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世人才會注意到她這個庶女,她纔會有出頭的時候!
景雪染的目光終於尋找到了祁水那,此時這傻娃娃正傻乎乎的坐在那席位上人的旁邊,佔着席子的邊角。
祁水那低着頭,一臉侷促,手反覆蹂躪着衣角。
景雪染輕輕蹙了蹙眉,祁水那不受寵愛,能活下來實屬不易,但好歹活下來了,只是,與其日日在這皇宮受盡欺凌,還不如離開這種地方。
宮宴坐的席位是相當於漢朝的席子,之前並沒有料到景雪染會帶祁水那來,所以杜清悅雖然叫人去添座,也只能給他並了張矮几,坐席什麼的管都沒管。
對於杜清悅來說,祁水那能參加這種宴會都是賜予了他天大的榮耀,又怎麼會再費心思。
祁水那對這些不甚在意,所在位子上當個透明人。
只是目光時不時的朝高位上望去,有時還瞟向景雪染這邊,恰好與她的眼神對在一起。
回了景雪染一個大大的笑容,祁水那又低下了頭,眼睛裏都是愉悅的光芒。
景雪染只能默默無語,搞不懂這孩子傻開心什麼。
祁水那忽然覺得身邊空了一些,下意識轉頭向右望去,同樣一襲白衣,冰冷孤傲的男子朝另一邊移了移,中間與他空出一塊位置。
祁水那的眸子有些黯然,這些名義上的哥哥一定很討厭他吧。
如冰般冷傲的聲音卻響起:“坐過來。”
祁水那眼睛一亮,盯着祁水思,他剛纔是叫他過去嗎?
不見旁邊小孩有動靜,祁水思不盯着茶杯,轉頭過去:“坐上來,雲天堂畢竟潮冷。”
景雪染一直注意着這邊的動靜,不由擡眼打量那位思王爺。
劍眉星目,五官若刀削而成,又彷彿是匠人最好的雕刻作品,薄脣輕抿,眸子裏是深邃的黑。
如果不是他過於慘白的脣色,證明了他的身體有病,這又是一個少女殺手。
景雪染秀眉輕挑,她看得懂一些脣語,剛纔祁水思說什麼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皇家中存在真情?
或許存在吧,但更大的可能,便是這人同情祁水那。
景雪染記憶中有些許關於思王的資料,排位第七的皇子,最早被封王賜府,卻是一個病秧子,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有權有勢有財,指不定早早離去人世。
這麼一個體弱皇子,自然不會有多受寵,同病相憐祁水那也是正常不過。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祁水思擡頭,對上她探究的目光。
景雪染輕輕一掃,便低下頭,好像並未看過他一樣。
雲天堂中又有一人悄無聲息的進來。
景雪靈歡悅的聲音像只百靈:“大哥,你來了!”
“嗯。”淡淡一聲輕應,男子聲音低沉。
他走到景雪染身後的席位,腳步帶起一陣風。
景雪染警備回頭,就看到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只是這一眼,便讓她輕輕愣住,眼前男子落座,俊逸的臉沒有任何改變,可,並沒有易容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