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原亮心裏有事,沒有辦法開解。
宗真很認真的假裝自己是原亮,遇到這些事情……後來不想了,再想下去怕是要瘋。
回來的路和去時的路不同,回來走官道,目的地是大都。
走到半路,不知道來到哪裏。
前面正在築橋。
一條大河怕不是有四五十米寬,河水流動還算平穩。但是水這個東西得考慮周全纔行。
看着河寬四五十米,一定還要餘出十幾二十米的河岸纔好。而建橋的話,更要往外延長,要打上堅實地基,一點點修到河岸。
河中已然建好橋墩……原亮有些好奇,大河一直在流動,河水下面是泥沙,要挖多深才能把石柱立進去?
河中浮着幾艘大船,岸上搭着很大的幾個架子,粗壯、堅固。
粗粗的繩索拴住石頭,大船上有工人在拖拽繩子,岸上也有工人在拽繩子,一起使力,讓長長條石橫到立柱之上。
原亮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脫去衣服、卸下馬甲,穿一條大短褲跑過去:“我來幫忙。”
張先等人有些傻眼:“他不是瘋了吧?”
所有人都沒動,站在遠處看着力大無比的原亮幫忙……
一直幹到天黑收工,船上亮起燈火,岸上燃起火堆,工人向原亮表示感謝,邀請他喝酒喫飯。
原亮沒說話,只搖搖頭,跳進大河中清洗一番,上岸、穿衣、上馬、繼續前行。
宗真湊到身邊:“你瘋了?”
“要是說,我在練刀,你信麼?”
“信你個鬼。”
“嗯,我也不打算信。”
“什麼是不打算信?”
行不多遠是一個鎮子,街中亮着一些燈火。
無比意外的,原亮竟然看見一個熟人,縱馬過去:“卓一。”
蹄聲響起,卓一看見他們,提着一壺老酒一袋花生停在道邊:“還真巧。”
宗真從馬上跳下來:“你這是幹嘛?”
“買酒啊。”
“買酒?爲什麼?”
“喝啊。”
“你是故意的麼?我是問你爲什麼在這裏,爲什麼在這裏買酒?”
“最近住在這。”
“爲什麼?”
“你們都不在武院,我就不讀了。”
“不讀就來這裏?”
“有點耐心好不好?”卓一跟山枝、跟黑騎打招呼,不管認識不認識,挨個兒點頭問好。
宗真更好奇了:“你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
“我一直都很有禮貌!”卓一想了一下:“你有錢吧?”
“你要?”
“那邊有個小店,去買些酒啊肉的,我請你們喝酒。”
宗真看着卓一手中的花生:“你只吃得起這個了?”
“你不懂。”
“沒事,我有時間,你可以慢慢解釋。”
“白癡。”卓一衝原亮笑道:“不若,你去買點?”
宗真相當無奈:“就你這個德行,居然也能跟我和亮子組成鐵三角?”
“我比你厲害。”
“比比?”
宗真問見誰。
卓一仰着鼻子看天。
“你望月呢?”
“嗯,人生幾何。”
原亮跟山枝說話:“今天住在這,多買些喫的……全包了。”
三女很高興的去花錢。
店鋪老闆更加高興,往時這個時候都打烊了,今天不過是稍稍晚了一會兒,竟然有這種好運氣,趕忙利索打包各種食物。
食物太多,裝起來有些麻煩,老闆問話:“你們和這位小哥認識是吧?”
“認識。”
“你們連盆連鍋都拿走,我明天早上去取,我知道他住在哪。”
三女付款,拿着一大堆東西回來。又去別家店鋪打酒,黑騎跑去幫忙。
原亮接過兩壇酒,讓宗真拿上一堆肉,跟血影說話:“你們找地方喫飯,不用跟着了。”
三女不肯。
卓一笑着說話:“放心吧,我師兄在,沒人能傷到他。”
山枝問話:“你師兄是誰?”
原亮接話:“行了,你們找地方住下來,我一會兒來找你們。”
“哦。”儘管不情願,難得的還是聽了原亮的話。
小圓是例外,一高跳到原亮肩頭坐下,肥肥的只能坐半邊屁股,爪子抱住原亮腦袋……
原亮認了。
卓一笑着逗弄小圓幾句,往小鎮後面走:“知道這裏叫啥不?”
當然不知道。原亮搖頭。
“這裏叫金鎮。”
“你師兄是因爲名字才留在這裏?”
“不知道,沒問。”走不多遠是個小院,卓一推開院門,院子裏面亮着一盞油燈,燈下面坐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笑着打招呼:“來客人了。”
卓一回話:“師兄,這個是原亮,又圓又亮的光頭知縣。”
“過來坐,能更亮一些。”
原亮有點無語:“師兄好。”
宗真也說師兄好。
“這個是宗真,他倆都用刀,那時候我們三個參加獵將鬥場,我站在最前面,一枝獨秀,他們倆跟在我後面,我們三個組成三角陣型所向披靡;這是我師兄金獨一。”
金獨一,就是那個傳說已經超越劍癡的強大劍手。
金獨一笑着說話:“坐,都坐。”
四個人圍方桌坐下,卓一進屋拿盤子碟子,又拿碗倒酒。
原亮抓下來小圓,有些好奇的看向金獨一。
金獨一笑道:“是不是覺得盛名之下全是虛士?”
原亮忙說不敢。
卓一笑着解釋一句:“還真巧,我去買酒,回來就看見他們一行。”
金獨一左手一直握着一塊黑色鐵條,笑着看看小圓,又看向他的衣領:“你挺厲害的。”
“不敢。”原亮回話。
卓一插話:“師兄,他厲害什麼?”
“那頭小熊很強,衣服裏有個更強的……是什麼?”金獨一隻知道衣服裏有東西。
原亮伸手入懷,抓出小紅蛇。
小蛇有點不爽,吐舌頭舔他虎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