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芊一走,景雪染立即爲景雪靈摘去臉上的面具。

    傷口再次暴露在空氣中,隱隱結了些深色的痂,看着倒不如之前血淋淋的讓人害怕。

    景雪靈仰頭看着景雪染的眼睛,從她的瞳孔裏可以看見她現在的這張臉。

    結痂了不如之前猙獰又如何,總歸讓人噁心。

    內心深處再次涌起對自己臉的唾棄,景雪靈緊緊握着手,白嫩的手上青筋浮現。

    景雪染感覺不對看過去,手下動作立即輕了幾分:“是我動作大了,阿靈痛就說出來。”

    景雪靈緩緩鬆開手:“沒事,不痛的,大姐你快點吧。”

    景雪染沒說話,只是小心翼翼地摘掉整張面具放在一邊。

    景雪靈看了眼那張面具,然後慢慢的站起身。身上的傷還疼着,她不敢動作大了,會更難受。

    “大姐,我去休息了。”

    景雪染任由她去,自己一人坐在窗邊望着浮華軒的美景。

    過了一個多時辰,嬋娟就拎着一個木籠走進浮華軒。

    木籠上被蓋了布料,看不清裏面關的是什麼。

    景雪靈去休息了,景雪染也沒什麼好避諱地直接讓嬋娟進來。

    嬋娟提着木籠走了大半天,頭上卻沒有一滴汗,一口氣也不喘,對着景雪染福了福身:“大小姐,這是夫人讓奴婢爲你尋的玩寵。”

    她擡手將木籠向前遞在景雪染面前。

    心中浮上一絲顫動,景雪染伸手掀開木籠上的布料。

    深色的木籠中,一團灰色盤縮在其中,長長的耳朵耷拉在兩隻巴掌大的身軀上,灰撲撲的,不甚起眼。

    好奇探頭看過來的新一和東陵水兒,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嫌棄。

    這灰撲撲的兔子,一點都沒有白兔可愛宜人。嬋娟好歹是杜芊身邊的四大丫鬟之一,怎麼找這麼一個東西?

    至於景雪染看到這隻灰兔時,也有些懵了。

    這貨明明長得很像荷蘭侏儒兔,但是她沒見過長這麼大的荷蘭侏儒兔啊!

    “小姐,這是店中最名貴的兔種,您不喜歡嗎?”嬋娟微微疑惑。

    表示對於寵物之類的,嬋娟沒養過也沒買過,那家掌櫃的一個勁地說這隻兔子是最名貴的品種,她纔買的。

    明顯是個啥也不懂的姑娘啊。

    景雪染打開木籠,素手扶起灰兔的背,另一隻手托住它的屁股將這隻兔子抱了起來。

    灰兔睜了睜眼睛,黑溜溜的眼珠轉了一圈,然後又閉上,老自在地縮在景雪染手中繼續睡覺。

    “呵~”輕笑了一聲,景雪染將這隻懶兔子抱進懷中。

    灰兔十分自來熟的在她懷中蹭了蹭,閉着眼找個舒服的只是繼續握着睡覺。

    景雪染鳳眼揚了揚,玉手在它脊背上輕輕拂過。

    灰兔的耳朵似乎動了動,四隻小短腿蜷縮着,竟睡出了一隻貓纔有的慵懶。

    “很好,這隻兔兒買的不錯。”景雪染挑了挑眉,勾起絲滿意的笑。

    “小姐喜歡就好。”嬋娟對這些萌物不感興趣,福了福身將木籠放在地上就準備退下。

    景雪染卻叫住她:“這隻兔兒你買成多少?”

    “一千兩銀。”嬋娟照實回答。

    屋中光明正大偷聽的東陵水兒與新一在聽見這個數字後,眼神瞬間變得驚悚。

    就這麼一隻醜不拉幾的兔子,居然賣一千兩,怎麼不去搶啊!

    表示對古代貨幣沒什麼概念的景雪染點了點頭,便揮手讓嬋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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