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層境界讓路遠對靈氣這東西有了更多的感悟。
最直觀的作用就是…路遠能感覺到靈氣的損耗了。
例如路遠懷抱裏的那隻小奶貓金鈺，她每天生活的靈氣損耗在三十縷到五十縷之間，這還是她最低限度的消耗，維持小奶貓的狀態下平常什麼都不做。
喫的時候還會喫上可能十隻貓左右的貓糧補充體力的靈氣損耗。
至於墨家…路遠總算知道墨家的族長墨雅會那麼絕望的原因。
路遠將手搭在了墨家的仙靈界機關飛鳥上，機關飛鳥反饋出的結果是墨家現在一共有五十一口人，兩處洞天福地。
這五十三口人中除去墨雅長老和墨先生外，另外二十一人基本上都是新生的墨家後輩，年齡最大的也就四十歲，最小的在七歲。
他們的修煉等級硬要做個衡量的話在築基期到金丹期之間。
他們每天所需要消耗的靈氣從低到高，分別是五縷到二十縷，零零總總的算下來，墨家的仙靈界每天需要消耗三百縷靈氣才能讓裏面所有人活下去。
洞天福地則是另算，這就代表…墨家仙靈界內的靈氣，只能支撐他們活十天的時間。
讓路遠疑惑的是墨雅與墨先生這兩位修爲更高的修士卻不需要消耗靈氣。
這個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路遠推算出了一個很讓人無奈且無力的事實。
墨雅與墨先生消耗的是自己的壽命或者道行。
墨家族長墨雅從她的敘述中早已渡劫飛昇，也是一位地仙。
這位地仙平日生活需要消耗多少靈氣，路遠不敢想，墨雅更不敢想，於是她選擇了用極端的方式…那就是讓自己暴露在不需要靈氣的空間中，將仙靈界內的靈氣讓給那些更需要靈氣的小輩。
其代價就是自己的壽元折損。
原本作爲地仙的墨雅族長的壽命還能再活三百年，可路遠接觸她的狀況來看，她現在和一位一百歲左右已經到期頤之年的老人沒什麼區別。
各種凡俗的疾病纏身，像是什麼腰椎間盤突出，心臟病，等等…如果不是神識還在，她可能還會得老年癡呆。
墨家管事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他是最近一段時間才斷了靈氣的供給，他的修爲雖然還沒到渡劫飛昇，比大乘期低上一階，差不多還能再活兩百年的樣子。
可斷掉靈氣供給之後，一年的壽元只能供他多活一天，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靈氣供給的話，他最多隻能活七個月不到的時間。
路遠算到了這裏，突然想起了寧清師兄…寧清師兄他呢？
路遠感覺這段時間寧清師兄也沒有用靈氣活動，而且他也沒有進行閉關什麼的。
想到這裏路遠剛好感覺到寧清師兄返回了花店。
他最近送外賣真的非常刻苦，刻苦到了讓凡人歎爲觀止的地步。
寧清師兄從仙靈界甦醒半個月的時間，他沒有睡過一覺，從早上七點開始送到第二天早上六點，近乎沒有休息的空間。
每天深夜送單就是爲了多收集幾縷感謝的靈氣。
路遠覺得他如果不是大乘期…甚至於可以輕鬆成仙的修士，怕不是會半路猝死在路上。
“路遠道友還沒睡麼？”
寧清師兄走了進來摘下了自己的頭盔，他的聲音中聽起來也有些疲倦。
“那個寧清師兄，我最近學會了診脈之術，不知師兄能不能給我…練練手？”路遠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想要查看寧清師兄的壽元損耗狀況。
“路遠道友，我身體尚且安康，你想診脈也…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啊。”寧清師兄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用着柔和的語氣推脫掉了。
“沒事沒事，就是試試。”
路遠話音落下的瞬間直接伸出手抓向了寧清師兄的手腕，但寧清師兄很快反應了過來後退了一步躲過了路遠的爪子。
可他低估了路遠的身法，再加上沒有靈氣加持的身體只比普通人的身體素質好上那麼一點。
路遠再次一轉手就直接抓住了寧清師兄的左手腕，尋脈望氣之法瞬間被路遠施展了出來。
在先天御靈體的加持下，路遠瞬間感覺出了寧清師兄現在體內壽元的殘餘。
寧清師兄最初一瞬間本想抵抗，可最後還是平靜了下來。
“我不明白…”路遠鬆開了寧清師兄的手腕“青蓮劍宗裏的仙靈氣本來還能繼續維持你的日常消耗，應該也用不了多少，但爲什麼……”
如路遠所料的一樣，這十五天寧清師兄行走於世間一點靈氣都沒有用，其代價就是他的壽命折損了十五年。
作爲馬上能成就地仙之位的修士，他剩餘的壽元還有八百年，如果寧清師兄願意維持最低限度的靈氣供給，他起碼能再活到下下下下次工業革命，好幾個世紀，可現在…寧清師兄最多活兩年多一點。
這樣下去…他在現代社會只有兩年左右的壽命。
“路遠道友，你不是知道嗎？青蓮劍宗內還有三位我需要解救的師弟與師妹，他們纔是最需要靈氣的人。”
“你…沒必要這麼急躁。”路遠也想不到什麼理由說服他。
“人活在這世間總需要一些念想，我的師弟與師妹，還有宗門的香火正是我的念想。”
“行了，我知道了。”
路遠其實現在腦海裏有很多想法，例如真的把這些可以劃分爲瀕危的修士上交給國家之類的。
可這個想法路遠也和寧清師兄還有墨家提過，他們的答案都是隻願意相信路遠。
妖靈保護協會的擔子，比路遠想象中要重。
路遠唯有儘可能的變強，不管是在現代社會，還是在修真的層面上！
“師兄準備一下，要開始下一階段的計劃了。”路遠拿出了樹先生的面具戴上之後說。
“下一階段？”
“現在收集靈氣的效率太低了，靈泉必須要開啓，但前提是需要錢，還要提升靈氣收集的方法，我有很多想法和計劃，先和師兄你探討一下。”
路遠在修煉的時候也想了很多，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單薄的，路遠現在無法保證自己能延續全天下所有妖靈的性命。
但至少這些把希望寄託在自己身上的修士和妖靈們，路遠要保證他們能活下去，而且還能自給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