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羊山是四座近似於山羊的山峯,並不很大。
一般來說,只要不是孤峯,隨便一處並不是很大的山多會有四座以上的山峯。
四羊山就是這樣,一座大山的東南西北立着四座並不高的山峯,下面是緩緩山坡,再往下是一片田地。
跟浮雲山完全是兩個樣子,路邊有人騎驢過,坡上有牧童吹笛,很是一派悠閒、富足景象。
三個妹子遍看風景,不禁嘆息:“什麼時候浮雲山也能變成這樣?”
可以說是不設防,前路跑過來幾個六七歲的伢小子,完全不怕生,看着高頭大馬還學馬嘶鳴,又口擬着馬蹄聲響跑遠。
“真好。”山枝輕輕一聲感慨。
原亮笑着解釋:“這裏是宗師的地盤,誰敢不給宗師面子?”跟着補充一句:“所有的和平,一定要有強大武力支撐。”
山枝琢磨琢磨:“那些女人,公子會全都娶了麼?”
這前後不搭的,原亮被問愣了:“什麼跟什麼?怎麼問這個?”
“山裏只有危險,還有貧瘠,如果能帶着那麼多美女住來這種地方,整日裏閒看浮雲……”
原亮趕忙打岔:“對啊,閒看浮雲寨……浮雲山。”
山枝笑了一下:“一頭牛、一本書,一片晴天一輪日;一陣風,一笛曲,一種悠然一世情。”
原亮嚇壞了:“你幹嘛?”
山枝嘿嘿一笑:“好不好聽?”
“還要多學啊。”
“公子做個詩吧。”
“那什麼,我覺得你這個詩是極好的。”原亮探頭大聲問話:“還多遠啊?”
聽到這句問話,原駿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前面就是四羊山,你問我還有多遠?
前面出現岔路,有一條道轉向山坡。
沒有多高,也就是浮雲寨那樣。山坡很是舒緩,長了就不陡了。
坡下是兩頭老牛喫草,邊上站着兩個挎着木刀的男童。
遠處跑着幾隻大鵝,有個戴草帽的漢子坐在草地上,手中是一卷書。
山枝更喜歡這裏了,跟浮雲山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感覺,可惜……忽然轉頭跟原亮說話:“我一定要讓浮雲山也變成這樣。”
“不一樣的,這裏多是平原,放眼看去一片空闊、天高雲淡,浮雲山都是山,走來走去還是山。”
“一樣!”
原亮趕緊點頭:“沒錯,天下大同,都是一樣的。”
倆男童看見他們這一堆漢子,凶神惡煞一般的,卻是不害怕,小跑過來:“你們是誰?來四羊山做什麼?”
原駿想要說話,原亮跳下馬車快步跑去:“原亮來拜見盧宗,在山上麼?”
“你想見盧師?”
“是啊,盧師於我有師徒之誼,我是來謝師的。”
兩個童子聽到這話,眼睛一亮:“盧師教你什麼了?告訴我們唄?放心,我們不會跟盧師說的。”
原亮就笑:“說漏了。”
“嗯?什麼漏了?”
“剛纔那句話,說明你們能見到盧師。”
“對啊,見到盧師很難麼?”倆童子想了想,覺得原亮有問題,馬上寒了臉色,抽出木刀:“你到底是誰,來做什麼的?是不是壞人?”
倆童子馬上就不看原亮了:“呀,這是什麼?圓滾滾的。”
“他是小圓。”
“小圓、小圓……”倆童子蹲下拍手,把木刀丟到一旁。
原亮看了一會兒,走向看書的大漢:“這位大哥,我想去見盧師,請問要怎麼走?”
大漢坐着看他,還沒說話呢,空中飛來一隻大鷹。在空中打個盤旋飛向原亮。
原亮見過這隻大鷹,趕忙退後幾步立住。
大鷹飛低到三四米的樣子,從鷹背上跳下來小丫頭龍月:“怎麼是你?”
原亮拱手:“龍月姑娘可好?原亮見過龍月姑娘。”
“你也好,你來做什麼?”
“我想來感謝盧師。”
“爲什麼?”龍月眼睛一亮:“你看懂了?”
原亮回話:“前些時候纔看懂第二條線。”
“第二條?不可能!”龍月回想一下:“咱倆見面還不到一年,你能看懂第二條線?”
龍月走去前面空曠地方:“練一下給我看。”
原亮問話:“盧師同意麼?”
龍月猶豫一下,往左右張望:“你偷偷練,師父不知道。”
原亮笑着搖頭:“不行。”
從山坡上跑下來一個穿着對襟汗衫的青年,看見龍月跟一個小光頭說話,幾步跑過來:“請問先生,您這一行……是來遊玩的?”
原亮微笑回話:“我叫原亮,一年前得盧師厚贈刀譜,特來拜謝。”
“一年前?”青年看向龍月。
龍月小聲說話:“刀碑。”
青年趕忙問話:“先生可有所得?”
“他說領悟了第二刀,怎麼可能?”
小丫頭好勝,青年卻是彬彬有禮:“先生稍等,容我……我叫劉長生,先生請稍等,容我回山稟告師父。”
原亮拱手:“有勞劉師兄。”
劉長生縱身往山坡跑,嗖嗖嗖幾個縱跳,人就沒了。
過不多時,劉長生又大步跑回來:“原先生請,師父在山門前等您,只是……只是您的護衛不能上山。”
“劉師兄請稍等,我去說一聲。”回車隊言語一聲,拿個包裹回去:“煩請劉師兄引路。”
二人前行,不多時攀過山坡,前面是一個空白石碑。
站在石碑這裏,劉長生笑着解釋:“從這裏往上就是四羊山,這碑是山門界碑。”
原亮回頭看了看,繼續往裏走。
這地方一片空曠,五名影衛散在各處,距離最近的站在十幾米外。
有了前次在山中遇到白袍人的經歷,影衛想要跟上……龍月騎着大鷹飛過來:“沒聽到啊,師父不讓你們上山。”
大鷹展翅,快速飛遠。
影衛猶豫猶豫,血影出現在界碑前面:“在這裏等。”
原亮跟着劉長生往裏走,一路行來盡是草綠。
跟浮雲山中的綠不同,這裏的綠有種淡淡的雅緻,不擁擠,顯得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