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着強大的自信,就連在她人生最低谷、帶着滿身未曾痊癒的傷疤見到了靳少北,那個從京城而來、素未謀面的未婚夫,她都不曾覺得自卑過。
劉雪梅曾經故意設計她,讓她那些扭曲又醜陋的疤痕暴露在人前,她並不介意。
靳夫人瞧不上她,她不在乎,因爲她從來沒想過要攀附於靳家,就算這門親事是她去世的外公爲她訂下來的,她也不願意勉強自己去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
她也不認爲自己會發自內心的喜歡上誰。
雖然她還很年輕,可不知爲何,自從經歷了實驗室爆炸的事情之後,她卻總覺得自己的心境變了。
再也不會爲了什麼事情而泛起波瀾。
以前的她忙於事業,從來沒有考慮過感情的事情,談戀愛神馬的,距離她是那麼的遙遠。
她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去考慮男女之間的感情。
現在,她也不想讓自己陷進感情的漩渦裏。
即使墨白再好,她也要告誡自己,不要泥足深陷,母親的遭遇就是最好的前生之鑑。
母親那樣溫柔那樣美好的一個女子,就是因爲信錯了一個男人,不僅失去了終生的幸福,更爲此而失去了生命。
想到這裏,她本來已經有了溫度和柔軟的心又變得冷硬起來。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車裏的氣氛也跟着變了。
墨白敏銳的發現了這個變化。
剛上車的時候,她臉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還有歉然,可是現在她突然冷着一張臉是怎麼回事?
是自己說錯話了嗎?
好像自己也沒說什麼啊。
墨白的記憶力一向很好,他記得和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難道是因爲她說要請自己喫飯,自己故作矜持,所以沒有明確迴應,所以這丫頭就甩臉子給自己看?
她不像是這麼小氣的人啊?
可除此之外,墨白再也想不到其他理由。
他一邊開着車,眼角悄悄向她看去。
沈清如正看向窗外,神情凝肅,眼神若有所思,帶着隱隱的傷感。
她在難過?爲了誰?她又想到了誰?
難道……
一個不好的預感襲上墨白心頭。
他心中一沉。
不能給這丫頭胡思亂想的時間。
他輕咳一聲,主動開口,打破兩人之間這尷尬的沉默。
“想喫什麼?”
“嗯?”
沈清如轉頭看他:“什麼意思?”
“不是說晚上請我喫飯麼,你們想喫什麼?”
“哦哦。”沈清如回過神來,“你有時間?”
“嗯。”他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
她咬了咬嘴脣。
這個墨白,剛纔還一臉高冷的不迴應,這會兒又有時間了,簡直就是反覆無常。
“喫什麼都可以?”她本來想答隨便,目光卻落在他一塵不染、一看就很高檔的衣服上,心念一動。
“可以。”
“那……去喫麻辣燙,如何?”她歪了歪頭,故意道。
“好。”
她怔了怔,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痛快。
“你,喫過麻辣燙嗎?”她問。
“沒有。”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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