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紀了還在1級，足夠說明他能力不足了。真正強大的魔法師，早就晉級了。象我們請的這一位，”她恭敬地介紹高富帥，“這位大人剛剛畢業就晉級成爲正式魔法師，同時覺醒了第二系”
話音一落，阿齊克公司的那位助理都驚呆了，下意識就反駁，“不可能這樣的天賦早被挖去首都了，怎麼會在戈加這樣的地方”
窯廠主赫爾曼和股東們都茫然了。
對於真正的魔法師的世界，他們是完全不瞭解。
但是從兩位助理的言辭交鋒中，還是能聽出來點什麼東西的。
他們不由都狐疑地望向高富帥。
怎麼這位年輕魔法師，難道是很厲害的樣子
女助理沒理會他們，繼續逼近阿齊克的那位助理，“這位大人能留在戈加，自然是戈加的厲害。但我所說的句句屬實，不信你回去讓你們那位魔法師大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說完，她卻上下打量了那位助理幾眼，嗤笑道，“或者您那位野路子出身的魔法師大人其實根本就沒有門路能打聽到戈加的大人的情況”
阿齊克的那位助理也只是普通人，只是在魔法師身邊呆久了，對魔法師也有一定的瞭解。但他畢竟也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多些瞭解，對於真正的魔法師世界的事，他怎麼可能懂。聞言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然而卻不敢多說什麼，畢竟他又不是那位魔法師，人家有沒有路子，他哪裏懂
女助理卻沒有給他多辯解的機會，針對了魔法師本人，又立即轉了方向，指着剛剛遞給窯廠主赫爾曼的那本書，“赫爾曼先生，您看看這本書。這是我前天看了阿齊克他們出的方案後，找出來的資料。”
赫爾曼低頭一看，卻覺得書中的內容有些眼熟。
女助理不需要他慢慢回想，直接介紹道：“這本雜誌是五年前出版的，裏面有一篇文章就是介紹了您廠裏這種窯爐的改造，您可以仔細看看，阿齊克公司拿出的方案，就是出自這本雜誌，完全照抄，一點沒改。”
一語既出，在場衆人都驚呆了
幾位股東忙一起探頭看赫爾曼手中的書。
高富帥也瞄了一眼，發現是之前自己找資料的時候看到過的，確實只是做了簡單的改動。只是他沒有看過阿齊克的方案，所以沒發現這個問題。
女助理故意撇撇嘴繼續道：“用一套照抄的方案就想騙你們的諮詢服務費，你們的錢也真好掙”
除了高富帥，其他人都是看過那套方案的，仔細看了下女助理拿來的這本雜誌，不由都驚呆了
尤其是阿齊克那位助理，他萬萬沒想到自家的魔法師大人竟然會幹出這種事。給乙方介紹現成的改造方案和原創量身定製一個改造方案，所收的費用差得大了
在女助理咄咄逼人的氣勢下，阿齊克的助理理屈詞窮，一下子就落了下風。
衆人也有同樣的疑惑。
高富帥之前就看過這個方案，便開口道：“因爲這個改造幅度太小了，完全達不到效果。”他指了其中的設計圖，“文中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是把這個煙道挪到後下方，火焰在窯內流動過程是向上至拱頂後又向下流動，形成倒焰，這樣確實非常好，窯內基本上沒有死角。”
衆人都點點頭，阿齊克的方案拿來的時候就已經給他們做過介紹了，優勢在哪裏他們自然知道。
高富帥卻接着說：“但是倒焰窯有兩個缺點。”
他之前沒有見過阿齊克的方案，卻能說得頭頭是道，赫爾曼和股東們都不由安靜地聽起來。
“其一，倒焰窯的出煙口太低，負壓不足，抽吸力有限，所以窯本身的容積受到限制，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最優的容積比你們現在的窯還要小一點，如果你們想要用倒焰窯也不是不可以，但以你們現在的窯的體積絕不是重新建一根菸囪就行的，最好是拆了重建。”
那就和新建一座隧道窯沒什麼區別了，同樣會造成大投入。
“而且你們現在的窯是長方形的，但是倒焰窯最適合的卻是圓形窯，長方形窯強行燃燒改造的效果會更差。而如果要建圓形窯，圓形窯會用到很多異形磚，你們大概需要專門定製。”
定製的投入必定會比隧道窯更高。
高富帥卻還沒說完，“另一個問題就是倒焰窯的燃燒效率是不如隧道窯的，如果你們要使用倒焰窯，長期來看，會比隧道窯消耗燃料。這樣的支出長期來看也會提升你們的運營成本。”
之前高富帥說這樣的話，因爲他的年紀，那幾位股東都不是太相信的。但是經過女助理這麼一鬧，大家都不由沉思起來。
窯廠主赫爾曼和幾位股東都是內行，他這樣一解釋自然就懂了。
赫爾曼本來就傾向於採用高富帥的方案，見幾位股東開始猶豫，立即拍板，“這個方案出了五年都沒能搞出動靜來，這位魔法師大人自然比我們懂，我們聽你的，就採用隧道窯的方案”
明明是他自己願意用隧道窯，卻說成聽魔法師的，用魔法師的影響力來壓其他幾位股東。高富帥沒說話，反正赫爾曼的舉動正是他樂見的。
倒是女助理在旁邊點火，“赫爾曼先生，如果您採用了隧道窯，一旦取得成功，您廠裏的生產效率大幅度提升，您的產品的利潤也會大幅度提升，擁有這樣遠高於市場平均水平的競爭力，到時候就是您廠飛速發展的時機了我在這裏先祝您生意興隆”說完，還瞥了眼阿齊克的那位助理，又微笑着向高富帥眨了眨眼。
高富帥微怔，他還真少接觸這樣活潑的女孩。
赫爾曼看幾位股東都沒有再明確反對，拍板定下了此事。
此時阿齊克的助理被晾在一旁，再沒人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