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惰性氣體前,這幾乎就是竹絲燈泡的極限了,但要達成這個極限,就必須讓燈泡裏的環境變成真空。
真空說白了就是把空氣吸走,這聽起來很簡單,但如果什麼都不知道的去做,恐怕除了用嘴吸外都想不到該怎麼辦了,但實際上利用水銀和大氣壓就行,說白了就是找一個大試管,裝滿水銀,然後在注滿水銀的水槽中倒過來,這時試管的得上部就會出現一段沒有水銀的部分,真空就出現了,這就是最簡單的真空泵原理。
但把真空的玻璃燈泡從真空泵取下再安裝燈帽的時候,又會進去一些空氣,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成爲了顏發現在最大的難題。
在聽了顏發的解釋後,張發現好像有機會了解所謂的電和電燈了,他裝模作樣的說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這樣吧,你等會帶我們去看看,說不定我們能想出什麼辦法。”
顏發聽了有些心動,這些日子他和楊馳爲了這個課題頭髮都抓掉了不少,他們相信馬強一定是有答案的,只是想鍛鍊他們纔出了個題目給他們做。
但既然是出的題目,讓張他們參與會不會不太合適呢...
張摸着鬍子哼道“怎麼?老夫難道還會做什麼不軌之事不成?老夫誠心幫你,爲的是日後此術能照亮天下百姓,豈是爲了自己?”
“是極,是極,雖然這是馬先生給你們出的題目,但馬先生不也讓你們有助手了麼,難道那些助手想出來的主意,你們就不用了?我們也可以給你們當助手嘛!”
顏發一想也是,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張夫子和這位先生了。”
張混了甘始一眼,現在知道老夫的重要性了吧。
顏髮帶着二人進了紅星谷,守衛的軍士看到顏髮帶隊,二人又穿着先生的衣服,便也沒管,到了紅星營,畢竟紅星谷看衣不看人,要等到真正的研發或生產工坊纔會覈對人的身份。
第一塊區域是最早的肥皂、牙刷、牙膏的工坊,二人看着一車一車的牙膏、肥皂等物被搬上車,不由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這哪裏是在運貨啊,這簡直就是在運錢啊。
接着引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水車,水車連接着邊上的一個工坊。
“此物甚妙啊!”
水車在這個時代已經出現了,但這樣巨大的水車二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個是油坊,水車連着裏面的撞錘,就可以從豆中壓榨出油了。”顏發隨意說了一句,在他現在的心裏,這麼簡單的水力利用已經上不了檯面了。
“哦?以水力省人力,妙...豆可以榨油?”張發現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麼極爲重要的信息。
大豆榨油其實漢代已經有人發現了,但真正的普及要到宋代之後,漢代使用的油脂基本都是動物油,少量貴族可以用麻油,也就是芝麻油,這還多虧了漢武帝打通西域才能喫上。
張沒有甘始那麼愛喝酒,但也光聞一聞就可以知道這裏的酒是絕是佳釀。
再往裏走,可以看到一片空地上有幾個窯。
“那邊是燒瓷器和燒玻璃的窯。”
瓷器二人也已經知道是何物了,玻璃也看了一天了,二人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好了,這裏是我們的實驗室,再往裏走就是先生的地方了,那邊不許靠近的。”
顏髮指着一片房屋說道,帶着二人走了過去,在房屋邊上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的銅線和各式材料,還有正燒着火的爐子和窯。
楊馳正帶着人在看着窯,看到張二人,不由驚道“兩位先生怎麼到了這裏?”
“是我帶來的,張夫子學富五車,甘道長也精通數術,可能會有什麼辦法。”顏發抓了抓腦袋解釋道。
楊馳搖頭道“吾等所學,均爲先生所授,他們並非是我紅星營的人,何況即使是我們紅星營的人,也不是人人有資格學先生的科學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楊馳已經變成了馬強的鐵粉,對顏發擅自帶外人到實驗室的行爲深感不滿。
“兩位先生,此處是我們紅星營的禁區,請回吧,警衛!”
隨着楊馳的呼喊,兩個衣服上有黑絲帶,腰上彆着環首刀的武士走了過來,對着二人就伸手錶示請。
張又羞又氣,老臉通紅,甘始看到張這樣,笑了一下,摸着鬍鬚走上前說道“沒想到啊,堂堂馬茂才的弟子,卻是這樣的無能昏庸之輩,看來馬強也不過如此,張夫子,我們走吧。”說着,甘始就回頭要走。
“甘道長!爲何污衊我們先生的名聲!”沒等楊馳說話,顏發先怒了。
甘始嘴角微彎,但等轉過來的時候,臉上的怒氣卻比顏發還要大“如貧道沒有記錯,昔日馬茂才爲了天下蒼生,將治瘟之法公之於衆,可見其如昔日孔孟,有教無類,吾和張夫子也是因此慕名而來。
沒想到尚未見到馬茂才,卻聽到了如此門戶之見,想來必不是馬茂才之本意,乃此子曲解師意吧!
我們二人前來一無惡意,二存善心,三爲解爾等之困,不瞞你們說,貧道來的路上便已想好解決所謂真空的辦法,一心想助爾等一臂之力,好使的日後天下學子均可夜讀詩文,不再受煙燻之苦。
也罷也罷,貧道也沒想到馬先生的弟子卻是這樣不堪,當真是白走了這數百里路,吾只恐日後不知道多少才智之士被此僚拒之門外,耽誤了馬茂才的大事。”說着,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拽着張就要走。
楊馳雖然跟着馬強學了一些科學理論,但哪裏遇到過甘始這樣能言善辯的人,他被甘始說的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話來。
張則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不是和我一起來想偷學的麼?怎麼突然變得好像聖人一樣了?還有...那啥真空你有辦法了?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