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甘始哼了一聲,掏出當日張角給的令符說道“黃巾令符在此,爾等還不參拜!”
“黃巾令符?”
“真的假的?”
昌豨吞了口口水,走了下來,仔細的看了看令符,發現和昔日他見過的令符一模一樣,知道是真。
難道張角沒死??
還是復活了?
要不要認?
昌豨想了想,覺得即使認了,自己也不怕,畢竟這道士只有一個人,自己要翻臉,隨時可以翻臉。
而且山寨之中,的確有不少是從山外逃進來的太平道徒,如果不認,恐怕會有內亂。
昌豨便跪拜道“昌豨見過神使,請問神使,可是天公將軍有令?”
“難道天公將軍仙逝的消息,還沒有傳到泰山嗎?”
“不是,只是,那神使這次是..”
“天公將軍雖然仙逝,但尚有遺命,我且問你,這泰山之中,除了你之外,還有多少人奉我太平道爲主?”
“這...倒不少,不過真假難辨,比如那臧霸,就和徐州的官府勾勾搭搭的。”
昌豨和臧霸是泰山賊的兩大勢力,自然是互相看不上眼,昌豨在這個時候也不忘給臧霸上點眼藥。
“立刻召集所有頭領,我要傳天公將軍遺命於爾等!”
昌豨猶豫了一下,抱拳說道“還請天使透露一二,天公將軍有何遺命?”
“吾有請神之法,可請天公將軍下凡傳話,此法用之極耗靈力,至於天公將軍想說什麼,貧道也不知道。”甘始說着鬼話,昌豨也是聽的一臉懵逼。
你都不知道要傳什麼話?難道還真的能請神下凡?
“怎麼?你不信?”甘始看着昌豨那樣子,將九節杖和拂塵放在一邊,然後一揮衣袖說道“給爾等開開眼界,跟我來!”
昌豨和衆人跟了上去,甘始帶它們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嘴裏唸唸有詞,手則在大袖子裏不知道做什麼。
好一會兒,甘始口中大喊一聲“電母雷公,速降神通,五雷正法,急急如律令!”
說完,手猛地一揮,衆人只見好像有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了出來,然後猛地一聲巨響,空地上憑空出現驚雷,空地被驚雷炸出一個小坑,不少碎石、泥土飛向四周,四周看熱鬧的衆人頓時被砸的慘叫連連。
“神仙啊!”
“快拜神仙啊!”
所有人都不再懷疑甘始是神使的真實性了,有這樣本事的,除了神仙,還能有誰啊。
無數人跪了下來,對着甘始就開始磕頭朝拜。
而甘始呢,衣袖裏的手都在打抖。
我的親孃啊,我這一路都拿着什麼在走啊,我衣袖裏可還有兩個呢,這玩意真的不會爆炸吧。
昌豨判斷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和地面誰比較硬,然後立刻恭敬了起來,畢竟管你是皇帝還是將軍,在這樣的活神仙面前,和草芥沒什麼區別。
“非我要訓言,乃天公將軍有遺言也,另外請神之法,極爲複雜,需要不少器物,我留了幾個弟子帶着器物在山外,你帶人去請。”
甘始說了個地方,自然有人去辦,昌豨則派人去各個山頭傳信,讓他們來山寨集會,然後下令準備宴席。
甘始一臉苦澀的喫着山寨中極有特色的“美食”,這都什麼玩意,和營主家喫的完全不能比啊,這肉都是白水煮的,有什麼味道,還有這餅,也太硬了吧。
“神使,山寨簡陋,還請見諒。”昌豨也看出來甘始有些不滿,急忙請罪。
甘始揮手說道“你們過得也不容易,我看你們雖然有種田,但收成恐怕也喂不飽這麼多人,你們是怎麼解決的?”
“這...”昌豨面帶慚色,說道“說來慚愧,弟子只能帶着兄弟們出去劫掠,那些劫掠來的錢物也儘量換糧食布匹,這才能勉強支撐。”
“換?外面有商賈願意和我們做生意?”
“那些商賈,心中毫無忠義可言,只要錢給的夠,就算是他們的爹媽都能賣,何況一些糧布了,不過這幾個月平原國和濟南國都來了新的國相,很是厲害,這兩個地方的商賈倒是來的少了。”
甘始一邊不動聲色的繼續打聽四周豪族、商賈中有多少人和泰山賊有勾結,一邊看着下面的這些泰山賊。
其實說是泰山賊,其實叫山民也行,這些人大都面有菜色,身體單薄,穿的也是衣不遮體,連穿草鞋的也不多。
過的不好就行,過的不好,纔有下山爲民的慾望。
甘始沒喫好也沒喝足,就準備休息了。
正來到一個木屋,昌豨突然帶着一羣人走了過來。
“神使,這山寨簡陋,也沒什麼好的牀鋪,只能讓她們幫神使暖和一下了。”
甘始看着昌豨帶來的這幾個面容姣好,穿着絲綢衣服的女子,臉色頓時大變。
“你這話說的,本使豈會在乎這些小事,罷了,這山裏晚上的確是有些涼了,就讓貧道幫這些可憐人驅驅寒吧!”
說着,甘始一臉正氣的帶着這羣姑娘進了木屋,昌豨則長舒了一口氣,收了人就好辦了。
昌豨已經看出來了,甘始是準備整合所有的泰山賊,對於這件事,昌豨也是支持的,畢竟現在天下已經漸漸安寧了下來,泰山賊只有團結起來,纔有可能在即將到來的清繳中活下來。
而他,則希望在即將到來的整合中,能得到一個好位置。
最好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種!
這一夜,甘始的腰...又很酸。
一晃數日過去了,昌豨的山寨中多了一個神壇。
這個神壇高三丈,費了昌豨不少工夫。
各個山頭的首領都得到了消息,得知天公將軍的神使到了,都半信半疑的向昌豨山寨趕來。
一時間羣賊聚集,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