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阮柒就收到了席玖的語音信息。

    “寶寶到了告訴我,路上注意安全。還有,讓你身邊的那位餘先生好好開車,別走s線。”

    “!”被前任偶像點到名的餘大少特別沒出息的又把車開出了一個大寫的S。

    阮柒被晃的眼前發暈,連忙扶住把手。

    “阿修,我馬上就到二十歲生日,你能不能讓我平安的多活兩年?”

    餘燼修羞得老臉通紅,連忙扶穩方向盤。

    “失誤,剛纔純屬失誤。我看見席爺太激動了。”

    阮柒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好好開車呀。以後你給我打工,有的是機會見玖玖。”

    餘燼修一聽,立刻就亢奮了。

    給現任偶像打工,還能隨時見到前任偶像,這簡直就是粉絲的高光時刻!

    高光的餘大少一激動,腳下的油門一踩,白色suv如獵豹一般在大馬路上竄了出去。

    一直跟在後面的席西何馬莫嵐三人:“……”

    這餘燼修駕照是在陰間考的吧?

    怎麼開車比小七還癲?

    ……

    帝都的清晨在朝霞中逐漸甦醒了。

    路上的車越來越多,雖然阮柒和餘燼修特意提早出門,但還是不幸的趕上了堵車。

    一排又一排車輛密密麻麻的堵在二環高架橋上,以比蝸牛還慢的速度艱難的向前移動。

    餘燼修無聊的想要睡覺。

    “阿修,給我說說那個病人吧。”阮柒忽然開口。

    餘燼修用力晃了晃腦袋,甩掉瞌睡,點點頭。

    “好。”

    餘燼修那個朋友的小表弟,名叫蘇要,一個月前剛滿二十歲。

    十年前,他和父母一直生活在上滬市。家裏不算大富大貴,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小康家庭。

    蘇要的父母都是大學老師,良好的教育讓他從小就成長成了一個活潑開朗聰明的小男孩。

    但是所有的幸福,在十年前的某一天全都被打破了。

    蘇要在某個暑假,跟着父母去鄉下走親戚。在他跟小夥伴們下河撈魚的時候,幾個人販子出現了。

    他們抓走了包括蘇要在內的五個孩子。

    “等一下。”阮柒打斷了餘燼修的敘述,“你說,蘇要是在暑假期間失蹤的?”

    餘燼修:“對啊。具體哪一天我不知道,但的確是放暑假的時候。”

    阮柒又想到了十年前的8·20事件。

    小學生放暑假一般都是七月到八月末。也就是說,蘇要失蹤的時間就在這兩個月。

    那麼,他是8·20兒童失蹤案一員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阮柒眸光沉沉浮浮,對餘燼修道:“你繼續說。”

    “好。”

    蘇要幾個孩子被抓走的時候,身邊沒有大人。所以蘇家父母是到了晚上才發現孩子不見的。

    他們本以爲是小孩貪玩跑出去了,可一直等到天黑,其他幾個孩子的家長找了過來,大家這才發現事情嚴重了。

    接下來,就是尋找、報警、痛哭。

    蘇家父母找了整整三天,整個村子都翻遍了,也沒找到蘇要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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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們快要絕望的時候,警察帶來了一條線索——有人曾在距離這個村子三十里外的郊區,遇到過幾個男人帶着六個孩子。

    “六個?”阮柒再一次打斷了餘燼修的話,“不是說一共有五個孩子被抓嗎?”

    餘燼修:“可能是那些人又抓了別的孩子唄。反正那個目擊者說他看到的是六個孩子,地點就在上滬市郊區的一個漁村。”

    話音剛落,阮柒猛地直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餘燼修嚇了一跳,差點再一次把車開到路邊石上去。

    “怎、怎麼了阮老師?”

    阮柒沒有說話。

    她用力喘了幾口粗氣,彷彿在平息內心洶涌的情緒。

    片刻後,她一字一字的問,“你剛纔說……目擊者是在哪裏看到六個孩子的?”

    “一個漁村啊。”

    阮柒:“叫什麼名字?”

    “這個我不太清楚。”餘燼修被她的態度搞得一頭霧水,“我朋友沒跟我說過。”

    阮柒抿了抿脣,鬆開他的手,重新靠回座椅上。

    餘燼修擔憂的看了她一眼,“阮老師,你沒事吧?”

    阮柒無力的搖了搖頭。

    “沒事。我有點暈車,休息一下。你一會兒再跟我說蘇要的事。”

    餘燼修連忙應了聲好。

    阮柒將頭靠在車窗上,疲憊的閉上眼。

    上滬市……漁村……

    YL國的那個無比清楚的夢裏,將她帶回犯罪窩點的男人也說過,她是被他從漁村抓來的。

    夢中的漁村,和餘燼修所說的目擊者口中的漁村,會不會是同一個?

    從蘇要所在的村子,到目擊者口中的漁村距離不過三十里。開車快一些的話,半個小時就能到達。

    而按照目擊者所說,他看到的是幾個男人帶着六個孩子。可餘燼修卻說,蘇要是和四個小夥伴一起被抓走的。

    也就是說,這些人販子除了抓走蘇要五個孩子外,還抓走了另一個不屬於蘇要那個村子的小孩。

    那麼,那個孩子會是誰呢?

    阮柒從小就擅長推倒各種物理化學公式,她在腦海中將各種已知線索按照時間線和地點線歸納好,然後做出了一個假設——

    假設,她和蘇要是同一批被抓走的孩子。

    那些人販子先在村子裏抓走了蘇要和他四個小夥伴。然後開車走了半小時,到漁村抓了她。

    或者是:一夥人販子抓了蘇要五個孩子。而另一夥人販子在漁村抓了她。然後兩撥人在漁村碰了頭。

    這樣就能解釋了:爲什麼一共有蘇要和他的小夥伴五個孩子失蹤,可目擊者在漁村外看到的卻是六個。

    因爲第六個孩子,就是她。

    眼看着阮柒的推理越來越可怕,系統裏的白璃嚇的魂都要沒了。

    “我說小丫頭,”他連忙出聲打斷她的思路,“這一切都是假設。如果假設不成立,那你之後的那些推理就都是扯淡。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啊?說不定是你想多了。”

    真的是她想多了嗎?

    阮柒緩緩搖了搖頭。

    如果這一切都是巧合,那她在YL國做的那個夢該怎麼解釋?還有夢裏的漁村、人販子、江初年,又都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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