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的那支軍隊,在支部建設在連上後,可以在被打亂的情況下可以做到哪裏有槍聲就往哪裏打,使得越是混戰,越是能佔據優勢,甚至主動打混戰,打夜戰,打的對手聞風喪膽。
而這樣的組織度,袁紹軍自然是沒有的。
甚至因爲臨時的打亂混編,袁紹軍真正做到了有令不行,有將不遵的地步。
潰敗的軍隊更像是一羣無組織的瘋牛,他們只想找到一條生路。
爲了這條生路,不管擋在自己前面的是不是友軍,他們都可以揮刀相向。
因此袁紹軍自相蹈藉而死者,甚至比黃忠追殺時殺死的還要多。
說起來黃忠所率的主力衝殺,更像是一場武裝遊行,主要任務就是抓俘虜,不少人舉着刀半天都沒找到可以砍的東西。
都追到最後一個土丘了,黃忠手裏的刀都還是光亮如新,箭壺緊滿,憋得他難受。
一直到文丑帶着騎兵趕來,黃忠的遊行隊伍纔算遇到了點阻礙。
“擋住青州軍半個時辰,賞布一匹,錢一萬!”
文丑之後的匈奴騎兵齊聲歡呼了起來,去卑對文丑笑道“不過是一些步兵,你我二人分領一軍,互相掩護,必能射退他們!”
文丑知道在騎兵指揮上,自己是不如去卑的,便按照他的主意,將騎兵分爲兩隊,互相追逐,形成一個環陣,形成前後兩道箭陣,一道拋射,一道平射,先是射死了不少逃跑的袁紹軍,然後才和黃忠部對上。
黃忠看着堵在前面的文丑騎兵隊伍,皺了下眉頭,如果讓袁紹重新站穩腳跟,這場勝利就毫無價值了。
他下令軍士排出盾陣,以弓弩殺敵,自己拿着大弓尋找敵將,看能不能萬軍中取一次上將首級。
黃忠都明白的道理,在後方的段英就更加明白了。
“傳令太史慈!率玄甲軍衝破敵軍!!”
等候多時的太史慈終於開始動了。
玄甲騎兵,這支這個時代唯一一支的重甲騎兵,再一次出現在戰場上。
前面兩次,他們面對的是組織低下的黃巾步兵和敗退的兗州亂兵,而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是匈奴騎兵。
文丑揮舞拉着鐵胎弓,帶着匈奴騎兵組成了環形陣,一邊跑一邊對黃忠主力放箭射擊,他看着排列的極爲整齊的盾陣,和一杆杆伸出來不斷向前的長槍,不由感嘆青州軍治軍之嚴。
步兵方陣的確難以衝破騎兵,但騎兵面對這樣嚴整的步兵更是毫無辦法,他能做的,也只是拖延時間罷了。
嗯?什麼聲音?
文丑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另外一陣馬蹄聲,他放下鐵胎弓,輕夾馬肚,讓馬跑慢一些。仔細看着對面的青州軍,突然發現對面的青州軍之後揚起了陣陣煙塵。
“是騎兵!青州騎兵來了!快換陣!!”
文丑對邊上的傳令兵大聲叫着,那傳令兵急忙拿起號角,嗚嗚嗚的吹了起來,聽到號角聲的匈奴騎兵齊齊向後方跑去,然後飛快的組成了一個楔形騎兵陣。
“哐!!”
這時,對面的青州軍盾陣猛地分開一個兩三百步的大口子,一支黑色的騎兵出現在了文丑視野裏。
一杆黑紅的戰旗上繡着這支軍隊的名字——玄甲!
只見這支騎兵人馬皆鎧,黑盔黑甲,騎士手持長槊大槍,戰馬腳踏精鋼蹄鐵,衝鋒的速度雖不快,卻有山倒河崩之勢,讓人覺得不可阻擋。
一員大將,衝在最前面,只見他手持青龍戟,背上插着兩支小戟,面帶惡鬼面具,戟尖直取將旗之下的文丑。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玄甲鐵騎!”
“鬼神辟易!!”
狂呼的口號告訴了文丑答案,他不敢再想,舉起長槍喝道“殺!”
文丑不能撤,他的身後就是袁紹,他一撤走,袁紹必然會死於對面這恐怖的騎兵槍下。
一邊是要擋住追兵,爲大軍求得生機,一邊是要撕開阻礙,爲明公求得勝利。
兩路騎兵都跑出了最快的速度,匈奴騎兵依舊按照老傳統,射出了臨陣的一箭,讓文丑感到驚訝的是,對面的騎兵絲毫不躲,只是舉着手上的小盾擋住臉部,似乎並不在意天上的箭雨。
叮!叮!鐺!鐺!
箭雨落下,沒有聽到想象中的哀嚎慘叫聲,卻聽到了一陣動聽的打鐵聲。
匈奴的箭矢落在玄甲騎兵的戰甲上,真的是破甲都做不到,只是讓地上多了一些垃圾。
“文丑受死!”太史慈大吼一聲,再一次加快馬速,戰戟直取文丑之頭。
“來將通名!”文丑長槍一點,撞開太史慈的戰戟,來不及回頭,又擋下了另外一騎的刺擊。
“東萊太史慈!!”逐漸遠去的喊聲讓文丑知道了自己的對手是誰,他揮舞着長槍,找到機會一槍刺中了一名玄甲騎兵的胸部,但想象中的那種破甲和刺中肉體的爽利手感,反而是一股巨大的反震力,讓他手掌發麻。
這是什麼鬼盔甲?難道這是一員大將?
但下一次刺擊,讓文丑明白了,剛剛刺中的不是什麼大將,就是一普普通通的騎兵,只是對方的盔甲太變態,這樣的厚度,能長途奔襲嗎?
文丑突然想到了應對這種騎兵的辦法,可他已經沒有機會改變戰法了,黃忠指揮的騎兵尾隨着玄甲騎兵之後衝了上來,和玄甲騎兵衝殺後使得馬速變慢的匈奴騎兵,瞬間被步兵淹沒。
太史慈衝過一陣,回頭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第一曲,隨我卸甲,追殺袁紹!!其他人回擊文丑!”
說完,太史慈拔出隨身橫刀,對着自己的戰甲連接的皮帶一割,將戰甲脫下,只剩下絲制內衣和無袖鎖子甲,再將戰馬的戰甲也割下,然後帶着和他一樣輕裝上陣的兩百騎兵,向西方追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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