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甘始則是一個方士,自稱得道於南海,四處尋找成仙的契機,此次也是爲了馬強的祕典而來,希望從中找到成仙的辦法。
“祕典乃馬郎之物,我怎能答應?罷了,此事不求兩位先生相助,老夫就是花十倍的價格買也不願意行此事。”
“恐怕你買不到啊,等到明年青黃不接的時候,別說十倍,百倍之利又有什麼難的?”甘始搖搖頭說道“何況甄家賣糧給你,就是得罪了其他世家,難哦!”
說完,甘始眯着眼說道“我只看一日,只看不抄,如何?聽聞馬強之前在幽州就把祕典之術公示於外,現在能救上萬的人,想來也不會在意的。”
張見林環有些猶豫,說道“林公,不如先解決買糧之事,你帶我二人去馬先生那問一問,如願意最好,不願意,我也不強求,如何?”
“這樣也行!”甘始也贊同的說道。
二人都覺得只要見到馬強,總是有辦法的。
林環思索了一會,覺得還是先解決流民之事,紅星營已經來了信,說了礦場之事,現在紅星營到處人手不足,農田已經全靠婦孺老弱照料,如果不快點購到糧草並且把流民帶回去。等到明年黃巾軍一起,程志遠那些人一定會攻打紅星營,到時候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想到這裏,林環點頭道“兩位先生都是高士,我雖不能替馬郎做主,但也願意引薦,至於馬郎願不願意,就不是在下能說的了。”
事情商定,甘始又和張爭論誰先去甄家了,畢竟誰去說成了,功勞就是誰的,日後到了馬強面前,纔有臉要祕典看。
最後張答應讓甘始先去,他根本不相信甄家會免費贈糧草給林環。
甘始一臉你們等着便是的表情,徑直走向了甄家。
甄家
甄家上下正在房內逗弄着剛剛半歲的甄宓。
甄宓是家中最小的女兒,今年一月纔出生,現在連話都說不來,還只能滿地的爬。
甄家家母是張氏,常山人,也是世家大族出身,爲人謙遜。
一家人正逗樂着,突然聽到僕人說有道士求見,張氏對甄儼說道“近日你父來信,說最近太平道動作頻頻,恐有禍端,這道士說不定就是太平道的人,我們還是給點錢財打發了便是。”
甄儼點頭道“母親說的在理,此時正是災年,聽聞四處傳唱蒼天已死的歌謠,可見張角居心叵測,當敬而遠之。”
張氏又有點不放心,說道“太平道如今勢大,也不能得罪了,這樣,你在邊上看着,如果起了衝突,好出面化解。”
甄儼便帶着家僕到了門口,讓家僕拿一吊錢給甘始,自己躲在一邊窺視。
外面等着的甘始見那去報信的人拿了一串銅錢出來要給自己,也不接錢,搖頭嘆道“罷了罷了,你們甄家即將大難臨頭卻不自知,可惜了百年家業啊,惜乎!痛乎!”
甘始一個跨步讓過了那家僕,嘴角微彎,心中有數,大聲哼道“偌大的甄家,三年內必要衰敗,我好心來救你們,你們卻要來打我,也罷也罷,貧道去了。”
說着,甘始便轉身離開了,躲在邊上的甄儼看着甘始已經快走到街尾,心中暗暗思量,這人看着打扮也不像是太平道,難道我家真的要出什麼大事?還是先問問再說。
想罷,甄儼讓人快步去追甘始,甘始被那僕人連拉帶拽的扯了回來,他看到甄儼氣呼呼的說道“無禮小兒!喚你道爺回來何事?”
“這位道長,剛剛聽聞你出言詛咒我甄家,不知道我甄家做錯了何事,要被你這樣羞辱,如你說不明白,那麼就請陪我去見郡尉,讓他做主了。”
中山本是封國,但就在幾年前,中山王絕嗣,國除爲郡。
“你甄家做的好事,怎麼?只許你做,不許我說?”甘始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說道“我且問你,我要說中山有一半的糧食在你甄家手中,對是不對?”
甄儼皺眉揮手道“何出此言?我甄家從來不做囤積居奇,哄擡物價之事,道長妄言了!”
“我是否誤會,你心中最是清楚,如今中原大旱,又起蝗災,人心思動,刀兵之災不日將起,想來近日你父也在信中叮囑過你一些事情了吧,你在家上不想爲國解憂,下不想法自救以保全甄氏,反而屯糧惜售,呵呵,你們現在如同孺子抱金於鬧市之中,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磨刀霍霍,你這小兒,不但不思悔改,還想拉你道爺去見官,來來來,拉我去,等你家遭難後,貧道不給你們唸經文就是。”
甄儼聽了只覺得後背冷汗啪的一聲炸開了,是啊,太平道想造反的跡象已經很明顯了,一旦刀兵起,那麼囤積了這麼多糧食的甄家還不是這些賊兵眼中的肥肉,如果自己是太平道,第一件事就是要拿下自己家好補充糧草吧...
一想到這裏,甄儼只覺得兩腿發軟,他不過才二十多歲,根本沒經歷過什麼風浪,不由慌亂了起來,看着一臉不耐的甘始,急忙拜道“道長恕罪,小子無知,還請道長救我一救。”
甘始動了動脖子,嘆道“有些渴了。”
“快...快請入內喝些蜜水。”
“貧道愛喝酒。”
“有,有,快去拿酒水來,道長請。”
“嗯...”
甄儼請甘始入內後,讓人上了酒水喫食,然後藉口更衣去找張氏說了甘始說的話,張氏見識不低,站起來點頭道“這個道長說的沒錯,如果是平時,我們屯糧也是無礙,但現在太平道似乎要造反,我們再屯糧,就成了他們的目標了,兒,你去問問那道長有何解救之策,快!”
甄儼這纔不再猶豫,再次回去向甘始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