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花開滿地傷 >第三百八十九章 讓你從裏看到外
      陸謹言的心裏翻動起了十二級的大地震。

      他欣喜若狂,同時也憤怒不已。

      欣喜是因爲笨女人離開之後,心裏還裝着他們的婚姻。

      憤怒是因爲許若宸。

      他一定是用了卑鄙的手段,才得逞了。

      最可恨的是,只有一次竟然就讓笨女人懷孕了,真是走了狗屎運。

      但發生這些事,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失去理智,殺死了他們的孩子,又怎麼會讓他乘虛而入?

      “曉芃!”他把她摟進了懷裏,“我沒有鬼混,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如果我真的跟安安有染,你離開的四年,我又怎麼會一個人生不如死呢?”

      花曉芃的心被撞擊了一下。

      仔細的想一想,如果陸謹言真的喜歡安安,在她離開之後,應該和安安雙宿雙飛纔對,不可能每天酗酒,把自己喝到胃出血,休克進醫院。

      可是他如果不喜歡安安,爲什麼要包養她,讓她住自己的別墅,開自己的豪車,隨意刷自己的信用卡?

      這實在是說不通,她自己也想不通。

      “陸謹言,你要記得我們的協議,如果你欺騙了我,如果你和安安真的有染,還生下私生子,我們就徹底完了!”

      “不會有這個可能。”他極爲堅定的說。

      他的手臂強而有力,胸腔寬闊而厚實,那樣的溫暖,那樣的安全,她的心暫時的安寧了下來。

      她決定了,相信他一次,只有一次。

      如果他辜負了她的信任,以後他的每個字,她都不會再相信了。

      陸初瑕牽着小奶包的手走了過來,“老大,嫂子,我們釣到了一條大魚哦。”

      “真棒,晚上要不要喝魚湯?”花曉芃笑了笑。

      “不要了,魚湯只有媽咪做得最好喝了,可是媽咪要生小寶寶,不能下廚,我們還是把它放生吧。”小奶包搖頭晃腦的說,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倒映着藍天和白雲,格外的明淨、純潔。

      花曉芃親了下他的小臉蛋,“那就放生吧,沒準它也要生寶寶了,這個季節正是魚兒產卵的時候呢。”

      “嗯。”小奶包和陸初瑕一起跑回到湖邊,把桶裏的魚放回到了湖裏。

      暮色逐漸的深濃了,陸謹言讓凱羅和保姆帶着孩子們去喫飯,自己則和花曉芃回了別墅。

      “我也餓了,爲什麼不跟孩子們一起喫飯?”花曉芃撫了撫肚子。

      “我們在房間喫。”他俊美的臉上劃過了一道神祕的微笑。

      走進木屋別墅,推開餐廳的門,一陣馥郁的清香撲面而來。

      花曉芃低頭一看,發現餐廳的地板被玫瑰花瓣鋪滿了。

      服務生推來了玫瑰花車,陸謹言從裏面抽出一支玫瑰來,送到她面前,“老婆,送給你的,喜歡嗎?”

      “爲什麼突然送花給我?”她撅撅嘴,魔王就是魔王,喜歡辣手摧花。

      他薄脣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弧,“都老夫老妻了,還沒怎麼送花給你,今天要好好的補償一下。”

      “你有送呀,你從前不是每天讓人給我的墓碑送黑色玫瑰嗎?”她戲謔一笑。

      “那不算。”陸謹言輕輕的攬住了她的腰肢,她屬於懷孕只漲胸圍、大肚子的女人,其他地方都沒怎麼變。

      服務生點燃蠟燭,把菜上齊,就走了出去。

      他拉開椅子,扶着她坐下,然後坐到了她的對面。

      他端起了手邊的酒杯,“老婆,懷孕要開開心心的,不能影響了孩子。”

      “是誰惹我生氣的?”她嬌嗔的斜睨了他一眼。

      他聳了聳肩,用着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你可以懷疑我任何事,但不能懷疑我出軌,在別的女人面前,我的荷爾蒙都是冬眠狀態的。”

      “萬一你玩柏拉圖,怎麼辦?”她皺了皺鼻子。

      “笨女人,我是男人。”他小啜了一口紅酒,話雖簡單,但意味深長。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雄性海綿體動物,對於生理的需求要遠遠大於心理。

      如果一個男人跟你說要過無姓的生活,那不是姓無能,就是gay。

      花曉芃露出了一點狡獪的笑意,“你是不是該慶幸娶得人是我,要是其他人,你就真要玩柏拉圖了。”

      她很清楚,陸謹言的問題跟姓無能是有本質差別的。

      他是心理性姓冷淡,就是連欲求都沒有的那種,心如止水。不過,一旦遇上合適的女人,便是金剛不倒,日夜求索。

      而姓無能,是身體有問題,熱血澎湃,卻無能爲力。

      陸謹言的手臂伸了過來,握起她的手,送到脣邊吻了一下,“娶了你,三生有幸。”

      他的聲音低沉而極富磁性,那樣的溫柔,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她的心像被撥動的弦,顫顫嫋嫋的,但是她沒有辦法迴應他,因爲她不知道嫁給他是福是禍,是悲是喜,是否也是三生有幸。

      唯一知道的是,這是她命中註定的,她得認命。

      她要的很簡單,只是兩個字:坦誠。

      但對他而言,似乎很困難。

      “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只希望在經過這件事之後,我們能彼此信任。”

      他深邃的桃花眼在燭光裏幽幽的閃動,“笨女人,對我有點信心。”

      “這句話我也想對你說,你之所以不願對我坦誠,不想實實在在的把事情說清楚,之所以會有顧忌,就是因爲不信任我。”

      她的神情變得凝肅了,也增添了幾分悽迷。

      陸謹言的嘴角抽動了下,像是被什麼東西扎到了。

      他這個人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一切的意外都會考慮到。

      她的骨子裏充滿了野性,有時候會衝動,有時候會腦子發熱,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來,就像當初離開他假死一樣。

      所以他纔不敢冒險。

      “等這件事過去之後,我就變成透明的,讓你從裏看到外,好嗎?”他儘量緩解氣氛,不想讓好不容易升溫的空氣,又降到冰點。

      她撇了撇嘴,也沒有死磕到底,換上了玩笑似的語氣,“我又不是x射線,哪能把你從裏看到外。”

      “你只要看到我的心,就夠了。”他把她的手擱在了胸前。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那樣的強烈,那樣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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