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德皺着眉頭琢磨許久，終於弄懂了曹晟的邏輯，臉色瞬間好看許多，笑道：“你說的對，確實是這麼個禮。”
有錢能使鬼推磨，財可通神鬼門開，原來所謂的上帝僕從也是個食人間煙火的啊。
曹晟笑道：“聽說您最近在追求克萊爾主教的女兒瑪格麗特，小的說不定可以幫幫忙。”
查爾德眼前一亮，說道：“你有辦法？”
教廷等級分明，白衣主教相當於男爵子爵等小貴族，紅衣主教相當於伯爵侯爵等大貴族，十二位紅衣大主教就更不用說了，位高權重一言九鼎。
查爾德也是有上進心的，想更近一步升爲紅衣主教，自然要在工作背後使點力了。
曹晟笑道：“很簡單，跟打仗一樣一步步來，先搞定她再搞定她父母，搞定她簡單，女人都是喜歡被征服的，只要你表現的足夠強大就好，哪怕是裝出來的強大，先讓她對你產生興趣，接下來就是投其所好了，女爲悅己者容，男爲悅己者窮，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大魏的香水化妝品對女人的殺傷力最爲恐怖，若能搞到一批……”曹晟做夢也沒想到，以前老爹閒的沒事，向他吹噓的那些泡妞辦法會在這個地方派上用場，各種套路脫口而出，將查爾德說的一愣一愣的，說完之後查爾德依然有些意猶未盡，起身抓着他的手笑道：“小兄弟，你簡直就是我的知音呢，明晚有場酒會，是教皇陛下爲宴請張掖附近投靠教廷的貴族商人準備的，瑪格麗特小姐也會去，你跟我一起吧。”
曹晟：“……”這就要見到里奧威爾了，也太順利了吧。
見到不算什麼，刺殺成功並安全撤離才見本事。
曹晟詫異的問道：“教皇冕下的酒會竟然邀請了您，太不可思議了。”
在教廷的執政體系中，白衣主教只能算做中層，基數相當龐大，在日勒的人數同樣不少，全請過去酒會場地容納得下嗎？
日勒就屁大點地方，不出預料的話酒會肯定在縣衙舉行，區區下縣的縣衙能容納幾個人？
查爾德先是訕笑一聲，又傲然的說道：“我是陪同克萊爾紅衣主教去的，你明白吧？”
原來早抱上大腿了啊。
曹晟露出一個我懂的微笑說道：“那就太好辦了，爭取明晚便將瑪格麗特小姐拿下，現在城中商人不少，這麼多商隊應該能湊出一套大魏的精美化妝品，屆時咱們……”查爾德聽後越發興奮，拉着曹晟說長道短，噓寒問暖，說了半天實在沒話了才道：“你是來幹嘛的？”
你特麼的，終於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了。
曹晟笑道：“我叫塞爾瑪，且彌人，是艾爾比商隊的管事，此前您向我們商隊訂購了一批糧食，想起來沒有？”
查爾德皺眉思索半天也沒想起來艾爾比是誰，只好苦笑搖頭。
他負責聯絡的商人太多，哪能個個都記住，不過沒關係，有記錄，應該不難查到。
查爾德坐回座位，翻開賬本很快查到了艾爾比的名字，上面還清楚的記得訂購的貨物數量以及價格。
曹晟搖頭道：“我覺得其他人的貨物也不用驗了，全退回去吧。”
“什麼……”查爾德嚇了一跳，說道：“你是來找茬的？”
教廷有多少人，日勒又有多少人，這麼多人要喫飯要穿衣，你卻讓我把訂購的貨物退回去？
曹晟笑道：“主教大人勿怒，且聽我說，聽完之後再決定幹不幹也不遲嘛。”
查爾德再次蹙起眉頭，思忖許久才道：“你說吧，我聽着呢。”
明晚酒會還需要這小子，暫時不能得罪。
曹晟指着他手中的訂購記錄笑道：“你把所有貨物退回去，上面追查下來就說質量不合格，需要重新訂購，然後將訂購價格在這個基礎上再翻一倍。”
查爾德眼皮一跳氣急敗壞的說道：“瘋了嗎你，這得多花多少錢？”
“別急，先聽我說行不行？”
曹晟回懟一句繼續說道：“上面的貨物我從外面那羣商人手裏原價收購，再高出一成賣給你，打個比方，這批貨物原價五銅板，你報價十個銅板，我賣你六個銅板，多報的五個銅板我拿一個你拿四個。”
查爾德：“……”這不是變相貪污教廷的錢嗎？
還可以這樣玩？
曹晟繼續蠱惑道：“主教大人，魏人有句話叫權力不用過期作廢，還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您是有大志向的人，想實現理想得先獲得權力，想獲得權力就得往上爬，想往上爬就得四處打點，這些都需要錢呢，沒錢就算您坐上紅衣主教乃至紅衣大主教的位置也會被人拉下來，有了錢就算您只是一個白衣主教，也可以用錢讓紅衣主教乃至大主教幫您辦事，採購可是一等一的肥差，不趁此機會好好撈一把，將來被調走了可就追悔莫及了，畢竟您的薪水再高又能有多少呢。”
跟領導幹十件好事不如幫領導幹一件壞事，秦王殿下可是曹家嫡長孫，權利中心耳濡目染這麼多年，多少修煉出點道行，不把查爾德的貪婪勾起來，只按部就班的話什麼時候才能獲得查爾德的徹底信任，讓他心甘情願幫自己辦事？
查爾德心動了，爲難的說道：“可是上面萬一追查下來……”錢再好也得有命花啊，這可是上火刑架的事。
曹晟笑道：“這還不簡單，魏人有句話叫法不責衆，再拉幾個人下水不就行了，您賺四個銅板留一個銅板，將剩下的三個分給其他主教，大家共同分贓，不但解決了後顧之憂，還將他們跟您綁在了一根繩上，將來您若出事，他們敢不出手救援嗎？”
查爾德畢竟是貴族出身，有些東西一點就透，很快想明白了其中關節，可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卻要冒風險的。
曹晟繼續道：“狼行千里喫肉，狗行千里喫屎，富貴險中求，想成大事不冒點風險怎麼成，當奴隸和平民百姓什麼風險都不用冒，但您願意嗎？”
查爾德終於被說通，猛拍桌子道：“聽你的，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