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水思錯愕地抱住她:“染兒!”

    景雪染雙眼緊閉,柳眉蹙在一起,臉上慘白,猶如厲鬼的一張臉。

    陸星危當即放下蠶寶寶去哪兒了的疑問,來到她身邊探脈。

    只是這一探,他邪肆俊美的面容上也多了幾分詫異。

    “她如何?”祁水思看見他那抹詫異,眼眸變得陰沉,彷彿陸星危如果說出一句不好的話,他就會將他斬殺。

    陸星危自是不畏懼他的眼神,微微收回了幾分情緒,高傲替代掉面上的詫異:“還傻站着幹什麼,先扶她去一邊坐着。”

    祁水思只在乎景雪染,也懶得計較他的語氣。因爲景雪染常來凝閣三樓,所以這裏設有一張貴妃榻,他輕輕抱着景雪染過去,讓她躺在榻上。

    身體接觸到貴妃榻時,景雪染眉目間痛意更深,右手無意識的緊緊抓着祁水思的袖子。

    祁水思深邃的眼中劃過一抹溫柔,不過在看向陸星危的時候,溫柔全部散盡。

    他輕輕扯走自己的袖子,在陸星危一臉嫌礙事的表情下站到一邊去。

    景雪染皺起的眉愈深,祁水思卻因爲陸星危擋着沒看見。

    陸星危從懷中掏出針包,一套銀針被他從中一一拉出,一根一根插在景雪染全身各處穴位上,其中圍繞丹田與心脈處的銀針最多。

    祁水思隨着陸星危施針的動作重新看見景雪染的臉。她臉上也有幾枚銀針,柳眉緊蹙。

    只當是穴位被刺帶來的疼痛,祁水思並未多想。

    當全部施針完畢,陸星危最後探了一次脈,纔不急不忙的從懷中掏出個小瓷瓶放在景雪染身旁,緊接着又把銀針全數收回。

    這一套下來,他臉上連一層虛汗都沒有。

    而景雪染眉間已經沒有開始那樣的痛苦,只是微微皺着,至於是爲誰皺的,也就只有她一人知道。

    “我點了她睡穴,一個時辰後就會醒。瓶子裏的藥讓丫頭沒遇到那隻蟲造反就別喫,平常疼痛忍忍就好。”

    最後對着祁水思交代一句,陸星危身影一晃,運起輕功的速度比來時祁水思的速度還要快。

    他,很強。

    祁水思眼睛暗了暗,最後走到景雪染身旁坐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覆上她眉心那點皺痕。

    他有很多祕密不能和景雪染吐露,可是在面對景雪染時,看見她身上出現那麼多變故,想起宮中救走她的祁水湛,想起剛纔留下藥的男人……

    他就總想知道她的所有,希望她對他沒有祕密。

    可坦誠是相互的,他瞞着很多事,都是他的底線,連景雪染都不能觸碰的底線。

    他做不到把所有底線,所有後路都吐露,那他就不能妄想景雪染對他坦誠。

    祁水思一點一點,動作輕緩地揉開景雪染眉心上的痕跡,看到那裏恢復平展才鬆開。

    染兒,願你永遠開心。

    儘管我記不起以前,但我仍然希望你要好好的。

    起身走至觀望臺,祁水思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從袖中掏出一枚令牌扔給暗處的影子:“叫新一去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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