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強進入書房和蔡邕閒聊了幾句天氣什麼的，就開始問起了蔡邕的來意。
你丫的要是沒什麼要緊事來讓我加班，看我不找機會扣你工資！
蔡邕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無奈的說道“說來這事倒有一半是私事。
邕有二女，長女爲貞姬、次女爲昭姬，昔日因黨錮之禍，邕帶二女避難於泰山，得羊氏相助，後便嫁長女於羊衜爲續絃。
近日得知羊氏不知大將軍恩德，財迷心竅，見小利忘大義，不但沒有配合大將軍的清田之策，還妄圖矇混過關，幸大將軍所派官吏精幹，發現羊氏惡行，將其全族涉案之人擒獲。
雖說如此，但一來羊氏畢竟是邕的親家，二來羊氏數代清名，如大將軍將羊氏全部誅滅，還是容易惹人非議，於情於理，邕都只能厚着臉皮來求大將軍法外施恩了。”
果然是這個事....
其實蔡邕剛出薊縣馬強就知道了，畢竟蔡邕的級別擺在那裏，一舉一動都有人盯着的。
馬強端起茶杯，輕輕吹了一下茶湯中的花瓣。
蔡邕有些緊張的捏了捏拳頭。
要不是爲了女兒，他纔不來觸這個黴頭呢。
誰不知道爲了清田分地，馬強都殺了多少士族豪強了，還會擔心多一個羊氏？
“蔡公，你說，羊氏違反朝廷法度，不但不配合清田，還強賣田地，收取高利，想讓朝廷的良策變成對百姓的暴政。
羊氏，該不該罰？”
這...
蔡邕低頭說道“該罰！”
“因爲羊衜的自作聰明，不僅僅害了羊氏，還牽連了我的一名好郡守啊...
更何況此案已經遞交到了兗州法院，算起來審判就在這幾日吧。
如果就因爲他娶了蔡公你的女兒就被赦免，那袁氏還和鄭公是親家呢，該如何啊？”
蔡邕現在已經不是緊張了，那後背都開始冒汗了。
把羊氏和袁氏相比，這是要對羊氏下狠手啊！
另外一邊，董白和貂蟬一同帶着蔡琰見到了青橙。
蔡琰看着之前刁蠻無比的董白此時和一個丫鬟一樣在給青橙捶背，眨了眨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董白...到底是被呂夫人怎麼收拾過了？
董白要是知道蔡琰想問這個，一定會哭着把自己之前的日子和蔡琰說一遍。
青橙倒也沒怎麼打董白，畢竟青橙也不是什麼惡魔。
青橙只是讓人監督董白學習，一天也不多，才學不到二十個小時。
董白也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頭懸樑，錐刺股，那就是脖子上套個繩索，你要是想睡就勒死自己，邊上有壯婦拿着長針在邊上候着，一旦發現你思想開小差就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刺痛...那是真痛。
當然，傷是不能有傷的，畢竟董白有時還要服侍馬強，身體上有傷了，掃了馬強的興致，就是青橙這個大婦的責任了。
不過這樣逼迫下來，董白的文化水平也是直線上升，最少不會寫什麼君子懷德，女子懷孕了。
當然，青橙也不是什麼惡魔，她和董白說過了，只要董白能通過高中學力考試，學習時間就不用如此緊張，到時候一天學十幾個小時就夠了。
而貂蟬雖然地位沒有董白那麼低，但也是正襟危坐，以示對青橙的尊敬。
“原來如此...怪不得蔡公要這個時候來訪。
不過此事涉及清田分地，乃政事，我一婦人，不好干涉。”
聽青橙這樣說，蔡琰不由低頭不語。
“不過蔡姐姐你和我這兩個姐妹關係都如此密切，倒也不好不管...
此事要想成功，光靠別人不行，得羊氏自己救自己纔行。”
“自救？”
“對！自救！”
書房內，氣氛已經極爲壓抑了。
馬強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湯，沒喝一口，蔡邕的心就低下去一分。
“蔡公，羊氏一案，我看就說到這裏吧，法不容情啊...”
“明公，青橙夫人說要進來。”典韋走進來面色有些詭異的看向蔡邕。
典韋可是知道青橙平日對政事是避而遠之，今日怎麼變了性子了？
“青橙？
蔡公啊...
罷了，讓夫人進來吧，如果昭姬也在，讓她一起進來。”
典韋剛剛故意沒說蔡昭姬，現在被馬強點破，嘿嘿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青橙帶着蔡琰走了進來，馬強讓二人坐下，然後笑道“蔡公你這關係走的好，都走到我夫人這了。
昭姬，你是如何說動我夫人的？說給我聽聽。”
蔡琰看向青橙，得到了一個鼓勵的眼神，便說道“兵法有云，攻城爲下，攻心爲上！
大將軍預施新政，要的不是人命，而是人心。
而要取人心，只靠殺是不夠的。
如大將軍可以給羊氏，可以給那些應清田獲罪的士族豪強們一個機會，那麼就可以得到他們的人心，大將軍想實現心中抱負，也就更簡單了。”
“哈哈哈~可我如果給他們機會，他們卻不把心交給我呢？”
“那就先讓他們交心！
大將軍大可讓這些人寫下認罪狀，然後再寫對清田分地的認識，如果怕這些人在敷衍，就讓探馬日日寫，月月寫，寫到他們真的認識到了清田分地對我大漢的作用，認識到了自己的愚蠢，再考慮赦免他們。
如此，大將軍便可得到一羣認可大將軍新政的地方豪強，這不比殺了他們更好嗎？
大將軍，荊、揚等地還未歸附，還請三思啊！”
啪~啪~啪~
馬強笑着鼓起了掌。
“蔡公，我看昭姬的本領不下於你啊，是否願意割愛讓昭姬爲國效力呢？”
“爲國效力？”蔡邕聽得有些傻了。
之前馬強就提過女官的事情，難道這是真的要讓蔡琰當女官？
“昭姬，我看你才思敏捷，枯坐家中未免太浪費人才。
我許你特權，明年可直接參加國試科舉，你可願意爲國效力？”
明年的國試？
蔡琰喫驚的微微張嘴，參加國試的都是各州郡的佼佼者，只要來參加，最次也能當個縣丞。
當官？她倒是真的從未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