸謹言低沉的說。
有點星光飛進了她的眼睛裏。
太好了,她成功了,陸謹言答應了,她就知道只要自己努力,不放棄,就一定能達到目的的。
“謹言,謝謝你!”她興奮的撲進了他的懷裏。
花曉芃的心臟像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隱隱作痛。
果然是心愛的女人,爲了她,可以不惜違背家規。
“謹言,必須做完親子鑑定纔可以。”陸夫人提醒道。
“沒關係,如果親子鑑定的結果有問題,就按照她自己說得,從世紀大廈的天台跳下去,以死謝罪!”陸謹言深黑的眸子裏閃過了一道極爲陰鷙的寒光。
花夢黎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背脊冒出了冷汗,她極力維持着平靜,佯裝出凝肅而坦然的神情,“好,如果我但凡有一點不乾淨,就讓我一屍兩命,不得好死。”
陸謹言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明天,我給你契約。”說完,徑直朝樓上走去。
花夢黎和母親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
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趕走花曉芃,坐上少奶奶的位置。
花曉芃覺得自己應該是平靜的,無論有沒有那份契約,花夢黎都會一直留在陸謹言的身邊,不會離開,畢竟他們有孩子了。
可是心裏終究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下,很難受。
回到房間,她蜷縮在了沙發上,睡午覺,放空大腦,把所有的煩惱都驅逐出去。
陸謹言走了進來,“你今天戰鬥力十足。”
“那又怎麼樣,還不是敗了,我是傀儡,你們是真愛,我永遠都是戰敗的一方。”她的嘴裏像含了一片檸檬,極致的酸澀從舌尖一直蔓延到了五臟六腑。
陸謹言扣起了她的下巴尖,目光悠悠劃過她的臉,帶着幾分研判的色彩,“你是在喫醋嗎?”
“不敢也不會,這不是傀儡該做的。”她甩開了他的手,抓起枕頭蒙在了頭上,就像一隻鴕鳥想把自己藏起來。
但陸謹言不准她逃避,一把拉開了枕頭,丟到三米開外。
“家規都記熟了嗎?”
“全都背下來了。”她把頭撇開了,不去看他。
“第56條,背!”他命令道,語氣極爲霸道。
她想了想,低聲的說:“家族成員有需要納妾的,妻子可以召開家庭會議,提出否決意見……”
“記得就好。”他走到了吧檯前,倒了一杯威士忌,加上幾塊冰,輕輕的晃動着。
花曉芃望着他,滿眼的困惑。
這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讓她背這一條?
總不至於要讓她召開家族會議吧?
她想着,又立馬否決了。
這是不可能的,他巴不得把花夢黎正式引進門呢,怎麼可能讓她否決呢?
“我睡一會,你自便。”她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陸謹言的臉上有了幾分陰鬱,猛灌了一大口酒,把酒杯往桌子上用力一擱,就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時間,花夢黎都在歡慶自己的勝利。
她相信,後面的戰爭,自己還會有更多的勝利,要讓花曉芃節節敗退,最後乖乖從少奶奶的寶座上滾下來。
花曉芃盡力不再去想這件事了,這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她只是個傀儡,所有的事都只能由陸謹言說了算。
她只有服從的義務,沒有拒絕的權利。
晚飯之後,她去花園散步,到了八點鐘回去沐浴,然後繼續睡覺。
最近她的胃口好多了,但是經常犯困了,每天都想睡覺。
陸謹言進來的時候,臉上帶着暴風驟雨的氣息,看到地鋪上的人,眼睛立刻冒了火。
又睡了?
這女人是豬神附體嗎?
今天晚上,她吃了三大碗飯,胃口好像出奇的好。
現在又睡得像死豬一樣了。
沒看出有半點異常的狀態。
心態真是見鬼的、該死的、異常的平和。
他的嘴角繃緊了,牙關咬得緊緊的,伸出手來,捏了下她的臉。
看她是真睡,還是裝睡。
她被捏疼了,在睡夢中揉了揉臉,翻了個身,又不動了。
顯然,是真的睡着了。
該死的女人,該死的豬神!
能喫能睡,身體肯定恢復了,不用睡覺了!
他一把掀開了她的被子,動作十分的粗暴,“起來,豬神,不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