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累了?”他濃眉微挑。
“對啊。”她撅撅嘴。
“行,你睡,我繼續。”他薄脣劃開邪魅的笑意。
她吐血,在大魔王面前,挺屍裝死是沒有絲毫作用的,只能乖乖的承受掠奪。
這一點,在多年前,她就深有體會了。
這個晚上,陸宇晗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夢到自己又回到了陸家大宅,和伊楚薰推着兩個小孫子在花園裏散步。
兩個人談笑風生,十分的愜意。
小奶包在嬰兒車裏咿咿呀呀,不停的叫着“爺爺”。
不遠處的亭子裏,陸謹言夫婦和小瑕陪着老夫人坐在大理石的圓桌前賞花和喝茶。
看到他過來,小瑕開心的揮動着小手,“爸爸,大媽,快點過來。”
陸謹言已經擺好了棋桌,在等着他了,“爸,今天一定要分個勝負。”
他呵呵一笑,“你老子我好歹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你這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需要磨練的地方還多着呢。”
陸謹言濃眉微挑,一臉的狂傲不羈。
“老爸,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青出於藍勝於藍。”
“你是我的兒子,應該比我強。”他哈哈大笑。
忽然,一股龍捲風颳了過來,把他刮上了天。
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亭子裏的一切都變了。
大家依然坐在大理石桌前談笑風生,喝着茶,想着花,逗着孩子。
但沒有人再理會他了,彷彿他是透明的。
無論他做什麼,說什麼,他們都看不見,也聽不到。
“母親,阿楚,謹言,小瑕……”他扯着嗓子拼命的叫喊,叫着叫着就驚醒了。
四周一片漆黑。
身旁的女人睡得很沉,她是司馬鈺兒,不是伊楚薰。
過了許久,他才完全清醒過來,意識到這裏不是陸宅,而是他在郊外的別墅。
或許他再也回不了陸宅了。
阿楚要改嫁了,老夫人不要他了,謹言也不認他了。
從前的家再也不復存在了。
他原本以爲自己不會後悔,可是現在他終於知道了失去的滋味。
他捨不得那個家,捨不得老夫人,捨不得兒子和女兒,捨不得孫子,甚至還捨不得本以爲絲毫都不在乎的前妻。
現在的每一天,他都感覺無比的空虛和寂寞,即便司馬鈺兒和司馬小昭在身旁,也無法填補這份孤寂。
……
早上,花曉芃叫了陸初瑕一同在花園喝早茶。
“昨天在商會的舞會上,我見到了父親和小媽,兩人都挺好的。”
“爸爸真的很好嗎?”陸初瑕似乎有些失望,她不相信離開了他們,爸爸還能過得很好。
花曉芃明白他的意思,“爸爸心裏終究會有些難過吧,但是他不會讓我們知道,也不會表現出來。”
“就算後悔了,他也要強撐着,不回來嗎?”陸初瑕垂下了眸子,十分的沮喪。
陸初瑕握着杯子的手逐漸的收緊了,“真不明白,媽媽是怎麼想的,明明就能過的很好,非要爭來爭去的。”
花曉芃幽幽的瞅了她一眼,乘機說道“她是爲了小昭吧?”
陸初瑕渾身掠過了劇烈的痙攣,手指猛然一抖,杯子就滑落到了地上,哐噹一聲摔得四分五裂,茶水噴濺出來,灑了她一手。
花曉芃趕緊拿紙巾替她擦,“有沒有燙到?”
“沒……沒有,嫂子,你爲什麼說媽媽是爲了小昭?”她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曉芃,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花曉芃把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心裏有了數。
“其實我全都已經知道了,小媽找你舅媽做了代孕,小昭不是你舅舅和舅媽的兒子,而是小媽和父親的孩子。”
陸初瑕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就知道紙包不住火,這個祕密遲早要被拆穿的。”
花曉芃刻意做出驚訝的表情,“小瑕,你早就知道了?”
陸初瑕吐了吐舌頭,抱歉的看着她,“嫂子,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們的,是爸爸求我保密,不讓我告訴你們。”
“沒關係。”花曉芃伸出手來,撫了撫她的頭,“其實這是一件好事,我和謹言早就把小昭當成親弟弟看待了,他是小媽和父親的兒子,總比一個陌生人要強得多。”
陸初瑕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是無意中聽到媽媽和舅舅的談話,才知道的。我真不敢相信司馬小昭是我的親弟弟,她跟我長得一點都不像,也不像爸爸,他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一點陸家的基因嘛。”
“男孩子是長得比較像媽媽一點,不是還有一句話,叫外甥像舅嗎?”花曉芃微微笑的說。
陸初瑕做了一個鬼臉,“說得也是,小鈞也是這樣,比較像你,不太像許哥哥。”
花曉芃嗆了下,“小鈞的性格像他爸比。”
陸初瑕拿起一塊鬆餅,一邊喫一邊說道“聽你這麼一說,司馬小昭可能也是在性格上像爸爸,比較感情用事,容易被人騙。”
花曉芃重新給她倒了杯茶,用着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你可不能像爸爸,被感情衝昏了頭,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努力的保持清醒。”
“放心吧,嫂子,我會的。我會像老大一樣,做一個冷靜而理智的人。”她說着,頓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絲狡獪的笑意,把語氣悄然一轉,“其實,老大也有一點點爸爸的遺傳,不是在任何事面前都能保持理智。”
“哦?”花曉芃柳眉微挑,“他有不理智過嗎?”
“有啊,對於你的事,他就不能保持理智。你是他的剋星。”陸初瑕頑皮一笑。
花曉芃可沒發現這一點,在她看來,陸謹言對她主要是生理需求,其次纔是夫妻間的感情。
不過,男人都是被下半身掌控的單細胞海綿體生物,只要掌控了他的下半身,就等於掌控了他這個人。
喝完早茶之後,花曉芃就和陸謹言一塊出了門。
“小瑕已經確認了,小昭果然是小媽和父親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