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歹徒大山身上不着寸縷,就連褻褲都不能倖免,也都成了碎片掉在地上。

    圍觀的看客一見,一陣鬨然大笑。

    歹徒雖然是歹徒,但歹徒也是有尊嚴的,所以,歹徒大山嗷的一聲,捂着,光着兩瓣一溜煙跑了。

    餘下的那兩個歹徒結舌瞠目。

    霧草,這年輕人真是好劍法,他一出手就能將人全身衣服劃成碎片,倘若要人命,那豈不是輕而易舉。

    年輕人斜睨着餘下的兩個歹徒,“還剩你們倆,說吧,誰先來”

    那兩個歹徒面面相覷,忽然,他們倆飛也似的,往剛纔歹徒大山逃竄的方向跑去。

    “可惡”藍霏霏見那個會演戲的歹徒逃跑,驀地秀眉一皺,“那個瘦個的忒可惡,能幫我教訓一下他嗎”

    “好。”年輕人應聲,同時手中的劍鞘猛地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擊中那個會演戲歹徒的後背,年輕人施予於劍鞘的巨大沖力,一下子將那歹徒給撲倒在地。

    年輕人和藍霏霏同時跑上去。

    藍霏霏一腳踩在那名歹徒的心窩上,嫌惡地瞪着歹徒,擡頭對那年輕人說:“這個傢伙特別陰毒,他今天能陰我,明天就能陰別的女孩子,這個禍害,我真想宰了他。”

    “那就宰唄。”年輕人道。他嘴裏說着要人命的殘忍的話,然而臉上卻一派純淨燦爛。

    “如何宰”藍霏霏擡頭徵詢他的意見,她其實內心已經有想法了,她想割掉這歹徒的舌頭,叫他以後沒辦法胡說八道禍害別人。

    “割了他的舌頭,讓他不能說話”那年輕人說道。

    藍霏霏意外,擡眸看了那年輕人一眼,真是奇怪,他怎麼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不但割他舌頭,還要挑斷他的手筋和腳筋。”那年輕人說。

    那歹徒一聽,嚇得面如菜色,“小爺饒命,小的以後不敢了”

    那年輕人卻不理會他,只見他握劍一挑,藍霏霏只覺得眼花繚亂,片刻之後,那歹徒手筋腳筋盡被挑斷,痛得他倒在地上嗷嗷叫。

    “這嗷叫聲太吵了”年輕人皺着眉說,伸手強行捏着那歹徒的下巴,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法,那歹徒被捏的不得不張大了嘴巴。

    年輕人把劍尖伸進那個歹徒的嘴裏一攪。

    場面太血腥。

    藍霏霏趕緊別過頭去,再轉過頭來時,只見那歹徒滿嘴是血。

    藍霏霏本是個良善之人,但看着這人舌頭被割,還被挑了手筋腳筋,她內心卻只覺得痛快。一想到這個歹徒以後再也不能害人了,她又覺得很欣慰。

    有些惡人總是逍遙法外,還不如來個強人把他解決了。

    藍霏霏覺得這個年輕是個強人。

    年輕人把沾了血的長劍用一塊白色的手絹擦乾淨,然後將那塊沾了血的手絹扔在那人身上。

    他指着那個被挑了手筋腳筋,還被割了舌頭的歹徒,朗聲對圍觀的人說:“這人作惡多端,今天我把他廢了,這是爲民除害你們對本人的作爲有沒有意見”

    圍觀的人都被嚇懵了,哪裏還敢說有意見。

    而且圍觀者裏頭,有些人是認識這個歹徒的,知道這個歹徒確實是個作惡多端的傢伙,見狀都紛紛叫好,“沒意見廢得好”

    那年輕人伸手牽了藍霏霏的手,“來,咱們走。”

    藍霏霏跟着年輕人來到一家食肆裏。

    “我早飯還沒喫呢。”年輕人露出一個純淨的笑,“你也一起喫點唄。”

    藍霏霏本來想說,她已經喫過了,但是不知怎麼地,她卻點點頭,說:“好的。”

    這個年輕人,雖然他行事冷酷無情,但卻給她莫名其妙的親切感,她就是願意跟他待在一起說說話。

    藍霏霏託着腮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聞言,手中的筷子停滯了一下,他擡頭衝藍霏霏一笑,“我叫姚祖,你呢”

    “藍霏霏。”她幾乎是脫口而出地自報了家門,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顧慮對面這人是她剛認識不久的。

    姚祖又是一笑,“很少有女孩子像你這麼爽快的,別的女孩子被問起名字,一般都是忸怩作態的不給知道。”

    “我對其他人也是啊,不過對於你,我覺得我好像曾經在哪個地方見到你,你就像我的一個熟人似的,所以我不介意告訴你名字啊。”藍霏霏真誠地說。

    姚祖點頭,“我也覺得你很面熟,一見如故,這大概就是緣份。”

    “你多大了”藍霏霏一邊動筷子扒拉着食物,一邊隨意問道。

    “我十七歲。”

    “哦,那你比我小一歲,你要喊我姐姐呢。”藍霏霏最喜歡當姐姐。

    “好啊,以後我就喊你姐姐了。”姚祖大大咧咧地應承了。

    “祖弟。”

    “霏姐。”

    “哈哈”兩人同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藍霏霏在姚祖面前秒變話癆,不時地講敘着自己小時候的趣事。

    “我小時候和一個小夥伴去偷摘人家的李子,結果被發現,萬惡的主人家立即放出兩隻大狗來追我,娘呀可跑死我了,實在跑不動,我一怒之下就彎腰撿了塊大石頭,結果追我的那狗是隻慫狗,它見我彎腰撿石頭,竟然掉頭就逃走了。而我那小夥伴不停地一直跑,結果被另一隻狗追上撲倒了,還被咬了一口”

    姚祖居然聽得進去,“看來你小時候很野。”

    藍霏霏聳聳肩,“對啊,沒爹沒媽的孩子,當然野了。”

    姚祖頓時對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你也不用可憐我,我雖然沒爹沒媽,但我有一個非常好的師父。她養育了我,還教我各種本領”

    藍霏霏話說到一半,忽然表情一愣,說不下去了,一雙眼睛見鬼似的盯着食肆門口看。

    這死鬼皇三子怎麼也來這裏了他約了別人在這裏談事情

    姚祖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門邊站着一個男子,那男子天人之姿,無論是誰跟他站在一起都要自慚形穢,美中不足的是寒着一張臉,就連眼底也滲着絲絲涼意,像是誰欠了他鉅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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