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兩軍相敵之際,汝敢出此言,慢我軍心,不斬汝首,難以服衆!
來人,給我押出去斬了回話!”
斬了?
孫策都不由斬了起來,下面衆將更是一片譁然。
這可是黃蓋,孫堅的四老將之一啊!
在韓當、程普相繼戰沒後,這更是揚州軍擎天柱一般的存在,豈有這樣就斬了的道理?”
“周瑜小兒!吾自隨破虜將軍,討伐國賊,縱橫東南,那時豈有你?
你只知彈琴讀書,豈懂軍務?你這是要毀了我揚州基業啊!!”
“斬了!斬了!!”
周瑜氣的都想拔劍自己親手砍人了,而黃蓋也不怕,昂着腦袋指着脖子繼續挑釁着周瑜。
邊上諸葛瑾急忙出列勸道“公覆乃老將軍舊臣,望寬恕之。”
“爾等皆以爲我軍法有情乎?”
說着,周瑜就要人把諸葛瑾亂棍打出。
“都給我安靜!”
這時,孫策起身震住了場子。
“大敵當前,爾等這是做什麼?
黃將軍,公瑾是我軍師,你如此無禮,還出言傷我士氣,難道無錯?
公瑾,黃將軍畢竟是老將,責罵一番也就是了,還是算了如何?”
黃蓋昂着腦袋錶示不服,周瑜則道“將軍,治軍當以軍法爲先,如今日不罰黃蓋,他日人人效仿,吾等如何治軍?如何退敵?
如將軍不治黃蓋罪,就請罷免瑜。讓瑜回廬江讀書吧!”
說着,周瑜捧起佩劍,遞給孫策。
“啊呀,馬賊當前,公瑾勿要耍性子...那你說,怎麼辦?
老將軍可是不能殺的!”
周瑜撇過臉道“大敵當前,斬大將不吉,看在將軍面上,死罪可免,活罪不可饒!
拖翻打一百脊杖,以正其罪!”
揚州衆將紛紛出言告免,周瑜回頭道“要麼瑜走,要麼罰他,還請將軍定奪!”
孫策嘆了口氣,揮手道“拖下去,打一百脊杖!”
“不可啊!!”
衆將繼續求饒,孫策只是背過身不聽。
黃蓋哼了一聲,揮手道“諸君無需再勸,伯符,你要打我,我自然無話說,但聽你黃叔父一句勸,這個小白臉彈琴還行,打仗,差得遠了!”
“還敢聒噪!拖下去打!”
黃蓋被拖到帳外受罰,一聲聲的棍肉相交的事情,聽得帳內衆人不由不忍。
這可是軍棍,普通漢子挨五下就站不起來,挨二十下就屬於重罰,挨五十下不死既殘,現在要打一百下,即使黃蓋銅皮鐵骨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邊上的劉琦面露不忍之色,也開口求情,有劉琦帶頭,揚州衆將再次求情。
孫策則來到周瑜旁說着好話,周瑜這才鬆口道“看在諸位面上,暫且寄下五十棍!再有怠慢,二罪俱罰!”
黃蓋被拉了進來,早已打得皮開肉綻,鮮血進流,昏迷多時,揚州衆將急忙扶着去救治,扶歸本寨,昏絕幾次。動問之人,無不下淚。
黃蓋被打的消息再次席捲整個聯軍,這個消息可比之前還要勁爆,孫策軍的二號人物打了三號人物,此戰的前途當真迷茫啊。
“老將軍,此次苦了你了...”
黃蓋雖然上了藥,但依舊面如金紙,艱難的笑道“爲了破馬子玉,值了!
說來伯符你可能不信,我暈過去的時候,看到德謀他們了。
他們說我還不能跟他們走,還有事沒做完,我就又回來了!”
周瑜和孫策看着面色堅毅的黃蓋,都感動的直點頭。
此戰,必破馬強!
“公瑾,黃將軍的苦肉計也用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周瑜說道“馬子玉的耳目衆多,今日之事不久必入其耳。
黃將軍這幾日且看來看望你的人當中可有合適去獻詐降書的人,如有,此事就成一半了!”
“可有人選或者需注意的地方?”
“此人最好出身貧寒,馬子玉最喜用黔首、寒門出身的人了。”
黃蓋點頭表示記住了,孫策這才大聲的說了幾句安撫的話,帶着周瑜離開了。
後面兩日,不斷有人來看望黃蓋,就連劉琦都帶着劉虎、黃射來了。
其實說起來黃射和黃蓋還是同宗,只是黃蓋是從江夏遷移到零陵的偏支罷了。
不說黃蓋在暗暗尋找合適的人選,西陵城中,司馬徽和龐德公也一直在關注着赤壁的局勢。
“哎,周公瑾還是太大意了,江面之上聯軍的水軍是佔優,但陸上南軍豈能和北軍對抗?”
聽着龐德公的嘆息,司馬徽也點頭說道“而且還因此發怒牽扯到軍中大將,使得將相失和,這可不是好預兆啊。
龐德公,我看我們還得再想良策幫助聯軍退敵纔行。”
龐德公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們能做的不過是聯絡各地豪傑士族,現在也都做了,還能如何呢?”
二人呆坐了一會,司馬徽突然說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削減北軍戰力...就是過於陰損了些。”7K妏斆
“嗯?什麼辦法?且說來聽聽!”
司馬徽又猶豫了一會,然後才說道“北人南下,多會水土不服,因此而生疫病。
馬子玉雖然精通醫術,但也難以違背天理,此時軍中應當已有疫病,如果能讓這些疫病變成瘟疫,北軍的戰力必將十不存一!”
瘟疫?
龐德公的手不由亂動了一下。
這個詞實在太可怕了。
簡單的兩個字的背後是十室九空,白骨遍地。
但...這也的確是一個削弱北軍的法子。
“此事恐怕不易吧?”
這話其實已經是在問如何操作了。
司馬徽說道“如龐德公覺得可行,徽便去做了。
此事過於陰損,恐損陰德壽命,龐德公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爲好。”
龐德公看着面帶死志的司馬徽,有些猶豫,說道“赤壁戰局未定,聯軍還有勝機,要不再等等如何?”
“疫情發作也需要時間,此事確是等不得。
而且如果真的能依靠疫情逼退馬子玉,讓漢室續命,讓天下士族免遭毒手,即使天命報應到徽身上,徽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