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方帶來的人全部倒在雪地上,冰雪刺痛他們的神經,讓他們還能保持清醒。

    只是,他們所有人,都受了內傷。

    現在還不足以致命,但景雪染若再繼續吹奏下去,他們便可以直接歸西。

    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景雪染停下了笛聲。

    除了那個自己來招惹她的王苟,其他人,她還都沒起殺心。只是,對他們的想法,覺得噁心。

    “你們理所當然的說要收拾我,爲什麼?”她淡漠的聲音在白雪中迴盪。

    “不過是因爲我一非你們一般的出生,二非有你們這些滿口的仁義。”

    “你們叫我放了他,不過是因爲他是你們的人,與你們朝夕相處,有感情。所以哪怕是他先招惹的我、他偷襲的我,你們也認爲情有可原,不算有錯,卻因爲本小姐會自稱小姐,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所以殺了我不是罪!”

    景雪染垂眸,冰冷的看着那個趴在雪地上,狼狽無比的人。

    “我的處事原則很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煩犯人,”

    她眼神更爲冷冽,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人若犯我,錙銖必較!”

    最後一個字落下,她手中玉笛寒光乍現,一道冷光直向王苟而去。

    白玉像是刀柄一般,被景雪染握在手中,前端的刀刃泛着冷光,閃閃照射出周圍一片的狼藉,刀尖上,一滴鮮豔的血珠落下,染了她的青衣。

    衆人後知後覺的看向王苟原先在的地方,那兒的人已經沒了聲息。

    王苟的雙眼睜得很大,充滿了血絲,他的脖子上,一縷血蜿蜒而下。

    一刀封喉,死不瞑目。

    “走。”

    一聲落下,原地已不見兩人身影。

    只留衆人再後知後覺地想起,剛纔那場混亂中,景雪染除了她隨身攜帶的玉笛,沒用任何武器。

    然而,她的笛中,藏得有笛中刃。

    若是那會兒她用了那刀,再憑她的身手,他們還會有命可言嗎?

    而且就是光憑她剛纔那段笛聲,他們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她不殺他們,只是殺了那個找她麻煩的那個王苟,給了他們一個警告。

    受傷最輕的洪方沉默了。

    景雪染內力沒有陸星危的深厚,她輕功施展起,陸星危就一直跟在她旁邊,跟得絲毫不費力。

    終於在一個地方停下,景雪染頗有些嫉妒的看着陸星危。

    要是她以前的內力還在就好了,再加上君臨家族特有的心法武功,甩他個幾條街。

    “怎麼丫頭,羨慕爺嗎?”陸星危也看着她,笑得一臉欠揍。

    景雪染翻個白眼,之前的冷豔範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坦誠道:“錯了,是嫉妒。”

    陸星危嘴角抽搐:“丫頭,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

    景雪染手一轉,玉笛再次變成嚴絲合縫的樣子。

    她攤攤手,一臉無辜:“做人要說實話啊,而且嫉妒怎麼就不好聽了?”

    陸星危一個沒忍住,一手掐上她的臉:“丫頭,你的人情世故是白學的嗎?你用嫉妒有用羨慕好嗎?羨慕顯你有氣度,很天真,嫉妒你就是個毒蠍女人。”

    景雪染一臉嫌棄的揮開他的手,不爽的揉了揉自己吹了半天冷風的臉:“我很蛇蠍,這是事實。而且遠的羨慕,近的嫉妒你不知道嗎?”

    陸星危不在意景雪染揮開他的手,反而對她後面那句話很感興趣:“丫頭,這是不是就是得不到的最珍貴?”

    景雪染懵,什麼鬼?

    陸星危心裏竊笑,那他不就是那個得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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