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走出坐席,也跪在了大殿上,杜芊以爲他是要去爲景雪染說話,心裏的石頭才放下了一點。

    下一秒,她的臉色卻完全慘白。

    景清道:“皇上,太后娘娘、太子殿下、貴妃娘娘,臣教女無方,才讓她犯下今日錯事,還請給小女一個教訓。”

    雲天堂中衆人瞬間唏噓,大部分人都是在稱讚說景相大義滅親,不顧兒女私情。

    只有些許人才在小聲譏諷,事情還未給出一個準確的結果,就這麼着急着把自己女兒推下水,景相當真是對陛下忠心。

    景雪染笑看這個跪在地上,原主稱之爲父親的人,有這麼個父親,還真是可憐。

    景清是景雪染的父親都說話了,祁水皇也不好繼續裝聾作啞,只好看着景雪染:“染丫頭,你怎麼說?”

    祁水皇表明了,他現在偏袒景雪染,願意聽她辯解一二。

    呵,真是諷刺。景雪染冷笑,身爲父親的景清,和有血緣關係的杜清悅,都直接定了她的罪,到頭來願意給她一個辯解機會的,就只有一個不熟的姨父,還是有私心作祟……

    景雪染勾起不誠心的笑,也跪了下去:“臣女與太子殿下無冤無仇,不知爲何會被冠上這麼一個罪名。凡事講究證據,請皇上讓太子殿下拿出證據說話。”

    祁水皇點點頭,大手一揮:“叫太醫上來。”

    片刻後,一年輕男子走了進來,玩味的看了大殿上一圈跪着的人,才拱手行禮:“微臣參見皇上,太后娘娘。”

    祁水皇嗯了一聲免了他的禮,才指着祁水和:“尹賢,去給太子看看他身上可有奇怪的地方。”

    尹賢揖手:“是。”

    看了眼跪着的景雪染,尹賢不動聲色的繞了過去。雖然說那位要娶了這位,到他對一個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可沒好感。

    尹賢走到祁水和麪前:“太子殿下,請讓微臣診個脈。”

    祁水和卻沒有立馬動,知道尹賢又叫了聲太子,他才僵硬地伸出手,背後的冷汗差點浸溼了昂貴的布料。

    雖然他剛纔咬定是景雪染對他動了手腳,但他自己也不是十分確定的,只是天生的疑心病讓他懷疑一切可能,首當其衝的就是拂了他面子的景雪染。

    尹賢搭上他的手,挑挑眉,收回手在他一側的袖子上輕拂了一下,似捻起了什麼東西在鼻尖輕嗅。

    祁水和吞了口口水,迫不及待的問:“尹太醫,本宮身上可有異樣?”

    尹賢瞥他一眼,卻對着祁水皇開口:“皇上,太子殿下被人撒了一種藥粉,這種藥粉會讓人在一瞬間暴怒無比,失去思考能力。”

    祁水皇的臉色一下有些莫測。

    祁水和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動地站起來就對着景雪染大吼:“景雪染,你還不承認是你算計了本宮嗎?你到底知不知道污衊一朝太子是何罪?”

    景雪染嗤笑一聲:“抱歉,還真不知道。”

    “景雪染!”祁水和暴跳如雷。

    “太子殿下,我不聾,不勞您這麼大聲,”景雪染譏諷道,“況且,無罪之有我又怎麼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她到最後臣女兩字也不用了,跟個白癡講什麼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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