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陵魚將目光放在了黎兮身上,她想看看他相信不相信她。
樂憂掌門冷聲道:“洛嫣的品性我瞭解,至於陵魚,黎先生應該比較熟吧”
黎兮輕笑一聲,手中搖着摺扇,彷彿在看一出好戲:“小魚兒生性善良,就是活潑了些,腦子也不太好使。”
陵魚怒視,你腦子纔不好使,你全家腦子都不好使
明明感覺是替她說話,怎麼說出來的這麼氣人呢
“掌門,就是陵姑娘將我等騙走”
之前那倆守門的稟報,看着陵魚一臉防備,寶刀若被偷走,他們過失大了
“陵魚,你還有何話說”
樂憂掌門出聲質問,語氣毫不留情。
陵魚看着衆人,只覺得百口莫辯。
鍾離棋急忙道:“陵魚,你解釋啊”
莫儀阡也道:“魚兒,不管如何,我都相信你。”
陵魚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今日忒不順了些。
“來人,把陵魚壓下去”
樂憂掌門一聲令下,立刻有弟子上前。
一直未說話的子怡和子歸二話不說擋在陵魚面前,子歸目光沉着:“有我們在,誰敢動小姐”
子怡雖未說話,卻也保持着拔劍姿勢,明顯默認他的話。
空氣驟然一冷,雪花無形落下,看似綿軟無力,實則暗藏殺機
“不好大家小心”
樂憂掌門厲聲道,下一秒就被急轉直下的雪花劃傷了臉,一道血痕無比醒目。
“師父”洛嫣連忙跑到樂憂掌門身邊,手中抱着寶刀。
雪花急速流轉,一些功力低的弟子直接被劃傷了手臂和腳腕,癱倒在地上,人,廢了
“蝶舞翩遷,殺人無形。”
莫儀阡低聲喃喃說道。
陵魚看着雪花,就明白是雪女來了,並未傷及自己,大概是念在上次她救她一次
顯然不止她一個人注意到了,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妖女,果然和邪教是一夥的”
樂憂掌門啐了一口。
凌虛子也哼了一聲:“虧的這雪女,否則便要再被你矇蔽。”
洛嫣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小魚,你竟然真的勾結邪教”
“可笑至極。”
陵魚嗤笑一聲,心中卻是悲哀的很,雖然她是有心要拿,可那本來就是她交出去的,這幫人自詡正派,正義凜然,還不是掩藏着自己的私心,而魔教和叱冥宗只是光明正大的搶奪罷了,誰都沒有比誰高尚。
“一羣冥頑不化的傢伙,在這欺負一個小姑娘不覺得面上無光麼”
一個清朗溫然的聲音,笑語中是深深的不屑譏諷。
緊接着衆人就看到一個身穿墨色衣袍,面如冠玉的男子緩緩走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襲雪衣白髮的女子,雪白玉足,一把紙骨傘,眉間一抹火紅花鈿,格外美麗。
“魔頭”
樂憂掌門皺眉,一個雪女還不夠,竟然又來了一個伊軒冽
“沒想到叱冥宗竟和日月軒勾結起來了”
凌虛子撫着鬍鬚,眼神凌厲。
“你們五大門派能和四大家族勾結,以多欺少,我們爲何不能,這又是何道理”
“哼,今日就叫你有來無回”
林峯冷聲道,面上一片冷然。
莫儀阡看了看伊軒冽,又看了看陵魚,眉心微蹙,魚兒和魔教究竟有什麼關係
兩人的加入,讓陵魚暫時被衆人忽略,氣氛瞬間劍弩拔張。
伊軒冽勾笑,一雙桃花眼多了三分風流:“本座今日只是來取圓月彎刀,並不想大動干戈。”
雪女冷冷的看着,並不說話。
歸元大師道了句佛語,道:“伊教主,話不要說的太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伊軒冽掏了掏耳朵,頗有意味的看着他:“這話早八百年前就聽膩了,要本座說,你們這些和尚也該換換新意了,整日阿彌陀佛,聽了叫人心煩。”
“你不可理喻”歸元大師一甩衣袖,臉色漲紅,似乎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不要理他那麼多”樂憂掌門冷哼一聲,拔出手中的劍,看着伊軒冽和雪女:“今日既然來了,便留下吧。”
說着,和林峯對視一眼,兩人直接攻了上去
空氣冷冽異常,雪花越來越急,殺機浮現,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陵魚凍的直哆嗦,嘴脣一絲血色也無。
躲到角落裏免得被牽連,子怡和子歸警惕的護在她的身邊,觀察着場內的動靜。
只見伊軒冽笑着上前跟她們纏鬥在一起,一舉一動灑脫自然,卻是以防爲首,並不發動進攻,在小小的房間裏轉來轉去,東西幾乎全部毀掉。
就連不會武功的陵魚也看出來了門道,不由得奇怪,這伊軒冽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如魚得水般,穿梭在衆人身邊,滑如泥鰍。
樂憂掌門皺眉,他們的招數如同打在棉花上,又似沉入深海里,得不到半點效果。
顯然林峯也意識到他只守不攻的狀態,大喝一聲:“只會躲算什麼,懦夫”
伊軒冽邊退,便笑了笑,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以多欺少,彼此彼此。”
“看你等會兒還笑的出來”
樂憂掌門加快攻擊速度,使出了十成功力
一擊未中,卻正打在房樑上,柱子被從中擊斷,岌岌可危的晃了兩下,便直直下墜,整個房間要塌了
“小姐,快走”
子怡一把拉住她的手,飛身將她帶了出去,其餘弟子反應也快,全都跑了出來。
來不及拒絕,便被子怡帶了出去,陵魚心中掛念着黎兮,急忙在人羣中尋找他,她可沒忘記書生不會武功。
然而卻正看到了藥師師飛身帶着他出來,兩人手牽着手,站在不遠處,相得益彰,竟十分美好。
“轟隆”房間頃刻間坍塌,濺起一片塵霧。
掩了眸子,卻掩不住心中苦澀,這樣也好,一文一武般配的很。
不過也幸好這客棧被她們包了,也不會傷及無辜。
打鬥還在繼續,陵魚不想再待下去了,只是還沒轉身,便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四肢無力,險些站立不住,幸得子怡在一旁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