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霏霏心想面具人都已經洞穿她和沈岸的身份,她即使再多做否認也是徒勞,根本瞞不過他,最終也將瞞不過姚祖,還不如坦白。。
“皇三子是個好人,如果你們非要他的命,你們就是濫殺好人,濫殺好人是會下地獄的。”藍霏霏說。
面具人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次的笑聲裏蘊藏着憤怒,然後他厲聲訓斥:“屁話你什麼時候見過濫殺好人的人下地獄了”
藍霏霏被他訓斥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這人怎麼這麼情緒化,她無意說出來的一句話,也能惹得他暴跳如雷。
“現今世上,倒有那濫殺好人的惡魔,還坐在高高在上的皇位上,坐擁後宮六院,接受萬民的膜拜,掌握天下大權,十五年過去,何時見到他下地獄了”
面具人越說越激動,先前對她僅有的一點莫名其妙的溫柔,早就無影無蹤了。
“來人,把她押到牢房去,她就不配住在這麼好的房子裏。”
面具人說完,門外就躥進來兩個下人,衝藍霏霏走了過去。
姚祖連忙擋住那兩個下人,說:“慢着。”
然後他看向面具人,“幫主,有事好商量,牢房又骯髒又潮溼,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你不能讓她去牢房”
“婦人之仁。”面具人瞪了姚祖一眼,卻不聽他的,“平時不見你關心青龍幫的事務,但今天你關心得太過了,來人,把她拖下去等候皇三子過來,到時候皇三子若不過來,就把她弄死算了。”
藍霏霏於是被兩個三大五粗的傢伙給強行拖了下去。
她被拖出門去之前,轉頭去看姚祖,只見姚祖向她默默地點了點頭,好像是在撫慰她的意思。
當天晚上,夜深人靜。
青龍島嶼上,一條人影躥至牢房邊。
牢房的守門人此刻已經睏倦得東倒西歪的,腦袋像雞啄米似的,一下一下地點頭。
青龍幫罕少有外人進來,外人就是想要進來也很不容易,青龍島四周,都是茫茫海水呢。幫裏對海岸線的巡邏和觀望臺很重視,但對牢房的管理就很疏鬆了,所以整個牢房,只有一個守門的在看守。
姚祖手上拿着一塊手帕,帕子上浸着迷藥,他悄悄地接近了牢房的守門人。在頻繁打着盹的守門人,根本就意識到身後來了一個偷襲者。
姚祖走到守門人身後,猛地拿起帕子捂住守門人的口鼻,守門人掙了兩下,很快就暈迷不動了。
他於是放開守門人,直接躥進了牢房裏。
牢房裏骯髒潮溼,一進去,馬上一股潮溼腐朽的氣味就爭先恐後地鑽進鼻端,那氣味讓人很不舒服。
他一一查看着牢房,終於在一間牢房裏看見了藍霏霏。
“霏姐霏姐”
藍霏霏正靠在一堆雜亂的稻草上睡覺,聽到呼喚聲,她馬上睜開眼睛。在這樣骯髒潮溼的環境裏,她其實睡的很不好,所以姚祖一喊她就醒過來了。一看是姚祖,她吃了一驚,連忙爬起來走到閘欄邊。
果然,姚祖說道:“我來救你出去”
“趕緊回去,萬一被你們幫主知道了,說不定會把你也關到這裏來”藍霏霏可不想連累他。
“走吧,別磨磨嘰嘰的。”姚祖用鎖匙打開了閘欄門,一把拖出藍霏霏就往外走。
兩人貓着腰,避開巡邏隊,然後當他們走到停留在碼頭邊的船隻時。
觀望臺有人喝道:“誰在那”
“跟在我身後,裝作是我的婢子。”姚祖低聲對藍霏霏說。
姚祖沒有穿夜行衣,所以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他微笑着對觀望臺上的人說:“是我,袁耀祖”
藍霏霏一聽傻眼了,袁耀祖,怎麼會是袁耀祖他不是說自己叫姚祖嗎
姚祖,姚祖,她念着念着,忽然明白了,他這是取自己名字的諧音來取名。
她一時心裏感覺窒悶,怎麼她遇到的男人,都喜歡對她用假名。
“袁少主這麼晚還要走嗎”觀望臺上的人問道。
少主藍霏霏內心又是一陣疑惑,少主不是青龍幫幫主的兒子麼
“是啊,外頭還有瑣事需要處理呢,現在就得走。”
姚祖,哦不,是袁耀祖說完,拉着藍霏霏的手就向碼頭走去。
還沒走出幾步,離停靠的船隻還遠着呢,觀望臺忽然朝天放出警示煙花。
警示煙花是大紅色的,在夜空中顯得格外璀璨。
袁耀祖是青龍幫的人,自然知道觀望臺忽然放這警示煙花是什麼用意。
果然,不一會兒,便從四面八方閃出很多人來,潮水一樣涌出碼頭。
“走”袁耀祖說,他拉起藍霏霏即刻跑向停靠在碼頭邊的那艘船。
當他們終於跑近了那艘船,正要登船的時候,船上忽然閃出很多人來。
爲首的那個一身黑袍,戴着一個亮黑色的魔鬼面具,在月亮下熠熠發光,閃着令人膽寒的冷光。
藍霏霏看見那個面具人在船上,不禁吃了一驚,而袁耀祖拉着她的手,她能明顯感覺到袁耀祖拉着她的那隻手抖了一下。
“袁耀祖,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面具人高高在上地站在船上,語氣像寒冰一般,森冷森冷的。
“幫主,藍霏霏是我的好朋友,她只是區區一介奴婢,我也不相信那個什麼皇三子會捨命來救她。如果皇三子不來救她,你就要會她的命,我不能看着她去死。”袁耀祖說。
“你才認識她多久,你都能爲了她挺身而出,蔫知皇三子不會來”面具人說。“來人,把那個藍霏霏給我抓回去。袁耀祖關禁閉。”
與此同時,無情山莊那邊,沈岸與林嘯天正在謀劃着如何攻下青龍島救出藍霏霏。
兩天後。
沈岸乘坐着一艘小船前往青龍島,只帶着何小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