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殿內。

    澹臺伊人端着蓮子羹,小心翼翼來到天子身前,輕聲說道:“陛下,奴婢特意燉了一碗蓮子羹,爲陛下補補身子,陛下趕快喝吧,不然快涼了...”

    李祀擡了擡頭,掃了眼澹臺伊人。

    美人在旁,有股淡淡的幽香迎面撲來。

    澹臺伊人在進入長生殿前,近侍太監早就前來稟報。

    若無李祀允許,澹臺伊人也進不來。

    澹臺伊人楚楚可憐的望着皇帝。

    她這麼做,自然是在找機會接近皇帝。

    如果沒有這個理由,她恐怕連長生殿都進不了。

    雖然,澹臺伊人名義上是皇帝的貼身女婢。

    只是,皇帝向來沒有讓女婢貼身服侍的習慣。

    澹臺伊人甚至都很難見到陛下,更別提接觸了。

    如今,此次機會非常難得,澹臺伊人望着李祀,俏臉微微垂下,淡淡紅暈延伸到澹臺伊人脖頸之上,彷彿在害羞。

    “這個妖精......”

    李祀將澹臺伊人的一切表現,都看在眼裏。

    澹臺伊人每次見到皇帝,表現的姿態都不一樣,有膽大嫵媚,有害羞膽怯...

    彷彿澹臺伊人不斷在試探着皇帝,皇帝喜歡什麼,她就能變成什麼。

    這種女人,放在歷朝歷代,都擺脫不了一個禍國殃民的稱號...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李祀。

    天子煉氣術運轉間,李祀腦海清明,根本不可能沉迷美色......

    李祀倒要看看,澹臺伊人爲了勾引皇帝,能做到什麼程度。

    “陛下,趁熱喝吧...”

    澹臺伊人端着蓮子羹,緩緩走近。

    李祀正要伸手,接過蓮子羹,澹臺伊人卻是輕聲說道:“陛下處理政務,必定身心疲憊,還是讓奴婢喂陛下吧...”

    澹臺伊人說完,便拿起湯勺,輕輕的舀上半勺蓮子羹,放在紅脣邊吹着熱氣...

    李祀看着澹臺伊人這般舉動,倒也感到有趣,便沒有阻止。

    自從李祀登基以來,還從未有過人,在皇帝面前如此大膽。

    澹臺伊人親自給天子喂蓮子羹,並且每喂一勺,便要親親的吹一吹,這一幕說不出的曖昧......

    直到李祀將一碗蓮子羹喝完,澹臺伊人才緩緩退下。

    “陛下,奴婢先行離開了...”

    澹臺伊人沒有任何留下來的意思,反而提出從長生殿離開。

    這倒讓李祀有些驚訝。

    按照李祀之前與澹臺伊人的接觸,對方應該恨不得爬上龍榻纔是......

    “覺得朕不喜歡主動?所以打算欲擒故縱?”

    李祀微微靠在龍椅寶座之上,饒有興趣的想着。

    ...

    東廠。

    曹正淳坐在大廳之上。

    “來人。”

    曹正淳話音剛落,副督主杜康上前,躬身道:“督主有何吩咐。”

    曹正淳看了杜康一眼:“雜家要知道,北庭節度使第七子趙崢的一切情報。”

    “他與什麼人有過接觸,關係如何,還有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大的小的,詳細的簡略的,雜家都要知道。”

    曹正淳目光陰森森的掃向衆人。

    “我等謹遵督主之令。”

    副督主杜康頭皮發麻,高聲說道。

    其餘衆多東廠督衛齊聲道。

    曹正淳擺了擺手:“還愣着做什麼,還不給雜家去查?”

    就在衆多督衛準備退下之時,有人進來稟報。

    “督主,工部尚書在外求見?”

    曹正淳聽到這話,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工部尚書?”

    “他不乖乖調查火藥泄露一事,找雜家做什麼?”

    ...

    東廠的議事大廳。

    曹正淳與工部尚書相視而坐。

    “不知大人來我東廠,有何事啊?”

    曹正淳笑眯眯的望着工部尚書。

    如果不是瞭解曹正淳的爲人和手段,工部尚書可能會認爲,曹正淳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太監。

    只是,工部尚書心裏清楚,若是曹正淳普通,那天下沒人敢自稱狠辣了。

    自東廠建立以來,不知道多少官員入獄,在東廠地牢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不是有要事要找曹正淳,工部尚書絕對不會主動與曹正淳接觸...

    “曹督主。”

    工部尚書擠出笑容:“不知曹督主發現的火藥,是在長安城何處找到的呢?”

    工部尚書話音剛落,曹正淳眉頭一皺:“大人的意思是?”

    “實不相瞞,我已經徹查了一遍工部所有人,但仍然沒有懷疑對象。”

    工部尚書說到這,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所以,曹督主發現的火藥,可能不是來自我工部...”

    曹正淳聽到工部尚書的話,並沒有回覆。

    說實話,如果不是陛下認爲工部尚書無辜,曹正淳早就將對方請入東廠地牢了......

    曹正淳不相信工部尚書,但他相信皇帝。

    既然皇帝說工部尚書看你看你是無辜,曹正淳自然不會懷疑皇帝的話。

    “大人的話,雜家已經知道了。”

    “放心,雜家會叫人徹查此事,若真的冤枉了大人,雜家願意當面向大人賠罪。”

    曹正淳望着工部尚書,緩緩開口道。

    “賠罪不敢當。”

    工部尚書連忙擺手。

    他哪裏敢讓曹正淳這個煞星向他賠罪。

    “既然如此,雜家現在還有要事...”

    曹正淳這話一出,工部尚書便知道,這是在讓他走了。

    “那本官先行告辭!”

    工部尚書起身,走出東廠。

    工部尚書離開後,曹正淳陷入沉吟。

    曹正淳在思索,難道他發現的火藥痕跡,真的不是工部流露出來的?

    ...

    突厥。

    突厥王庭。

    諸多部落族長齊聚。

    在王庭高臺上,端坐着突厥王以及突厥國師。

    此時此刻,隨着突厥王宣佈了與大唐之間‘合作’,場上一片死寂。

    部落族長們正在考慮,突厥王說的話。

    若是答應大唐天子的那些條件,大唐便承諾不再發兵入侵突厥。

    這樣一來,突厥便能獲得喘息機會。

    至於突厥王所說的殖民計劃,雖然後患無窮,但若是連眼前這關都熬不過去,他們連後患都沒有了......

    就在衆多部落族長準備答應之時,一位神色桀驁的男子驟然站了起來。

    桀驁男子乃呼延部落族長。

    而呼延部落,正是梁王率領大軍攻破的第一個十大部落。

    呼延部落在大唐軍隊的屠殺下,死傷慘重,幾乎被族滅...

    此時,桀驁男子聽到突厥王準備跟大唐求和,如何能忍得住?

    他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

    他呼延氏,要向大唐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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