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爭的三位老闆一時之間都沒有下筆，商同民眯上眼睛在發愁，龍輝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寫，他也沒寫。
看到商同民眯上眼，龍輝也乾脆眯上眼。
張博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機會，倒是非常乾脆，寫了合作要求，然後把紙挪給他的副總看，讓他算下成本。
陳石看三位老闆在思索，他乾脆離開回到自己辦公室，方致遠留下。
半小時後，陳石回來。
張博感覺自己沒什麼機會，提交的最快。
龍輝和商同民早就寫好了，而且寫了又撕又重寫，兩人相視一眼，一起提交他們個人歷史上最簡陋最搞笑的暗標。
陳石拿到紙的時候，也沒看，直接摺疊收起來。
這倒是讓三位老闆有些佩服了，如果看了，從他表情的變化說不定能看出來一些什麼，說不定就能猜到結果了。
結果，陳石硬是不看，可把他們急死了。
直接公佈不就行了麼。
晚一天揭幕，三位老闆就多熬一天。
陳石笑了笑，說道：“難得大家來蓉城，一起聚餐吧。其實，商業合作不成，就算成爲商業競爭對手，但並不耽誤大家成爲朋友。”
陳石早已有答案，他利用同行來壓價，也有些不好意思，讓他們白跑一趟。
但生意就是這樣，不可能一次就談成。
現在合作不成，聚餐後就有可能就是敵人了。
合作不成，還成競爭對手了，想成爲朋友那太難了，陳石說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如今還沒有出結果，三位老闆心情都差不多，沒有失落也沒有得意，陳石邀請，沒出結果之前，也不好拒絕。
張博想的比較開，反正不抱什麼希望了：“陳總說的好，真理，朋友就不應該摻夾利益。”
商同民也贊同：“說的對，我和龍總對手那麼多年，見面就像老哥們，哈哈。”
“對對對。”
龍輝言不由衷說道，心裏卻暗道：老子恨不得你早死公司倒閉，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幾方人員比較多，陳石讓人安排了三桌酒席，自己也帶上幾個中層領導作陪同。
酒席上，觥籌交錯，陳石也喝得有點暈。
酒席搞了兩個小時才散，各隊人馬回到酒店。
陳石則回到別墅的家裏，早就忍不住打開他們提交的暗標了。
“雅格爾，3.0折拿貨折扣，無加盟費，裝修費用1500元平，優先供貨。”
“杉杉，2.7折拿貨折扣，無加盟費，裝修費用1200元平。”
“海瀾，3.0折拿貨折扣，無加盟費，裝修費用1300元平。”
除此之外，還有其它合作意向，交叉持股，陳石無意。
邀請入股方面，三位老闆都提了一下，需要協商，都說明了三家公司的股權構成比較複雜，不是一個人說的算，需要看到業績。
股權是三位老闆的底線，陳石理解，可以少賺些錢，沒有公司的控制權那有什麼意思。
至於白送股份的，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寧願選擇不合作。
畢竟，三家公司都是市值上百億的大公司。
說實在的，陳石也不想入股他們公司，三家公司市值都非常高了，可能還有些虛高，股價想漲一倍太難了。
就算股價能漲一倍，但他需要把股份壓至少半年時間。
就比如雅格爾，要拿10%股票，市值都幾百億了，陳石要拿出幾十億現金，他實在拿不出來。
陳石能賺錢的路子很多，而且接下來的服裝廠投資、高端綜合商城投資都需要大量資金，真缺錢。
服裝廠和商城做好，賺錢並不比買三家公司的股票強。
美邦股票總市值低，上升空間大，但時間過去那麼久，股價也沒漲到一倍。
可能會問，不是還有美邦股票嘛？
可以拿來操作呀，爲什麼缺錢？有錢賺也是賺呀！
想賣，還有差不多半年限售期。
陳石之前還想拿美邦20%股票來抵押操作，結果公司財務經理提醒，說不可以。
抵押物毀損或價值減少，由抵押人承擔責任；
質押物毀損或價值減少由質押權人承擔責任。
非常明顯的區別，但貸款道理是一樣的。
股票質押率由貸款人依據被質押的股票質量及借款人的財務和資信狀況與借款人商定，但股票質押率最高不能超過60%。
實際上，能拿到50%已經算是不錯了。
所以，拿股票來質押，想90%，甚至100%質押再買其它股票投資的想法，都是幻想。
而且，目前沒有銀行可以辦理個人股票質押貸款業務，風險太大了，也難估算股票真正價值，說不定多頭控制高價股。
倒是有不少券商私自開通了股票質押貸款的業務，不過貸出來的款項只能在該證券公司的席位上用於股票買賣，而不能移爲他用，要求太多了。
而且，他那股票還在限售期，質押貸款就成了空想，券商不會冒風險。
當然，陳石這價值二十億的股票，對銀行來說是很好的信用資產，再加上公司現金流大，若借款，借款率會很高。
前提是，陳石認識銀行裏的高層。
陳石不太想從美邦股票上想辦法，太費心機，況且能貸款一兩億算是非常好了，還要去討好銀行高層，他不樂意。
目前公司要賺兩億，也就是十天的事。
選擇雅格爾，陳石早定的規劃了。
從3.5折降到3折，非常滿意了。
陳石再三斟酌，自己不打算入股雅格爾，如果只選擇一家品牌，擔憂被拿捏。
廠家提價，非常普遍的事。
3折還是3折，但吊牌價提了，會拿原材料和人工成本的理由提價的。
感覺杉杉也不錯，給2.7折，估計張總感覺自己沒有什麼機會，乾脆給出底線價。
每個城市開一家杉杉也行，如此雅格爾就20家專賣店。
陳石打算明天公佈，可把三位老闆折騰的晚上睡不覺。
第二天早上十點的時候，陳石還沒公佈，卻收到商同民的信息。
“陳總呀，我昨天懵了下，寫錯字了，我們雅格爾是2.9折供貨，不是3折，再低就不行啦，已經到底線了。”
陳石正準備讓方致遠通知杉杉和雅格爾高層來商談更詳細的合作，卻沒想到意外。
其實，陳石對3折還有些不滿意，只是先拖一拖，讓三位老闆感覺3折自己都能接受，若是再低點，說不定也接受了。
一口子砍下太多，人很難接受的。
陳石思索了下回信息：“謝謝商總，龍總那邊更優惠，如果雅格爾2.8折可以的話，就過來商談籤協議吧。”
他就是試探一下，不成那就2.9折也行，成功的話，那就更好，那可是近億。
商同民收到陳石的信息，頭上飄過一萬個草泥馬，在酒店裏罵咧咧：“尼妹的龍輝，昨晚給你打電話聊天，說投的是3.1折，老子當然不相信，原來低那麼多。”
嘴得意地撇了個弧度：“還好，自己還有機會，最終還是落到咱家。”
“不過，2.8折太坑了，利潤太低了。”
商同民在酒店房間裏來回踱步，叫來副總和其它隨從一起商量。
“老闆，我覺得2.8折可以籤，神石公司銷售火爆，退貨非常少，庫存消耗快，實際比一般省代理3.5稍虧一點而已。”雅戈爾招商部副總宋歡建議說道，
“如果不籤，那我們連神石公司的錢都賺不了，還和他們的專賣店成競爭關係。”
商同民想了想，看着手機時間，收到陳石的信息已經過了十多分鐘，有些急。
拿出煙點燃，吸了幾口，稍微冷靜了下，先給陳石回覆“陳總，稍等給你答覆。”
沒說同意，也沒說不答應。
再點燃一支菸，來到窗邊，看看遠處的風景，很快下了決心。
“哎，真折騰人，宋總你說的也沒錯，能少一個敵人也不錯，何況2.8折我們也能賺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