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危真的很有當她管家爺爺的潛質啊。
景美人內心微妙。
當然,她也只敢陰戳戳的想想,真敢說出來,不好意思,她怕變成刺蝟。
“你悶着幹嘛?”
陸星危氣呼呼地瞪着景雪染。
活像一個逮着自家女兒逃課、早戀的老父親。
“等你數落。”
景美人瞧他眼。
“靠!”
陸星危氣成河豚。
最後把景雪染扔進馬車裏,又把幽穹和小貂一道丟進去,邪醫大人才回自己馬車休息。
景雪染哭笑不得。
不過,這樣能困住她?
用靈氣給小貂和幽穹再次滋養遍全身,景雪染抄起安魂琴,身子靈活的從車窗鑽出去。
月光被彩雲遮掩,隱隱約約地灑下來。
淺色衣角在風中翻飛,青騫坐在陸星危的馬車頂蓋上,那雙青瞳淡淡望着她。
“決定了嗎?”
“當然。”
景雪染頷首。
總得嘗試不是嗎?
而且就算被發現,她的這身本事,對付那數萬大軍可能不行。
但是,正因爲對方是數萬大軍,行動不便,她只要速度夠快,用點手段,逃出來不成問題。
“那你去飛塞城,我去映月關。”
青騫在月色下淺淺笑了。
“不行,你能力會被限制。”
映月關是五個被攻打地方之一。
和飛塞城隔得最近。
可再近,也有不小的距離。
青騫和她只要有五十米以上的距離,能力就會被壓制三分之一。
而在沒有她參與的地方作戰,能量更是直接扣去五分之四。
這點他們已經在這幾個月中得到驗證。
“但是我收到消息,映月關現在正受到攻擊,敵軍人數從剩下的六萬變成十六萬。”
月色清冷,這字句也冰冷得可怖。
十六萬,乘上五,這是什麼概念?
而且現在正值黑夜,就算毀去對方的令牌,又有什麼作用?
“我們現在馬上去映月關!”
想都沒想,景雪染立即道。
“我能使用傳送陣,但是會有半個時辰的虛弱期。”
青騫面上浮現贊同,冷靜分析。
“我可以給你青羽暫時修復右手,在那邊召喚百獸,但是,”
他神色凝重:“這種強行加益,會讓你右手再難有完全恢復的可能。”
很多東西都不能急於求成。
就算青羽是靈物,大量使用它爲傷口複合加速,也會有嚴重的後遺症。
“你會保持這種鑽心刺骨的痛,輕微活動都宛如斷骨,並伴隨你終身。”
終身。
終身再難有修復的可能。
終身刺骨錐心的疼痛。
只爲換這不到一日的暫時恢復。
“沒問題。”
景雪染面色淡然,好像那些痛苦對她算不得什麼。
青騫垂眼,拿出五根青羽,手中升騰起一簇白色的火焰,把青羽融化成指姆大小的漿液。
饒是再理解祁水思那時的想法,也不由對他產生些許哀怨。
如果那時景雪染沒被阻攔。
如果那一拳沒有打歪。
那麼江雪也就不會有機會攻擊祁水思。
景雪染也不會爲了保護祁水思而將他推開。
她的右手,也不會生生被旱魃的利爪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