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眼看着都快要進了城,卻有兩個殺手從天而降,一前一後攔住了他的去路。
吳巖爲了保命,這才逃上了山,但在逃跑的路上還是被殺手所傷。
“這所木屋的主人是我的一個朋友,我被人追殺無奈之下才躲在了這裏,有幸得薛姑娘相救,小生心中萬分感激。”
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吳巖的臉色依舊慘白的厲害,嘴脣也毫無血色,披頭散髮的模樣,整個人顯得十分落魄。
“你無需謝我,治病救人不過是我的本分罷了。”
光是衝着吳巖的身份,薛婉兒可不敢承他的謝。
“吳公子,你既已無性命之憂,那我就先走了,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地,實在不得體。”
更何況這殺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找到這兒呢,薛婉兒是大夫沒錯,可她卻不是聖人,要她一同遭受隨時可能被人刺殺的痛苦,薛婉兒是打心眼兒裏拒絕的。
她沒有轉身離開,還幫着處理了吳巖的傷勢,已經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吳公子,既然我都能找到這裏,那就說明這地方並不算絕對的安全。”
在離開之前,薛婉兒還是不放心的囑咐了他幾句,隨後又把剩下的三個包子,分給了他兩個。
“這兩個包子你留着喫,多補充一些體力總歸是好的。”
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只是薛婉兒在發現異常的時候,二話不說立馬轉頭就走或許還有離開的機會。
現在,儼然已經晚了。
院門就在前面,只要再走十幾步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可是她的去路卻被兩個黑衣人給攔了下來。
“你你們想要幹什麼”
薛婉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般流年不利,明明都已經準備要離開了,殺手卻在這時候突然出現了。
雖然殺手不是衝着她來的,但也絕對不會留下活口。
薛婉兒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手上更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把竹簍朝黑衣人的方向丟了過去,同時轉身拼盡全力的往回跑。
四周只有一圈兒的籬笆,空曠的很,根本無處可躲,薛婉兒唯有再回到木屋裏,纔能有活命的機會。
好在吳巖也不是貪生怕死恩將仇報的人,在察覺到危險之後,就已經攙扶着門框伸手接應。
吳巖雖然受傷,但求生的本能,激發了他潛在的意志力。
薛婉兒與他合力,把桌子給搬了過來,抵擋在門後,死死地堵住了唯一的入口。
雖然不知道他們能堅持多久,但眼下卻是唯一能活命的方法。
外面的兩個黑衣人撞了幾下門之後,便沒了聲響。
薛婉兒想着他們不可能就這麼走了,而事實證明,他們的確沒有就此放棄,反倒是用了更損的招數。
“哼,你們既然不出來,那就一把火燒死你們”
外面的兩個黑衣人竟然直接放了火。
這房間本就是木質結構,如今一遇着火,火勢很快便蔓延開來。
黑色的煙霧無孔不入,從四面八方侵蝕而來。
薛婉兒佝僂着腰蹲在地上,眉頭緊皺,雙手用力捂緊口鼻,卻還是被那些煙霧給嗆得咳嗽不停。
“薛姑娘,你快跟我來。”
薛婉兒本以爲自己這次死定了,身旁的吳巖卻拉着她的袖子,示意她跟在他身邊。
兩人來到了牀邊,吳巖用力把牀板給掀了起來,竟然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跳下去,快”
吳巖沒有多餘的時間解釋。
薛婉兒把所有的疑惑都拋到了腦後,二話不說便跳了進去。
在面臨死亡之時,即便是一根救命稻草,薛婉兒也必須緊緊抓住。
那洞口看起來很黑,但實際也只有一人多高,薛婉兒的腳挨着地面之後,洞口離她的頭頂也不過兩個手掌的距離。
薛婉兒沿着地下通道往前挪了挪,給吳巖騰出了地方。
地下通道很窄,即便是薛婉兒,也要稍稍側着身子才能通過。
等吳巖也跳下來之後,兩人這才一前一後往前抹黑走去。
黑暗的時間,總是顯得特別慢,尤其是腳下的路又坎坷不平。
但這跟活下來相比,一切也算不上什麼了。
而薛婉兒不知道的是,她跟吳巖纔下來通道沒過一會兒,雲牧卿已經帶人趕了過來。
那兩個黑衣人不知天高地厚,最終都死在了雲牧卿的劍下。
“主子,您看這竹簍。”
竹簍被人丟在地上,一旁還散落着小鐮刀和草藥。
不知怎的,雲牧卿的腦海裏下意識便浮現出薛婉兒的身影來。
雲牧卿眉頭微皺,忽然有一股強烈的不安在心頭蔓延開來。
“還愣着幹什麼”
雲牧卿一聲低喝,手底下的人急忙開始滅火。
只是火勢太大,等到火滅下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整個木屋都已經被燒的不剩下什麼了。
看着眼前的悽慘,雲牧卿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下來。
“主子,惠縣這麼多的大夫,這竹簍也不一定就是薛姑娘的,您先放寬心。”
湛盧原本是想要安慰一下雲牧卿的,可現在這當口,雲牧卿自然是什麼話都聽不進的。
“主子,您快看。”
湛盧發現了那洞口之後,急忙招呼雲牧卿過來。
雲牧卿激動道:“給我找,就算是把這座山翻過來,也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上山之時,他分明瞧見薛婉兒也上了山,爲了不打擾她,所以他才命人從另外一條路進山。
他不信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是。”
湛盧領了命令,把手底下的人分成三個小隊,一隊留下來保護雲牧卿,一隊在地面上搜索,而他則領着另外一支小隊跳了下去,循着地下通道尋找。
而此時,薛婉兒和吳巖兩個已經出了地下通道,只是那地下通道通往的地方卻是一個山洞。
但山洞的出口,卻被山頂滑落的碎石給堵住了。
而地下通道與山洞的連接口,正在他們的頭頂,即便他們想要原路返回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