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卻微微一笑,擺了擺手,“不勞煩你了,男人嘛,體內有火是好事,沒火豈不是蔫巴了”

    他拒絕魏杏林給他開敗火藥。

    魏杏林略感失望,他真討厭看到沈岸的爪子暖昧地放在藍霏霏手上的樣子。

    此時,沈岸一轉頭,對藍霏霏說:“好好學,等你學會了,沒事就來給本王診診脈。”

    他說到“診脈”兩個字時,語氣相當暖昧,看着藍霏霏的眼神也一樣暖昧。診脈在他眼中有着不一定的意義,藍霏霏若給他診脈,他一定會把診脈給演化成執手相看的曖昧。

    藍霏霏翻了翻白眼,腹誹:我現在又不是你裕王府的人

    沈岸又看了一眼魏杏林,說:“魏大夫,男女授受不親,以後你教霏霏切脈時,最好先用絲巾隔着手。”

    魏杏林很想說:“殿下,霏霏剛纔給你切脈時,也沒見你用絲巾隔着手呀。”

    當然,這話他並沒有說出口。沈岸畢竟是皇子,他能不得罪就儘量不去得罪。

    “是。”魏杏林儘管內心很不情願,他還是應了一聲。

    沈岸要離開的時候,經過魏杏林身邊,他停下了腳步,用低到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魏杏林說:“魏大夫,你教學就教學,千萬別想藉着當師傅的時機佔徒弟的便宜,否則本王饒不了你”

    聲音很低卻威脅滿滿。

    此刻的沈岸,身上有鐵血軍人的強硬脅迫感,魏杏林則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兩人根本不是同一重量級的,魏杏林根本不是對手

    藍霏霏見魏杏林的臉色變了變,她內心好奇,沈岸到底跟魏杏林說了什麼,讓魏杏林面如死灰

    等沈岸一走,藍霏霏便蹭了蹭沈岸的胳膊,“喂,他剛纔和你說了什麼”

    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威脅,那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所以魏杏林自然不肯對藍霏霏實話實說,他被沈岸威脅了。

    “沒什麼,他讓我好好教你,使你成爲一代名醫。”魏杏林隨口搪塞。

    藍霏霏聽了,撇撇嘴,“騙人,他纔沒那個好心讓我成爲一代名醫呢。”

    她一想就知道,沈岸肯定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的,只是魏杏林自己不說實話,她沒辦法逼着他說。

    接下來的日子,藍霏霏感覺沈岸到她店裏來得很勤,而且他每次來,魏杏林一準也在。

    沈岸來了,也沒什麼事。

    藍霏霏只感覺他好像在監督着她和魏杏林。

    這天,魏杏林又來店裏。藍霏霏讓他教她鍼灸。

    魏杏林說:“鍼灸要認穴的,現在沒麪人不好教,等明天我叫人做個麪人送過來,我再教你。”

    藍霏霏說道:“不怕,你指你身上的穴位給我認認就好。”

    魏杏林一怔,轉念一想,藍霏霏一個女孩子都不介意,他也用不着扭扭捏捏的,於是大大方方擼起袖子,先教藍霏霏認手上的穴位。

    藍霏霏認真地一一記着。

    此時,一個稍胖的婦人驀然衝進院子裏來。

    那胖婦人朝藍霏霏和魏杏林兩人怒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藍霏霏轉頭去看,發現竟然是魏杏林的孃親黃氏。

    黃氏以前不喜歡藍霏霏,後來有段時間她對藍霏霏態度好了不少,不過現在她的態度又惡劣起來了。

    黃氏這會兒看到藍霏霏,彷彿看到一隻狐狸精似的。

    “娘,你怎麼來了”魏杏林百思不得其解,他來天下特產店教藍霏霏醫術,他是誰也沒告訴的,他孃親怎麼會知道他在這兒

    “我再不來,你就要被藍霏霏這隻狐狸精給纏住了。你說你們倆躲在這後院幹什麼兒子,你把袖子擼起來做什麼還有你”黃氏指着藍霏霏,“你爲什麼也把袖子擼起來你這是打算跟我兒子赤膊相見嗎你還要不要臉了真沒見過你這麼騷的女人”

    黃氏是個粗鄙的人,她在清平村,經常和鄰居吵架,一吵起來就噼哩啪啦的,好像放鞭炮一樣,並且她喜歡揀最難聽的話來中傷別人。

    藍霏霏張嘴剛要說話。

    魏杏林已經一把拖住了黃氏的手,將她往外頭拖,“娘,我跟霏霏只是在切磋鍼灸術,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不堪,你別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你們這都已經各自擼起袖子赤膊相見了,我要是再晚來一點,你們是不是就要滾到牀上去了”黃氏很是激動。

    藍霏霏臉色很不好看,黃氏的話徹底惹惱了她,她有那麼不堪麼黃氏何至於嫌棄她到這個地步

    魏杏林見藍霏霏臉色不好看,忙皺着眉頭吼黃氏:“娘,你鬧夠了沒”

    他這個娘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狐狸精怎麼了,即使藍霏霏是隻狐狸精,也是他心目中最美的狐狸精

    黃氏愣了愣,隨即坐在地上,雙手捶着地面嚎了起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兒子不聽勸,張雪兒那樣的黃花大閨女不要,偏偏要跟眼前這個破鞋好,丟人現眼啊真是,魏杏林你是不是傻啊藍霏霏嫁過人了,她早已經是殘花敗柳了,你還把她當寶貝,你是不是腦子缺根筋啊你”

    藍霏霏目瞪口呆地看着黃氏,臉色鐵青,她什麼時候變成殘花敗柳了她本人怎麼還不知道啊

    “魏伯母,請你不要胡亂侮辱別人”藍霏霏義正辭嚴地警告黃氏。

    黃氏冷笑,咄咄逼問:“嫁了人就是殘花敗柳,你敢說你沒嫁過人”

    藍霏霏愣住,當黃氏提起嫁人二字時,她這才猛地想起來,對了,她曾經嫁過賈文龍,雖然她跟賈文龍沒有夫妻之實,但她確實是當過他的王后,成爲他名義的妻子。

    這事本是絕密,黃氏一個沒見識的婦人,她怎麼會知道

    面對黃氏咄咄逼人的質問,藍霏霏竟無言以對。

    “娘,你不要胡說,霏霏她怎麼可能嫁過人”魏杏林不知底細,皺着眉爲藍霏霏辯解。

    “你別說話,你讓她自己說”黃氏冷笑着,盯着藍霏霏,在她眼裏,藍霏霏一個殘花敗柳還敢充當純潔少女來騙她兒子,簡直可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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