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景雪語跟她說的,她們三人,兩人演奏同一類的樂器是不行的,所以景雪染很有可能選另一項她擅長的。
景馨兒雖然選了歌舞,但是歌舞這事,本就有多者演出。
景雪染要和她一起跳,一要想辦法附和上她跳的獨舞,二就是,要看她躲不躲得過她的絆子了。
不過,景雪染從她出去到現在,動都沒動,是放棄了嗎?
景雪染眼裏有冷意劃過,她怎麼可能放棄?
不過是這事太不着調了,擡頭看祁水皇,那位正打量着嶽妃,眼裏有狠色閃過。
而嶽妃,絲毫不知自己被盯上了,悄悄的看着皇子席中那抹白衣。
大殿中,清揚的樂聲奏起,然後就是其間碎碎的珠釵玉環聲。
景雪語等都沒得等景雪染,芊芊玉手已經直接在弦上撫弄。
而景馨兒,隨着琴聲一起,袖中長綾甩出,竟是直接佔了整個中央場地。
景雪染根本插不進去,而且,景雪語彈奏的曲子,曲調也變得尤爲熟悉。
琵琶語……
在那晚她彈完後的第二天,杜芊請來的琴技師傅知道這首曲子是她彈的,直接記下了譜,並告訴杜芊,說小姐在宴會上大可彈奏此曲。
杜芊當時聽了一遍,也覺得不錯,極爲贊同。
可是現在,杜芊的臉色越變越差,她當然聽得出來這曲子,那琴師還特別讚歎過,說是什麼從未聽過這曲。
但是呢,現在景馨兒跳舞霸佔了全部場地,景雪語還演奏着她的染兒準備的曲譜,杜芊只覺得怒火中燒。
景雪染卻是一臉淡然,仍然坐着不動,別人看着就是一副破罐子破摔樣子。
聶柒笑而不答,眼神卻分明就是贊同。
聶鈞撇嘴,眼中笑意不達眼底,是這樣的嗎?他要恭喜表妹又靠算計贏了別人。
景雪染忽的,也笑了,笑的很淡,只是脣邊的弧度清晰可見。
琵琶語是不存在在這個時代的曲譜,定是那天那個琴師記下來的,沒想到居然是景雪語的人。
她還以爲她不去招惹景雪語,杜芊也不去,她就會收手了,看來人家是鐵了心要對付她們。
這樣的佈局,真是幼稚。
既然如此,她們最好能接住她的反擊。
忽的,整個大殿的人全都愣了那麼一下,景雪語不斷的琴聲似乎也斷了那麼一下。
笛音嫋嫋,環繞在這冬日裏的富貴殿堂。
景雪染垂着眸子,不知何時從袖中取出的玉笛置於脣邊,手指輕動。
祁水那驚異的睜大眼,欣喜的看着對面的人,他真的沒看錯,染姐姐根本就是那把玉笛的主人,她也會吹奏!
祁水思也望過去,景雪語開始彈時,他就知道這是一場針對景雪染的局,那天晚上,從浮華軒傳過來的琴聲,他一直記着。
現在看來,他用不着擔心了。
他將她誤認成鈴妃的人刺傷時,就看見那把笛子了,能瞬間取人性命,又能奏響於脣齒間,景雪染,我對你,越來越怪了。
景雪染吹奏的,也是琵琶語,卻又多了份銳氣。
笛聲來的突然,又有別的氣魄交雜,柔婉又不可忽視。
景雪語頭頂的汗越來越多,她能感覺得到,景雪染在爭奪主權!
而她,似乎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