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嫋嫋猛一哆嗦,滿臉驚懼地望着趙顯,手裏的肉包子“啪嗒”掉在桌子上。
“怎麼,害怕了,你不是說逃婚是騙我的嗎,你怕什麼”
趙顯的笑越發玩味了。
蔡嫋嫋臉色開始一點點變白,哭喪着臉問:
“爲什麼不能放她一條生路呢,一定要浸豬籠嗎”
趙顯表情十分堅定:
“除非她自己主動回來,否則等我抓到她,一定要她後悔曾經做過的事”
“哼”
蔡嫋嫋板起臉:“活該你被人拋棄,你簡直就是心狠手辣蛇蠍心腸誰要是嫁給你誰才倒了八輩子黴”
趙顯看着小肉包氣鼓鼓的樣子,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昨天那些路人也這麼說,看來嫁給我的確不是一件好事,既然如此,不如等我找到她把她娶了,每天在我身邊飽受折磨是不是比浸豬籠還要痛苦”
“你你變態”蔡嫋嫋拍案而起。
趙顯一臉無辜:“難道你贊成浸豬籠”
蔡嫋嫋內心掙扎:“你可以放了她呀”
趙顯:“放了她,那誰來做我的妻子,豈不是要讓別的女人代她受折磨”
蔡嫋嫋一想也是啊,一張包子臉頓時陷入了苦惱之中。
“不如這樣,你嫁給我,我就放了她如何”
趙顯誘惑道:“我怎麼也比地主家的傻兒子強吧”
本以爲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卻見蔡嫋嫋一臉不以爲然:
“那可不見得”
趙顯:“”
所以,到底是誰套誰的話,爲什麼受傷害的總是他
話題是沒有辦法進行下去了,趙顯總結道:
“反正無論你原本打算去哪裏,在解決冷秋等人之前你不能離開我身邊,結束之後”
頓了頓,他轉開眼:“到時再說吧”
說着,他取出一直收在袖中的信,正是冷秋前天給他的那封。
他一直沒來得及打開,如今想要得到更多線索,就只有從這封信着手了。
信封上寫着一個人名,姑蘇平江路錢倉。
裏面是一封介紹信,大意是趙顯和蔡嫋嫋都是從文會挑選出來的,可以放心差遣,署名是一枚印章。
趙顯仔細瞧了瞧,竟然是“越六”二字的篆體。
“這人的野心都起在名字上了吧”
蔡嫋嫋嗤笑道:“居然叫錢倉”
趙顯瞥她一眼,不言而喻。
“菜鳥”這名字也很能體現她的特質。
蔡嫋嫋立刻提升戰鬥值:
“你這名字放在人堆裏一抓一大把,註定一生平庸”
一生平庸
趙顯面容一僵,眼底閃過濃濃的戾氣。
他暗道,現在是一抓一大把,等他坐上那個位子,整個大晉國,絕對只有他一人敢叫這個名字
平復心中的情緒,趙顯道:
“姑蘇城離這裏有上千裏地,騎馬要六七天才到,現在冷秋應該已經收到我們逃跑的消息,就不能再直接去找這人了。”
蔡嫋嫋問:“你昨晚做什麼去了,有什麼收穫”
趙顯於是把查到的東西說了,最後道:
“我們只要找到冷秋等人圖謀不軌的證據,然後進京告狀,就能解除這次危機。”
其實只要找到證據就行了,至於告狀什麼的,隨時可以拿到永康帝面前當場治罪。
蔡嫋嫋:“所以我們現在要想辦法接近錢倉,從他那裏打探冷秋等人的目的”
“可是我們已經暴露了”
“這的確是個問題。”
蔡嫋嫋想了想,突然興奮道:“我有個想法”
趙顯:“什麼”
蔡嫋嫋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我們找吳文才幫忙,吳家是今年的文會頭名,和朱縣令、冷秋都有不少交集。”
趙顯一臉嫌棄:“你確定那傻子是來幫忙而不是搗亂的”
蔡嫋嫋則認真道:“說的也是,冷秋等人行事狠辣,我們這麼做或許會連累他。”
趙顯語塞,略感苦惱,過了一會兒他方道:
“我們只有一個月,時間非常緊迫,今晚我去書院旁邊那個院子查探一下。”
蔡嫋嫋皺眉:“那裏像是冷秋的祕密基地,地下室還有私兵把守,你怎麼進去”
趙顯暫時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會武功的事,敷衍道:“到時再想辦法。”
蔡嫋嫋當即一挺身:“我也去”
趙顯想也不想便拒絕:
“你去做什麼,會變成我的負擔”
蔡嫋嫋點頭:“好吧,那我就不去了。”
趙顯:“”
這次怎麼那麼聽話
因爲怕遇到冷秋的人,兩人就在房裏待了一整天。
直到夜幕降臨,街上的行人漸漸少了起來,趙顯才換了一身黑色衣服出門。
他前腳剛走,蔡嫋嫋也出門了。
黑暗中的蔡鼠等人對視一眼,趕緊跟上。
這小祖宗膽子忒肥,半點功夫沒有就敢夜裏外出。
蔡嫋嫋想的倒是天真。
原以爲出去還能跟上趙顯,然而她在客棧門口原地轉了一圈兒,也沒看到趙顯的身影。
好在她記得書院的方向,便溜着牆根往那邊小跑。
趙顯早已通過飛檐走壁之法,來到了書院後面的房頂上,無聲地觀察一牆之隔的院子。
想來是怕被人注意,院子裏寂靜漆黑。
若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在院子的角落裏站着兩個面無表情木偶一般的鎧甲人。
只有一間房子亮着燈,那房子旁邊有一道小門,是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趙顯安靜地等待着。
街上打更的聲音傳來,冷秋從那間房中走出來,仔仔細細地把門鎖上,出了院子。
趙顯這才發現,院外的牆角處不知何時停了一頂轎子,十分不起眼。
看樣子冷秋早就訂好了這個時辰出門。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赫然瞪大了眼睛。
那小肉包什麼時候來的,竟然膽大包天地跟在了轎子後面
趙顯第一反應是過去把人抓回來,好在理智尚存,他掙扎片刻,最終選擇留下,打算把這裏的事速戰速決再去找蔡嫋嫋。
冷秋走了之後,院子裏就徹底黑了。
趙顯毫不猶豫地從另一邊繞過去。
下一刻,將暗處兩名守衛從背後打暈。
趙顯湊近剛剛亮燈的房間,拿起鎖端詳片刻,從腰間取出一根鐵絲,三兩下把鎖打開了。
被外人看到,堂堂一國皇子居然會這旁門左道的功夫,不知道會怎麼看他呢
反正躲在暗處的幾個大內侍衛是開了眼界,囧囧有神地對視過後,考慮着要不要告訴永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