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又扔了一顆藥丸進去,因爲清醒過來,全身毛都變白的冰狼喉中發出嗚嗚聲,最後不甘心的閉上眼睛,全身毛色變成一般狼的顏色。
又成了一座“雕”。
景雪染盤起腿,閉上眼,在準備進入調息之前,卻又猛地睜眼問道:“你叫陸邪醫?”
陸星危愣了一下,隨後傲嬌的一哼:“哼,爺姓陸,名星危。星是字輩,危是我人。”
他一襲話畢,景雪染卻搖搖頭,勾脣道:“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好名字。”
陸星危尚有些摸不着頭腦,她就已經開始調息。
調息時外界干擾都是致命的,故而陸星危沒有追問。
只是密室裏,迴盪起他自己的聲音——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丫頭,我想摘你了……”
“夫人,這次動靜相對小了很多,過了今晚,大小姐應該就沒事了。”趙嬤嬤替半倚在景雪染牀榻上的杜芊揉着肩,一邊寬慰道。
杜芊勉強應了聲,兩隻眼皮子忍不住上下打架,她卻執拗隔着層層牀幔盯着密室的入口。
看出她的倦意,趙嬤嬤也有些心疼:“夫人,時候不早了,你就歇歇吧。”
杜芊疲倦的回答:“乳孃,染兒的身子越來越嚴重,我現在怎麼有心思歇的了?”
趙嬤嬤忍不住嘆息一聲,景雪染的身子確實是個大問題。
但她也不能這麼看着杜芊整夜不眠:“可夫人,您是老奴看着長大的,您這樣老奴心疼啊!而且就這樣乾着急也沒用啊,夫人,聽老奴一句勸,先歇着吧。”
被扔回自己房間的東陵水兒睜開眼睛,眼神複雜。
她的一身武功早已跟廢了差不多,而一直跟在杜芊身邊的丫鬟,就有會武的。
杜芊斷不會害自己的女兒,所以小姐現在是安全的,但是若小姐從密室出來後,可會嫌棄她沒用?
明明是東女族的繼承人,卻當了丫鬟,一點膽量都沒有,說要爲族人報仇,她自己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東陵水兒有些絕望的閉上眼,她很沒用吧?
次日
陸星危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從袖子裏翻出個藥瓶,又弄出張紙條。
將這兩樣東西塞進尚未結束調息的景雪染手裏,陸星危又在她身上點了幾個穴,隨後朝着密室口出去。
時間已經不早,已是辰時了。
杜芊沒什麼心情的用完早膳,看見陸星危出來,立刻站了起來:“怎麼樣?”
陸星危不屑地斜睨她一眼:“情況特殊,最近我會天天來。去把她搬出來吧,等她自然醒,不要有任何干擾。”
他這麼說已經是代表現在沒有什麼問題了,但是杜芊卻忍不住尖聲道:“情況特殊?”
陸星危很不喜歡她這態度,語氣也不好:“沒錯,情況特殊。”
杜芊着急道:“陸邪醫,你必須保證染兒不會出事!”
陸星危很想給她一個白眼,但還是忍住了。
乾脆直接向外走去,留給杜芊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爺手下的人自然不會出事,不過景夫人,你是打算繼續瞞着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