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科學家闖漢末 >第一千兩百二十七 甘始說劉表
    命不久矣?

    劉表神經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難道自己的臉色很差?

    不應該啊,自己來之前還照鏡子了。

    “甘始!你雖是大將軍的使者,但如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今日將你斬了,大將軍也說不得我什麼!”

    “貧道自然不會胡言。

    敢問使君,和之前相比是否失眠多夢,食慾不振,四肢乏力?

    劉表想了想,臉色頓時變了。

    甘始說的都對。

    “甘道長所言...確實不錯...難道表真的有病?”

    廢話,你都這個年紀了,還天天和蔡妍纏綿,要能身體好纔有鬼了,你這是腎虛啊!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使君,此處人多,不便多言,可否移至清淨之處?”

    關係到自己身體,劉表也緊張了。

    五十的人了,黃土都埋到鼻子了,他最怕的就是死啊。

    “好,道長隨我來!”

    眼看甘始就要和劉表密談,蒯良等人頓時急了。

    萬一劉表被這妖道迷惑,答應了什麼要求,那荊州可就完了!

    “明公!還請蔡將軍與良在旁相侍!”

    劉表本來想答應,但之前的謠言讓他對身邊的人開始起了疑心。

    萬一自己的身體真的有問題,蒯氏和蔡氏聯合起來就可以控制大半個荊州了...

    “甘道長乃大將軍派來的,不會害我,爾等在此等候片刻。”

    蒯良等人看着劉表和甘始到後面去了,立刻亂成一團。

    “明公難道身體真的有恙?”

    “不知道啊,按理明公還能騎馬射箭,應該身體硬朗纔是。”

    “哎,荊州現在正是存亡之時,如果明公真的有恙...這可怎麼辦啊?”

    蒯良聽着四周的閒言碎語,不由眉頭緊皺。

    “禁聲!!”

    蒯良起身喝道“明公身體必然無事,這不過是甘始在妖言惑衆,想亂我荊州人心,如讓我在外聽到什麼流言,休要怪我和蔡將軍手下無情!”

    “對!無情!”

    蔡瑁被蒯良Q了一下,急忙跟了一句。

    “諾~”

    另外一邊,甘始開始給劉表灌迷魂湯。

    “敢問道長,表的病已到何處?是腠理還是肌膚,又或是腸胃、骨髓?還請道長明言,表絕非諱疾忌醫之人!”

    甘始摸着自己的老鼠須說道“使君的病不在腠理,也不在肌膚,更不在腸胃。”

    難道是骨髓?

    劉表的臉都白了。

    “當然,也不在骨髓。”

    你個牛楠子!你說話能不大喘氣不!

    “那是?”

    “在心!”

    心?

    “使君這是心病啊!

    使君在公爲漢室宗親,坐鎮一方,麾下謀臣如雲,猛將如雨,帶甲之士數以萬計,戰船過江帆可遮日月,勢不可謂不盛。

    使君在私,又是兒女雙全,美妻嬌妾坐伴,三位公子皆是人中俊傑,後繼有人,按理說,使君應該沒什麼好憂愁的了。

    可使君卻恰恰相反,日難安,夜難勤,事無鉅細皆要過問,敢問使君,年過五旬還如此勞心勞力,豈能久乎?”

    劉表聽了連連點頭。

    是啊,這荊州上下什麼事情不得自己費心啊,下面的那些人他是即用又防,很多時候他想做什麼,那些大族不同意,自己就做不成,當真是煩啊...

    人大都有個缺點,那就是喜歡放大自己的作用,說白了,就是喜歡自我感動,下位者覺得上面的人都是張口白牙說大話,上位者覺得基層都在胡作非爲,遊手好閒。

    因此,劉表對甘始說的話那是極爲贊同。

    “看來,我這病是沒法治了...”劉表嘆了口氣,準備接受自己難以長命的現實。

    “使君之疾,說白了是擔憂成疾,恕貧道直言,使君是在擔憂北方吧?”

    劉表看了甘始一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甘始繼續說道“董卓爲禍,天下大亂,使君坐荊楚之地而觀天下,進可扶天子朝廷,退可保劉氏一隅,可謂上策。

    然天下大勢,變幻莫測,如今大將軍扶天子於河北,滅董賊於關中,撫諸侯於中原,剿賊寇於塞外,兵鋒所向,無有不破,號令所至,無有不遵,漢室天下,眼看就要再次安定了。

    使君身爲漢室宗親,荊州牧,理應響應朝廷,扶持天子,但荊州的豪強卻因爲大將軍改制變法,心有忌憚,挾持使君,不服王命。

    如今荊州說戰無法言勝,說降不願割捨,可謂進退維谷,使君故而日夜擔憂,積勞成疾,貧道可有說錯?”

    劉表撫須走了幾步,依舊沒有說話。

    從對地方的掌控力來說,劉表和劉璋可謂半斤八兩,都是能守不能攻的主,劉表經營這麼久,好不容易把劉磐安插到了軍隊中,結果被河北軍一戰乾的全軍覆沒,現在的劉表在荊州根本沒多少真正屬於他的軍隊,可以這樣說,劉表在荊州已經是半個傀儡了。

    這也是爲什麼劉表會因爲流言而開始對黃忠、蔡瑁等人心有忌憚的原因。

    他手裏已經沒有制衡這些大族的牌了。

    “其實在貧道看來,荊州所有人都可以不降,唯獨使君必須降!”

    ???

    劉表氣極而笑的說道“我如北歸,位不過封侯,車不過一乘,騎不過一匹,從不過數人,高位懸坐,旦思夕安,怎說其他人都可不降,唯獨我必須降?”

    甘始摸着自己的老鼠須笑道“使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大將軍改制變法,蔡、蒯等地方豪強即使歸順朝廷,也得按照朝廷法度清田分地,子孫後代還需科舉取士,如果子孫不肖,要不了兩代就會消散。

    使君則不同,使君如同伯安公,是漢室支柱,大將軍爲了天下人心,必然會高官厚祿,對使君的子嗣也會照拂有加,而且公侯可延綿數代不絕,使君不見伯安公今日乎?

    但如果使君不降,他日北軍南下,又是何種局面?

    屆時大將軍奉天子命,率朝廷兵馬南下,名正言順,荊州以下反上,名不正,言不順,可謂不能名勝。

    大將軍南征北戰,攻無不克,麾下兵馬數十萬,而荊州南不能定亂,北不能驅敵,可謂不能兵勝?

    既不能勝,荊州豪強會坐視全族覆滅嗎?

    恐怕他們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將使君五花大綁,獻給大將軍,順手再把荊州獻上,到時大將軍該如何封賞他們呢?

    而使君和三位公子做爲謀反之臣,下場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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