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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嶽道宗位於凌霄洞天之中,隱在雲霧深處,主殿由八百一十二道禁制拱衛,得日月之輝照應,可不分白晝,其形巍峨宏偉,從宗門外至主殿,相映八百一十二道雲階,各自分佈道宗五門。

    由於試煉大會在即,各派弟子逐漸雲集,道宗各處,早已經可以看見他派弟子的身影。

    前來參加試劍大會的青霞宗門人,皆被安排在丹門之內。

    賀雲洲接到道宗守門弟子傳來的消息後,領着去道宗外門院落,過然見到了他宗門的子弟。

    “賀師兄”

    一身狼狽且受傷不輕的三名殘存青霞宗弟子見到他,彷彿瞬間找到了依託,緊繃的神情放鬆下來,眼眶皆是忍不住一紅。

    賀雲洲有些詫異的看向他們,“你們怎麼回事怎的在此可還有其它人”

    “賀師兄我們原是在迷月森林中獵捕妖獸,好去宗門換些丹藥,提升些修爲,再來這試煉大會歷練一番,可誰知我們遇到了一隻極其厲害的黑花斑巨蟒,隨同的吳執事被那巨蟒所殺,其他的同門也都命喪了那巨蟒口子,我們因人相救僥倖逃了出來,賀師兄如今便只剩我們三人還活着了”

    那弟子忍着淚水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剩下的兩個弟子也是一副悲慼的模樣,個個神情黯然。

    賀雲洲從聽到他們說黑花斑巨蟒的時候,便覺得不妙,而如今聽這名弟子將前因後果一一說了出來,便知曉了這事情的嚴重性。

    “一共折損了多少內門弟子”,他問。

    那弟子回道:“三名,還有五名外門弟子”

    賀雲洲沉呤道:“我待會使用本門傳音術將這此事傳回門中,你們暫且留在這裏修養,如何”

    三個弟子目露感激:“一切都由賀師兄決定”

    待安排人帶着他們前去療傷,賀雲洲這纔想起方纔似乎未詢問出手救下他們的人。

    院落外也並未見得其它人,於是他詢問了負責守外門的昆嶽道宗弟子。

    那弟子道:“方纔我瞧着是一男一女將人帶入道宗門裏的,這會兒功夫人卻不知道哪兒去了。”

    賀雲洲見他似不知情,便也只得作罷。

    這會兒功夫,堇桑帶着蕭翊已經來到昆嶽道宗中參加試煉大會的登記處。

    那負責的執事第一眼看到的是先一步走進來的堇桑,他眼皮一垂頗爲冷淡道:“報名參加試煉大會者年不可逾三十,修爲需在築基之上,未達要求者,不具備參與試煉資格。”

    堇桑正處於築基修爲。

    沒有被一眼看出築基修爲的窘態,堇桑伸手一指身邊的蕭翊道:“他報名參加試煉大會。”

    那執事不耐的擡起頭,目光落到蕭翊身上後,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他已經在辟穀後期徘徊多年,辟穀之下的修士,他一眼便可看出修爲,可面前這個年輕的少年他卻看不出修爲來。

    即往的閱歷來看,無非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這少年用了某種特殊的法器隱藏了自己的修爲,而第二種,這名執事已經不敢再想。

    若要他承認眼前這名白衣少年的修爲比之他要高,實在是一個恐怖震驚的事情。

    他收了面上的輕慢之意,用測年石測了這少年的年齡之後,正了正臉色拿出專門的紙筆來遞了過去:“請在此寫下自己所屬的門派和姓名。”

    蕭翊看了堇桑一眼,見她正看着那執事遞來的冊子,便只好低下頭來小聲的叫了聲。

    “師父。”

    堇桑擡頭看向他。

    少年的眉目中帶了些無奈:“門派寫什麼”

    他從未聽她提起過門派一事。

    堇桑一愣,才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

    她只記得系統說過男主參加試煉大會奪得冠首進入小祕境後誤入了上荒古址,這纔得到了道祖太乙的修行法門,門派一事不是日後再有說法的嗎

    日後這人開宗立派是取的什麼門派名來着自半年前系統忽然提示她已經進入恢復狀態後,直到現在也沒有回答過她任何問題了。

    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回答少年,卻見他筆尖一鉤,已經在那冊子上寫了起來。

    “堇桑派。”

    堇桑怎麼也料不到這少年竟然直接把她的名字給寫了上去。

    蕭翊緊接着在旁邊寫下自己的名字,眼裏的愉悅一閃而過,然後他將冊子遞交了過去,略有些不好意思扭頭的看向身邊的年輕女子,解釋道:“我見你不說話,便擅作主張了,若是師父不喜歡,那便再換一個”

    “沒事。”,堇桑到覺得無所謂,何況冊子已經交還回去,再改的話反而麻煩。

    少年似乎早已經知道堇桑的回答,他微微笑了笑,單手接過那執事遞過來的牌子,溫和的致了謝,便老老實實跟在堇桑身後,出了門去。

    拿着牌子找到給他們安排的住處之後,負責院子的弟子看過牌子後安排人打理了會兒,他們便住了進去。

    堇桑在門上設了一道禁制,雖然蕭翊的修爲已經不知比她高了多少倍,但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卻顯得理所當然。

    她讓少年坐到了一邊的炕鋪上,“將你的衣服脫了吧。”

    蕭翊乖巧的單手解開了衣裳。

    是一具尚且單薄的身體,有着明顯的鎖骨,細膩白皙的肌膚覆蓋在上面,因而顯得右邊那條帶着密密麻麻傷痕的胳膊分外顯眼。

    堇桑眼眸掠過那道疤痕,垂下眸掏出了一柄匕首對着少年道:“你忍一下。”

    她用匕首劃開少年胳膊上的肌膚,一如既往的控制着力道,替他將裏面受損的脈絡用自己的真氣小心翼翼的續接好。

    這無疑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高度的精神集中和真氣的消耗下來,讓堇桑的臉色隱隱發白。

    堇桑卻沒有發現,整個過程少年一眨不眨的都在看着她,他沒有理會自己胳膊上血淋淋的傷口,卻在察覺到堇桑體內真氣不足的時候,給她渡了自己的真氣過去。

    感覺今天的已經差不多了,堇桑從儲物袋中拿出了紗布將傷口包紮好。

    “疼嗎”堇桑問他。

    少年穿好自己的衣服,對着她笑了笑:“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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