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從小到大,我根本就沒有把你當作我哥,也只有你這個傻子,會被我玩兒的團團轉。”
吳恆笑的放肆張揚。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就是一個被他玩弄的傻子,憑什麼可以得到那麼多人的喜歡和愛戴。
“你恨我不要緊,那爹呢他可是生你養你的父親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害死了他”
吳岩心中自欺欺人的高臺,早已被吳恆的這些話擊的潰不成軍。
“父親呵,說的好聽。我把他當天一樣供着,可他呢他什麼時候給過我一個好臉色在他眼裏,不管我有多努力,他永遠都看不見,我永遠都是事事不如你。”
此時的吳恆神色迷離,整個人顯得有些魔症,不管什麼話都肆無忌憚的說了出來。
“那好啊,他既然認爲我混賬無用,那我就混賬到底給他看你知道他死的時候有多悽慘嗎是我強行把毒藥灌進了他嘴裏,我看着他不斷的掙扎,直到七竅流血而亡。”
“你看,你看這個。”
吳恆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抓痕。
“這就是他掙扎的時候抓傷的,只是可惜啊,你沒能看到他死的那麼痛苦的樣子。”
吳恆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對吳巖來說,都像是凌遲一般,刀刀見血,痛苦萬分,額頭上更是因爲心寒憤怒而暴起了青筋。
“你沒有人性,你簡直就是個畜生”
吳巖憤怒的低吼着,揚起胳膊便是一拳,惡狠狠的打在了吳恆的臉上。
即便吳恆做出這麼多無恥過分的事情來,可吳巖最終對他做出的懲罰,也只有這一拳而已。
男兒有淚不輕彈,吳巖從來未曾在人前流過淚。可此時此刻,他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又哪裏還顧得了那麼多呢。
“都讓一讓,讓一讓,巡察使大人來了。”
正當這時,雲牧卿同湛盧兩個,已經帶着府衙的官兵趕到。
“來人,把這個無情無義弒父殺兄的人給我抓起來。”
湛盧一個揮手,何宇立即親自領着兩個衙差上前,把吳恆給壓了起來。
吳恆迷迷糊糊後知後覺,不斷反抗道:“好大的狗膽,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惠縣的新知府,要是不想死的,就趕緊把我給鬆開。”
“你覺得,百姓們願意你這樣的無恥之徒的人做惠縣的知府嗎”
湛盧上前一腳踢在吳恆的肚子上,不知是湛盧力氣太大還是別的緣故,吳恆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地上,總算消停了下來。
雲牧卿適時的站了出來。
“各位剛剛也都聽見了,對於弒父殺兄的事實,吳恆可是供認不諱,自己都招了。如此窮兇極惡之人,萬萬不能再留。本官下令,將吳恆暫時收押,於三日後處斬,諸位也要引以爲戒,萬不可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吳恆立馬被關進了大牢。
經過了這麼一場鬧劇,接下來的殯葬儀式自然全部交由吳巖接手。
吳巖一直跪在知府的墳前。
薛婉兒同封竹遠遠的看着他。
封竹就是木屋的主人,他在知道吳巖出事後,便在暗中保護他。
而這次吳恆能夠在衆人面前主動交代他犯下的罪狀,也是因爲封竹暗中在他身上下了迷香的緣故。
封竹是個獵戶,一個人住在山裏,對付那些龐大的獵物時,少不了會用到迷香,而這次正好派上了用場。
薛婉兒本不願意跟過來的,但又有些不放心,畢竟她同吳巖也算是過了命的交情,所以在猶豫過後還是跟了過來。
但她跟封竹兩個人能做的,就只有在這裏等着他。
一直到了天黑,吳巖這才總算是從傷神中脫離了出來,走到兩人身前,一揖到底,表了謝意。
等三人回了城,封竹陪着吳巖回到了府衙,薛婉兒則回到了醫館。
只是薛婉兒前腳纔回到醫館,後腳雲牧卿便跟了上來,並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吳恆死在了大牢裏。
“據衙差說,是一個小姑娘來探監,衙差檢驗過她手中的食物,當時並未發現異常,但在她走後沒多久,吳恆便出了意外。”
不過這種情況,也早就在雲牧卿的意料之中,並不爲奇。
可以說,雲牧卿沒有立即處死吳恆,而是先把他關押收監,爲的就是引出幕後那個人。
“我查到,那個小姑娘名叫薛媚兒,在吳恆背後出謀劃策設計一切的人就是她。”
相反,反倒是這個消息出乎了雲牧卿的意料。
他沒有想到這般有心計的,居然會是個女孩子。而且那個薛媚兒,好像就是衝着薛婉兒來的。
雲牧卿擡眸看了薛婉兒一眼,繼續開口道:“這件事情她做的滴水不漏,即便能夠確定是她在背後搗鬼,但沒有確鑿的實證,暫時也無法將她收押。她的目標是你,這段時間你也要格外小心一些纔是。”
如果可以,雲牧卿自然也不希望壞人逍遙法外,讓薛婉兒身處危險之中。
但對方實在太過狡猾,一天沒抓到對方害人的證據,即便他身份特殊,也無法去拿人。
萬事都要講求一個法字。
“多謝雲大人費心了。”
對於雲牧卿這般把她的事記掛在心上,薛婉兒也只能安慰自己,他這般做,不過是因爲巡察使的身份和責任罷了,並不敢多想。
“就這樣嗎”
雲牧卿挑了挑眉頭,明顯不滿意薛婉兒的敷衍態度。
“算上這次,我應該幫了你三次了吧,你打算一個謝字就把我打發了嗎”
薛婉兒微微皺了皺眉,神情反倒是因爲雲牧卿剛纔的話變得疏離起來。
“雲大人身份高貴,想來也看不上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謝禮。”
“看不看得上是我的事,但這謝禮送與不送那可要看你自己了。”
薛婉兒咬着嘴角兒,有些不知該如何接他的話。
難不成她真的要送謝禮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