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去,”厲洵厲聲說,“馬上。”
寧溪被厲洵這樣冷厲的聲音給激的差點就打了一個寒顫。
雖然厲洵平時看起來也是不苟言笑,但是真的厲聲的時候,叫她就有一種身後就是火坑就是戰場,如果不按照他說的去分秒必爭的話,就會屍骨無存。
此時,她還只知道訥訥的跟着厲洵的話去做。
後來的後來,她才知道,這纔是一個現代軍人應該有的魄力和果敢,那種折服力,能讓手下的士兵心甘情願的去聽從他。
寧溪到了停車場,根本就不用對照車牌,一眼就看見了厲洵的車。
他的車是軍用的越野,車牌也是軍牌。
寧溪過去,解了鎖開車門上車,旁邊的保安還過來緊張兮兮的詢問,好像生怕她是偷車賊。
車內很整齊。
車前放着一個玉質的小象擺設,後面的車座上擺放着黑白色系的兩個抱枕,味道很清新,卻也不像是香水和空氣清新劑,就像是他這個人。
車內的溫度很低,有點冷。
寧溪便將車鑰匙插入發動了車子,順便打開了暖風。
在商場內。
徐婧媛和厲洵,俊男靚女的組合,站在商場的出口處,就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力。
“厲公子,你的父母和我的家人都很看好我們,這幾次相處下來,我對你也有好感。”
徐婧媛覺得,女追男,隔層紗。
她這樣主動,也剛好給了厲洵臺階下。
厲洵單手插着口袋,眉目冷清的掠過徐婧媛,“還是算了吧。”
徐婧媛咬住了下脣,“你爲什麼”
厲洵眉心蹙了起來,很明顯已經暴露了他的不耐煩。
徐婧媛見厲洵不說話,便又向前走了一步,拉住了厲洵的胳膊,仰着頭,一雙眼睛淚光朦朧。
周圍的人看見了這樣一幕,都紛紛駐足。
“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男人也太鐵石心腸了吧要是有美女這麼拉着我,我肯定二話不說就上啊”
厲洵不喜歡被道德綁架。
也不喜歡被人圍觀的這種感覺,他掙開了徐婧媛的手,一雙眼睛漆黑點墨一般,“我不喜歡你,這個理由足夠麼”
徐婧媛的臉色一下就白了。
她要是不死心,“可是喜歡是要慢慢培養的,我們多相處一段時間”
“我的喜歡就是從第一眼開始的,培養不來,”厲洵擡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徐小姐,你是叫司機來接,還是我幫你叫一輛計程車,我這邊還有事。”
徐婧媛眨了眨眼睛,眼淚就從眼眶裏撲簌的掉了下來,搖着頭,“厲公子,你不要這樣”
厲洵自小就在男人堆的軍營里長大,憐香惜玉這種詞從來都與他無緣。
如果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在面前這樣哭,厲洵估計還會有一點動容,可現在,一個被母親硬塞過來的路人甲,他是徹底沒了耐心。
“那你請便吧,我先走了。”
他果斷的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去看着女人一眼。
他剛一出商場門,一陣冷風驅散了身上的暖意,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轉過一個轉彎,他在衆多的車中,看見了唯一一輛車前開着大燈的車。
旁邊,還站着一個保安。
保安虎視眈眈的盯着裏面的寧溪,好似生怕她一踩油門就把車給偷了。
寧溪託着腮趴在方向盤上聽電臺。
暖風吹的她有點昏昏欲睡了。
咔噠一聲,她聽見了車門響了一聲。
寧溪轉頭就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揉了揉眼睛,就看見厲洵從副駕上了車。
厲洵剛一進來,就能感覺到車內的溫度,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暖風口,又看了一眼中控顯示屏,最後落在已經亮燈的儀表盤上。
“你會開車”
暖風吹的寧溪微醺,她笑着說:“對啊,以前小時候學過”
前面有一輛車從車庫入口進來,車燈晃了一下寧溪的眼睛,她一下就住了嘴。
她剛纔說了什麼
她現在不是寧溪,不是寧家不受寵的二小姐,而是李娟,從鄉下來的一個土包子
別說會開車了,她應該車都沒有見過纔對
可現在,她竟然稀裏糊塗的拿着車鑰匙解了鎖,還上了車,開了暖風開了音樂電臺開了頂燈,在這樣的環境下放鬆享受
這是寧溪自從出獄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慌張。
就算是鬱時年的試探,她都沒有過分慌張,有的只是被仇恨漸漸掩蓋的屈辱。
厲洵哦了一聲,從後面拉安全帶,“這樣,那你開車吧,我幫你設置一下導航。”
說着,厲洵已經開了導航,輸入了一個地址。
寧溪呵呵的笑了一聲,轉過頭,“厲少校,您這是開玩笑,我不會開車,我說我小時候學過開拖拉機,反正都是差不多的。”
“拖拉機”
寧溪點了點頭。
厲洵側頭看着寧溪,一張白淨的小臉上,一雙眼睛黑黝黝的沁人心脾。
他心裏想,這真是一雙會騙人的眼睛。
還能讓人信的心甘情願。
“真不會”
寧溪誠懇的搖頭,“真不會。”
厲洵便又解了安全帶,從右側車門下來。
寧溪慌忙蜷縮着身子,直接挪到了副駕駛上。
厲洵說:“我對在農村做農活挺感興趣的,下次我帶着士兵去鄉下拉練,你來教我開拖拉機。”
寧溪:“”
她只是笑了笑,沒多說一個字了。
現在她不管怎麼解釋,都是掩飾,多說多錯,索性就不開口了。
厲洵也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寧溪剛剛被戳穿,也奔着多說多錯的原則,一路上,兩人竟然都沒說一個字。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黑暗中,厲洵雙手輕輕握着方向盤,忽然開口問:“你也不問我要帶着你去哪裏,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寧溪:“”
她朝着車窗外瞧了一眼,眼睛嚯的睜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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