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澤銘犀利的目光盯着說話的人,他知道大家不服,他來雲翔集團太多人不服了,尤其是跟着遲雲打天下的老傢伙們。
“你不是留學回來的嗎你的本事呢”
曹澤銘沒有說話,讓他們一次說個夠,他只是淡淡地將一切收在眼底,對着大家,嘴角輕輕地扯了一下,似乎在嘲弄。
也許是他嘴角的那絲輕蔑的笑意,激怒了幾個董事會的老傢伙。
“你笑什麼”
“沒有啊”曹澤銘聳聳肩,努力做出一副很恭敬的樣子:“我一直在認真聆聽各位的意見,大家好像對公司沒有什麼挽救的措施,倒是對我的敵意很清晰可見各位叔叔伯伯,不至於吧你們都這麼老了,我還這麼年輕,咱們就不在一個競爭層面上,你們這又是何苦呢”
他說的這麼直白,倒叫人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個個人都憋了一肚子氣,卻又無處發泄,果然是年齡是最好的優勢。
遲雲今天沒有參加會議,像是故意沒有到來的。
畢竟她還在,她的手腕都很清楚,而曹澤銘是她的兒子,這小子什麼路數還不是很清楚,所以一時間面對他這樣直白的鬥爭策略,讓人一時間還真的不敢亂來。
大家看向一臉平和的曹澤銘,突然發現這孩子的自制力果真是一流,繼承了他母親的特質,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着冷靜的面容。
“我們這不是着急嘛,想快點讓雲翔步入正軌”
“抗戰還打了八年呢穆叔,你這是不是太着急了”曹澤銘反問。
對上曹澤銘的視線,穆總被問得無言,就說了一句:“無論如何,都得拿出策略來不能覆盤時候一下子再下跌”
曹澤銘沒有回答,而是讓大家說,等大家說夠了,他就說了兩個字:“散會”
衆人一片譁然。
曹澤銘宸開會議室,打開手機,一條短信發過來:澤銘,很抱歉我不在你的身邊,在你最需要人照顧和支持的時候,我不在。記得按時喫飯,保護好身體。再累都要喫飯睡覺。
看到這短信,曹澤銘那冷凝的表情柔和了很多,剎那,緊抿的嘴角隨即漾起一抹輕揚的弧度,然後飛快地按了幾個字:老婆,我很好,有按時喫飯,勿掛念愛你的老公
他沒有打電話過去,他怕自己忍不住今晚就趕回去。他很想念她,想的心都痛了。
發完信息,一轉頭,看到孫赫。
孫赫走過來:“少爺,還習慣吧”
曹澤銘聳聳肩:“馬馬虎虎,老傢伙們很不服氣”
“你也的確需要拿出一個像樣的計劃”孫赫說:“不然怎麼讓老傢伙們服氣呢”
“這個嘛”曹澤銘奸詐一笑:“等着都折騰完了,沒有力氣了,我再站出來,現在站出來鬧騰,沒有絲毫意義”
“你心裏還真的憋着壞呢”
“是憋着很大壞,要不是這麼多家庭,這壞我一定給使了,但,涉及到千家萬戶的幸福安康,雲翔有存在下去的社會意義,所以,我會盡力的”曹澤銘道。
孫赫笑笑,“希望你能成功”
“這得交給時間”曹澤銘很謙虛。
兩人在走廊裏相視一笑,倒像是老朋友。
這時候,孫赫的電話響了,他恭敬地道:“董事長,我馬上過去”
遲雲問他:“顧凱悅有消息嗎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
“董事長,沒有消息,消息是封鎖的,倒是鄭瑤光這幾天跟顧默宸的那個女兒玩的不錯,聽說在軍區大院裏做遊戲呢”
“是嗎”
“那麼明天他們是要舉行婚禮了”
“沒有消息,酒店也不曾退掉,好像婚紗也做好了,是按照鄭瑤光的尺寸定做的,請的是知名設計師。”
“知道了”遲雲淡淡三個字,似乎很顯疲憊。“你下去吧”
“是”孫赫看了她一眼,然後準備宸開。
“對了,這兩天少爺有沒有去見顧家的人”
“沒有”孫赫回答:“宸開公司就回酒店了,讓他回別墅,他不去”
“嗯,知道了”遲雲再度點點頭,終於讓孫赫宸去。
第二天一早,蘇墨瞳梳洗了一下自己,頭已經不疼了,至少不劇烈活動,不會疼了,她在屋裏走了幾圈,感覺良好。
站在窗邊,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就聽到護工喊了一聲:“顧局長”
“嗯,辛苦了”顧默宸沉聲道。
蘇墨瞳身體一僵,轉身,看到顧默宸手裏提了一個保溫桶,看了一眼蘇墨瞳,很平靜地開口告訴她:“早餐,我給捎過來的有事和你說一聲”
“什麼事”她在窗邊問。
護工很有禮貌,也會看事,都找了理由出去了。
直到屋裏剩下兩個人,顧默宸這才道:“等下九點之後,書記和市裏領導會來看你”
“看我”有點意外,雖然她之前就知道了這件事,但是一聽到領導還會來有點意外。
“早就想來的,因爲怕你恢復不好添亂,等你好了再過來”顧默宸道。
“我該說什麼呢”這似乎關乎到單位了,她這次住院的行爲不是單純的個人行爲,已經上升到工商程度,尤其是在故意滋事事件中受傷,這個高度肯定不同。
“撿覺悟高的說吧”顧默宸望了她一眼:“我相信你會說的很好,就像準備考試,如果你想從事這一行或者任何一個行當,都可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情,所以不用怕,很多事,早晚都得面對”
她不是怕,她也說不出什麼感受,只是覺得大領導來看受傷的自己這個舉動有點意外,有點彆扭,她又不是見義勇爲,她是很慫包地被人直接盯着砸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她客氣地道謝,無論怎樣都知道顧默宸是爲了她以後的前途着想。
“不用客氣”他的表情似乎有點失望,不太喜歡她這麼道謝一般,他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腕錶,“現在八點半,九點之後會過來,你躺在牀上就行了反正也得打針”
“嗯”她應道。
“派出所蒐集證據中,砸你的人不承認是別人指使,所以案件現在還在調查中,可能會需要一段時間至於你說的從輕處理我已經告訴了辦案人員,但這事不是你我說了算的,法律面前,這個時候是需要平等公正處理的”
蘇墨瞳有點意外,這都這麼久了,那個人沒有承認,想來遲雲找上這個人的時候也是事先就考察好的吧,那麼容易說出的,又怎麼會入了遲雲的法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